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在乍看之下,似乎是很难完成。
“我东陵水师威震天下,在山林里,亦有勇武的山越人,当一往无前才对。各位,我便直说了,这三十州的江山,吾左师仁,欲带着各位,攻城略地,逐鹿群雄,打下一份赫赫霸业!”
“愿随主公!”
王宫里,无数的东陵将领,以及幕僚,都聪明地附声起来。
……
江对岸,过了恪州,便是东莱王袁松的疆域。
比起左师仁,此刻的袁松,神色更要凝重。自降为州王之后,不少的世家,都纷纷出走,使得三州的疆土内,不管是税收或是募兵,都陷入了一种低迷之中。
但袁松没有办法,不降为州王的话,哪怕花再多的代价,那位西蜀的徐布衣,也不见得会帮忙。
另外,最为可怕的……是北面的渝州王,几乎一统了北方,都不用想,要不了多久,便会大军南征。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东莱三州。
“申屠冠,明年开春之后,你带两万大军,镇守莱州北地的五水城。若渝州王大军南下,交涉不成,你便死守为上。”
不知为何,袁松总觉得,渝州王那个家伙,极可能是不想理他的。
“五水城附近多是支流河,你要小心,渝州王会用水攻之计……我险些忘了,你申屠冠可是天下名将。说这些话,是我啰嗦了。”
在袁松的面前,一个留着戴着银冠的淡须儒将,出列抱拳。
“主公放心,吾以性命担保,若渝州王来犯,定要守住莱州隘口。”
“很好。子堂,你便去吧,用你的韬略,通告整个天下,你申屠家的后人,将在乱世里重塑将名,威武不当!”
申屠家,在十几年前,便成为了袁家的家将。但实际上,申屠家是纪家王朝,开朝十将之一。若非是两百年前,卷入边关叛乱,只怕早已经权倾朝野。
听着左师仁的话,儒将申屠冠的脸庞上,露出了期待之色。他心里很明白,要想恢复申屠家的荣光,那么,只有辅佐面前的袁松,再开辟新朝,成为万人之上的从龙之臣。
“我儿袁冲,恪州的事情,我便交给你办。明年二月之内,若不陈服,你想些办法,直接打下来。该死的,我突然有点不舍得黄道充了。黄道充此人,虽然有些奸猾,但不管怎么说,算得上是个妙人。但你看,这新顶替的赵家,便如废物一般,送个礼,都抠抠索索的不像样。”
“我留它何用?抢在左师仁之前,打下恪州!”
王座旁边,袁冲想了想开口,“父王,若是西蜀那边——”
“西蜀的徐布衣,是个聪明人。恪州离着西蜀很远,打下了也没有太大意义。除非说,他能连着楚州,一并给打了。”
袁松皱住眉头。
“唯一要小心的,便是左师仁。这天下仁名的狗夫,原本水师就强悍,又有山越人相助,又得了恪州的话,只怕到时候,我东莱三州,更加难以存活。”
“直到现在,我袁松都没有明白……这好好的局势,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先是天下大盟,然后是渝州王那边,一下子占了河北和燕州,整个大势,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
终归是老了,袁松咳了两声,一声浓浓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