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听着,面色越发难看,才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而已,他都已经会说这个字了?
宫宸戋薄唇微勾,捏了捏小小云红通通的小手,在小小云的嘟嘴下就伸手准备从云止怀中抱过小小云。
云止自然不可能答应,一边面无表情地侧头望去,一边腾出一只手就要打向宫宸戋,她要他知道她绝对说到做到。但一只手明显比云止快了一步,宫宸戋趁云止腾出手之际,反一把扣住云止的手腕,继而动作巧妙的直接将小小云带入了自己怀中,同时扣着云止手腕的那一只手并没有松开,对上云止怒气腾腾的双眸,好言好语地道“你要骂我、还是打我,我都无话可说,咳咳咳我知道你现在生我的气,你要怎么样都可以,但莫再说刚才的话,我不知道还能陪你与孩子多久。”若是有办法,这一年半来也不会至今还没能解了身上蛊毒,宫宸戋咳嗽着道,心下思忖马车内之人究竟是谁,对一旁的琳琅故作不见。
“一天都不需要,只要你不再出现便是对我们最好的补偿。”离开时头也不回,现在因为有了孩子,所以想回头了么?云止本就怒恨交织的心,在宫宸戋的这一言下,更像是一下子被泼了一盆油,面色难看到极点,同时再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完全放下过去那一份情,不然此刻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情绪波动了。但是,不管怎么的没有完全放下,心已然覆了一层厚厚的寒冰,一层日积月累永远不可能融化的寒冰,再不可能回到过去“放手吧,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你再说一遍!”宫宸戋顿时沉色蹙眉。
小小云见宫宸戋面色不好,小手摸上宫宸戋的脸,要宫宸戋不要生气。
宫宸戋不想吓到怀中的小小云,立即缓和下面色。这时,车夫走出来。宫宸戋示意车夫上前,将小小云交给车夫,隔开云止想抱回去的手。
琳琅看着,快步上前一步,对宫宸戋冷声道“云帝,别逼我们出手。”宫宸戋态度的前后不一,以及云止的神色,此刻的琳琅忍不住大胆猜测之前见到的那一个宫宸戋可能并不是真的宫宸戋,眼下的这个才是,而云止一早就知道,心下不由一惊,想不通世间怎会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不过,暂顾不得那些,眼下的耽误之极就是带小小云走,马上离开这里。
车夫抱过小小云后,按宫宸戋的吩咐转身准备抱小小云回屋。
小小云不肯,在车夫怀中挣扎起来。
云止看着,再对上宫宸戋的双眼时语气便更洌了,一字一顿道“再说多少遍都一样,宫宸戋,你真要逼我出手?”
“你该知道我有多恨东哲辕。当日,知道你的身世,我无法接受也是情理之中。可既便如此,我依旧舍不得伤你分毫,你为何不能容我单独离开一段时间好好冷静冷静?若是我知道你有了孩子,我一定会赶回去的。你要怨要恨,我都无话可说,可为何非要说这般决绝的话?你问问自己的心,真是这般想的?若是,你现在杀了我,我绝不还手。”宫宸戋并不知他离开后所发生的事,昨日虽已书信外面的人,可眼下还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在云止一而再再而三的决绝下,难免有些不悦下来。
“你真想知道?”云止冷笑一声,心中一直认定了是宫宸戋从她身边带走小小云的,对宫宸戋的话始终一个字也不信。
宫宸戋不语,定眼望面前的云止,想在云止眼中寻找什么。
“好,那就如你所愿。”手起刀落,削铁如泥的锋利匕首刹那间毫不留情没入宫宸戋的身体,云止退后一步,在车夫震惊上前的脚步中快若闪电地点了车夫的穴道,从车夫怀中抱回小小云“走吧。”音落,人已转身离去。
琳琅的薄唇隐隐微勾起来,跟上云止的脚步便上了马车。
马车车厢内,匸已经闭上眼睛,并带回了面具,还在“沉睡”没有醒来。
小小云整个人惊吓住了,小脸雪白,在上了马车后才慢慢的反应过来,于是挣扎着就要下车,并不断地推云止的手,不要云止抱,快要哭了。
“走!”云止狠下心来对外面的车夫道,制住小小云的身体不让小小云乱动。
小小云撩起车厢后面的车帘,小脑袋整个伸出去看越离越远的宫宸戋。片刻,眼泪止不住便哗啦啦的留了下来,伸出车窗的小手一个劲摇动。
小小云很少哭的,尤其如现在这般,云止别过头去不看,闭了闭眼。
琳琅看了一会儿后,伸手抱过小小云,将小小云安置在他腿上,对云止安慰道“他毕竟是云儿的爹,云儿喜欢他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过段时间就好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云儿就会忘了他,只要不再相见。”
小小云在琳琅怀中不断挣扎,小脸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
云止没有说话,刚才那一刀似在宣泄一直压制在心中的那一股恨一般,可是此刻却空落落的,伤了宫宸戋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丝毫的快意。片刻,睁开眼为还沉睡不醒地匸把了把脉,语气淡淡地对琳琅道“去寒潭吧,时间不早了。”
后方!
车夫很快冲破身上的穴道,担忧地上前对宫宸戋道“少主?”
宫宸戋面无表情地将匕首拔出扔在地上“我不想他们出寒潭,给我派人截住他们。另外你貌似亲自出去一趟,天黑前我要知道这一年半来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他感觉到云止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恨意,而这绝不是他离开这么简单,宫宸戋命令着,心被云止毫不留情的出手狠狠一伤。
车夫点头,有些不放心的道“少主,你伤得不轻,属下先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一转眼的时间,宫宸戋腰际以下的衣袍已染满了鲜血,触目惊心,冰面上的匕首鲜血淋漓,车夫看得触目惊心。
“让你去,你就马上去。”宫宸戋怒色。
车夫一颤,连忙拱手离去。宫宸戋闭了闭眼,在车夫离开后,一个侧头,一大口鲜血便抑制不住地吐了出来,面色煞白。体内压制住的天蚕蛊毒,那沉睡的天蚕似乎感觉到了鲜血的流失,提早苏醒过来,宫宸戋咬了咬牙,强忍那一股疼痛,但最后终是有些忍不住,单膝跪了下去,一手捂着腰际的伤口。
离去的马车没有停下,冰天雪地中,转眼消失在茫茫尽头。
宫宸戋的脸上不一会儿便布满了冷汗,并且汗水还不断顺着脸滑下,滴落在地。宫宸戋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最后失落的收回视线,连起身都没有力气。
地面上——
鲜血越聚越多,将匕首渐渐包围。
这时,一抹黑色衣摆落入宫宸戋的视线,一个人在宫宸戋的前方慢步走近宫宸戋。
宫宸戋抬头望去,入眼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下一刻,强撑身体站起来,面上是波澜不起的淡漠,意料之中“真的是你!”
---题外话---
马上就中秋放假了,但放假前事情似乎特别多,晚上二更。另云对宫确实有些狠心,但想想云之前所受过的一切,尤其是山洞中那十个月,宫受点苦也是应该的(偶是亲妈,会手下留情的哈,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