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微微吃惊,道:“你们的存款不是已经追回来了吗?哦,对,没能追回全部,只追回了大部分,因为被郭正茂挥霍掉了九百多万无法追回,那你们也能拿回八九成存款了吧?剩余的看看郭正茂的家产能不能抵偿,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认倒霉了……”
那男子不忿地道:“什么呀,要真能拿回八九成存款,我们也就不过来上访了,我们只拿到了六成五。我存了三十万在郭正茂那儿,只赔了我十九万五!”
“不会吧?”秦阳很是吃惊,快速心算了下,受骗储户总存款是四千六百多万,被郭正茂挥霍掉找不回来的是九百来万,也就是说追缴回来有八成还多,按陆捷所说的赔偿方式,储户们都能拿回人均八成以上的存款,可为什么眼前这位大哥只拿到了六成五?
那男子气愤不已,道:“我们为什么又聚集起来过来上访啊,就是因为这里面有猫腻!我们已经找内部人士打听过了,听说是县公安局干警追到澳岛,把郭正茂和卷走的存款追回来的,追回来了三千来万,再加上之前追缴回来的郭正茂赌输出去的大几百万,我们每人都能拿回最少七成五。可实际上我们只拿到了六成五,很明显有人侵吞了一部分存款啊。”
秦阳表情冷峻的说道:“不是七成五,应该是八成出头!”
“是啊,那不是更说明有人侵吞了一部分吗?侵吞了整整一成五!”
那男子愤愤的骂道:“特么了隔壁的,我们本来就够倒霉的了,好容易追缴回存款来,能避免大部分损失了,想不到竟然还有人趁乱发这种民难财,悄没声的私吞掉我们手里的钱,他特么简直就不是人揍的!不过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他敢吞掉我们的钱,我们就敢过来闹,妈的,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呀?”
这时那几个储户也凑过来纷纷发表感慨:
“就是,他吞我们的钱,我们就过来闹,看看谁怕谁!”
“我们这人还不齐呢,等凑上十几二十号就开始闹!”
“秦主任,你可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要让我知道是谁吞了我们的钱,我非得干死他不可!”
“……”
秦阳此时也已气得不轻,想到自己千里跋涉、出生入死才把存款追回来,期间不知遇上多少波折与危险,但只要能摆平这场社会政治危机也都值得了,哪知危机并未真正解决,竟然又衍生出了一场新的祸患,闹不好又要搞得师姐为之操心焦虑,想到这急火攻心,嘴角一热,居然瞬间生出一个口疮。
“几位,你们不要闹,这件事交给我了。今天我什么都不干,也要先把公道给你们讨回来!你们稍等,我这就去找人问个清楚!”
秦阳安抚了几人两句,沉着脸转身走进政府院里,打算找刚才遇到的陶跃进问问,看看是谁负责发还存款来着,不过心里已经隐然有了怀疑对象,那就是代县长陆捷!
总存款的一成五差不多是七百万,普通干部谁有胆子一下吞掉这么多钱?很明显,必然是有大领导发了话,这笔钱才最终被扣留甚至是被挪用了。
秦阳走到县府办所在楼层的时候,正巧看到陶跃进跟副手之一的陈姗姗在走廊里聊天,二人有说有笑的,不知在说什么高兴的事儿。
陈姗姗面朝楼梯口,眼见秦阳走过来,桃花美眸里面瞬间有了光,对他的爱慕之意几乎都写在脸上了,满面堆欢的招呼他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陶跃进回头看去,见秦阳去而复回,很是奇怪。
秦阳走到二人身边,不动声色的问道:“这是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陶跃进刚要说没聊什么,陈姗姗已经抢着说道:“陶主任刚跟我说了个好消息,春节前再多发一笔奖金,犒劳大家伙儿这一年来的辛苦付出。我正高兴呢,你就过来了,你是不是闻着风儿过来的呀,想让我请客呵呵?”
“再多发一笔奖金?”
秦阳心头一动,自己正追查那被侵吞的一成五存款呢,陶跃进这边就要多发一笔奖金,难不成这笔钱是陆捷授意他给侵吞了?笑问陶跃进道:“陶主任这是从哪发了一笔横财啊,怎么就有钱多发奖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