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试着移动自己的脚,好,可以动,然后伸手栋栋手指头。
她们在一间陌生的旅店,大概是那种商务旅馆。
陈平安用手指摸索自己和床单黏在一起的部位,发现是血
她没有外伤,所以这是全永丽的血。
陈平安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拉起来,用手撑着,几分鐘后才坐起来,脑袋位移的动作让她感到一阵反胃,她把头靠在床缘休息,停了一下大概五分鐘,维持同样的姿势,室内很安静所以她可以听见旅馆走廊外面来回走动的声音,旅客拖着行李箱的轮子滚动的声音,还有全永丽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微弱呻吟声。
半晌后,陈平安再次努力站起来,她想寻找浴室,
走进浴室,在墙壁摸索电灯开关,她来不及闭上眼睛,电灯亮的刺眼白光穿透眼皮,大脑里的神经像是白天滚滚浓烟朝她么张开大口,像是要把她吞噬下去。
她又开始头痛了。
「你怎么样了?」全永丽从后面抱住陈平安。
陈平安先是一愣,先着放松地靠在全永丽怀中,下一秒又害怕挤压到全永丽的伤口而扶着洗手台站直。
「你怎么醒了?」陈平安懊恼的说我吵到你了。」「我就是能发现你不见了。」全永丽裂着嘴说,她笑得很开心,满手都是血,身上也多处是血跡,有鑑于她们现在的处境,陈平安感到有些割裂感。
她们握着手,都没有说话。
陈平安洗了把脸,就和全永丽一起走回房间。
全永丽就地背部朝下躺下,她们躺在旅馆骯脏的地毯上,身体没有接触,但可以感觉彼此在旁边,感觉就像是她们一起融入大地。
「要是就这样沉入地底就好了。」全永丽说。
「成为土地的一部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陈平安赞同道。
只是简单的,普通的心愿,是她们真实的感受。
全永丽伸手握住陈平安的手,手指交扣,「在一个纯净、乾净的地方,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