她昨晚的衣服此刻变成襟襟缕缕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一副千疮百孔的模样。
她走过去把裤子捡起来,看着还能穿,衣服却已经是衣不蔽体的样子了。算了,她今天哪里也没法去,她把衣服裤子一并扔进垃圾桶,就这么裹着松松垮垮的浴巾走出去,坐在安瑞林对面,一坐下来腿间的伤口跟着疼,她换个姿势,面不改色地拿起叉子吃早饭。
对面的安瑞林放下手里的报纸,看她头一回这么不顾形象,他微微拧着眉,“怎么不穿衣服?”
依然心想,那破衣服还能要么?
她喝了一口水,抬起头来笑意盈盈地对着他:“穿了还得麻烦您脱,索性不穿了,省得您麻烦。”
看她这挑衅的模样,安瑞林却不生气,她时常有些小性子,三天两头在他这儿找不自在。昨天是真的伤心,她才爆发,现在有力气讽刺他了,说明好起来了。
安瑞林不慌不忙地把报纸叠起来,站起身往卧室走去,没一会儿跟变魔法似的拿出一套衣服,从里至外都有,他把衣服扔到沙发上:“宋若山十分钟以后会进来,穿不穿随便你。”
依然看到自己又落入下风,气得牙痒痒,她怒视着他平静无波的脸,恨恨地站起来拿着衣服回卧室换。
这套衣服都是新的,连吊牌都不摘,尺寸也是适合依然的,服服帖帖的穿在她身上,不再像浴巾包裹时候的空荡荡了,依然觉得舒服了很多。
等她穿好衣服回餐桌上坐着,宋若山已经按门铃进来了。
她抬起头打招呼,朝他牵起嘴角笑笑,宋若山有很多事要跟安瑞林汇报,依然低下头自己吃自己的。
宋若山在一旁一一汇报着日常的事情,安瑞林很认真地听着,神情专注,依然吃完坐了一会儿,这些她都听不懂,她起身要走。
安瑞林却叫住她,“等等,宋秘书要说换/肾/手术的事,一起听听。”
依然一惊,直觉是她父亲的手术,她反应过来,坐回餐桌上惊喜地看着安瑞林:“有合适的肾/源了吗?”
安瑞林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
宋若山开始滔滔不绝地将收集到的信息汇总出来,看着依然越来越亮的眼睛,宋若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不像昨天那样剑拔弩张了,昨天老板严肃的表情,心情不好到了极点,连碰面后也不看太太一眼。今早虽然还不是那么琴瑟和谐,却能感觉到两个人都没有浑身带刺的伤害对方了。
夫妻么,床头打架床尾和,宋若山深信这亘古不变的道理。
下午安瑞林带着依然去医院找主任医师,谈换/肾手术的细节,主任医师谈到这个手术很专业,他说了一些专业术语,依然在一旁听不太明白,安瑞林却是连细小细节都知道,和主任医师对答如流,激烈讨论。
依然默默看着安瑞林,听他说,这个时候也不敢随意跟他发脾气了,她发现他认真的样子很迷人,声音充满磁性。看他发烧后精神还不是最佳状态,却仍是全力投入,依然心里涌起一丝不寻常的感受。
说到在哪里手术,安瑞林提出有没有可能将病人接到b市做手术,大城市各种医疗设备都齐全一些,应急预案也更趋于成熟。
主任医师认真考虑了一下:“我建议听从患者本人的意思,换/肾手术最主要是观察手术后是否出现排异反应,那将会是个漫长的过程。”
安瑞林斟酌了几分钟,又说:“那就请专家们来这里会诊,总归是把握大一些。”
“安总,有你提供的新设备已经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