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寝宫中——
云止双眸紧闭,仍旧毫无所觉的昏迷着,暂没有醒来的迹象。
金丝绣边的白衣之人一言不发的坐在床沿,修长白皙的手、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过云止苍白的侧脸,温柔的动作似在抚摸一件上等的瓷器,薄唇唇角始终一层不变噙着的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彰显着乐此不疲,漆黑的双眸幽深无垠“一切,这才不过只是刚刚开始。”
风絮在殿外来回踱步,目光环视想看到风浊回来的身影。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前来。
风絮看着,连忙退让开两三步,免得挡住了侍卫向殿内之人禀告。
“皇上,属下已将宫姑娘接来,此刻就在宫外。”到来的侍卫隔着紧闭的殿门恭恭敬敬的向殿内之人禀告。
“知道了,马上去‘请’她进来。”殿内金丝绣边的白衣之人回道,话语中似乎特意加重了一个“请”字。
侍卫领命,一个躬身后立即退下去办,如来时匆匆忙忙。
风絮一字不漏的听着,心中一时不免疑惑,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不解殿内之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请什么‘宫姑娘’进宫,难道那个人能解他身上的天蚕蛊毒?而为何她会觉得那几个字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说过?
“来人,左相意图谋反,并刺杀朕,大逆不道,马上给朕打入天牢。”
就在风絮心存疑惑而又忍不住回头去苦思冥想之前究竟什么时候听说过“宫姑娘”这几个字时,殿门紧闭的殿内再传出声音,紧接着殿门被里面之人一把打了开来,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之人从里面走出来。
风絮顿时本能的抬头望去,整个人明显的呆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这其中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出来之人为何会说这样的话,而云止分明还昏迷着,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
先前因宫宸戋的命令而退远开去的侍卫很快到来,顷刻间将整个宫殿都给水泄不通的包围了起来。
“马上将左相给朕压入天牢,严加看守,等候发落。”
金丝绣边的白衣之人随即再下命令,并边说边抬步离去,话语神色中找不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温度与感情。
风絮霎时回过神来,立即上前去阻拦“少主,你要干什么?”
金丝绣边的白衣之人在风絮的阻拦下停下脚步,冷漠毫无温度的望了一眼面前挡住了去路的风絮,黑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一顾,语气一层不变道“将她也一同带下去,全都给朕关入天牢,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探视。”话落,直接从风絮身侧擦身而过
风絮闻言,一时心急而又不知所措之下想也不想的一把拉住了从身侧走过的金丝绣边白衣之人的衣袖,脱口道“少主”
金丝绣边的白衣之人似乎未料到风絮会有此举动,一时间恰被风絮拉了个正着,顿时毫不犹豫的一把挥袖将其拂开,甚至用了两三成的内力,直接将风絮整个人给拂在了硬石砖铺就的地面上,黑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
风絮狼狈的跌倒,双手手掌心火辣辣的疼,难以置信道:“少主”
金丝绣边的白衣之人根本不理会倒在地上的风絮,甚至看也不看地上的风絮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再次拂袖而去。
风絮倒在地上,片刻起不了身。一时间,望着离去之人冷漠如冰的背影,再望着侍卫鱼贯入殿内,似一下子不认识离去之人了,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此刻离去之人前后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明明不久前他还不惜舍命救云止,明明不久前他还毫不犹豫的说“即便一命换一命也一定要救云止”明明
正午时分,乌云渐渐遮蔽高挂的太阳,天地间寒风阵阵,风雨欲来。
阴森、寒气深重的牢房内,云止悠悠转醒
一时间,尽管醒来、可脑子依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云止俨然有些分不清身在何处,直到浑身的酸痛清晰传来才慢慢回想起了昨夜所发生的一切渐渐的,躺在地上的云止忍不住闭了闭眼,双手不自觉拽紧了身下凌乱的稻草,但同时也冷静地意识到昨夜的宫宸戋似乎有些很不对劲
“浅儿,你醒了?浅儿,你终于醒了”
隔壁的牢房内,一直关注昏迷不醒的云止的风絮见云止醒来,立即欣喜的道。
云止侧头望去,这才发现了风絮的存在,同时看清了眼下所处之地的环境。只是,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她们怎么会被关押在牢房内?沙哑的出声道:“母母亲”说着,云止双手撑地,勉强坐起身来,而浑身上下的酸痛在坐起身这一短暂的过程中令云止止不住暗暗咬了咬牙,险些倒吸一口气。
“浅儿,你没事吧?浅儿”风絮隔着木杆关切的道。
“我我没事。母亲,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云止明显的喘了一口气,为不让风絮担心而故作无恙的摇了摇头,随即快速的问道,想尽快弄清楚眼下这一切到底怎么一回事。
风絮对眼下的这一切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沉默的想了想后,一五一十的道“是少主下令将我们关入天牢的。少主少主他就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他还说还说你想要谋反,说你刺杀他,可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云止听着,揉了揉额。
“浅儿,你没事吧?浅儿”昏暗的光线下,风絮看得不是很清楚,见云止揉额便以为云止不舒服,立即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母亲,你让我想想”虽然宫宸戋很介意她的身世,可云止绝不认为宫宸戋会这么对她,那么这其中
半响,云止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就摇摇晃晃的走向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