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舍辰嘴里只有这一句话,好似疯癫,他忽然把手里的人皮一抛:
“死了,哈哈,死了!”
这到底是遭遇了多大的打击?吴县令急忙躲开落下来的人皮,大喊道:“来人,来人呐,快去准备棺材!”
“县尉呢,在哪里?你快快备马,去黑灯郡找朱家!”
他凭借直觉,感觉发生大事了。
前几日天空忽然一声霹雳雷霆,吓得牛马畜生等等嘶鸣不止。
甚至有狗被吓死了,剩下的狗也一直对着雷霆的位置汪汪叫,一连三日,嚎叫到死。
他敏锐感觉出事了,但目前而说,还是先把朱公子的尸体送到黑灯郡去。
县尉启程,拉着棺木往朱家去。
而此时的小山里,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白雾散去了。
阳光笼罩之下,小山里的村民们看着地上的图案,栩栩如生,好像真的一样。
有时候他们一眼没有看到,图案居然会变模样。
里正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画,山水云烟,江河湖泊,好像是真的一样。
他不能眨眼,一眨眼,里面的人就换了位置,和之前不一样了。
“看什么呢?”
“符正”缓缓走来:“让你们去买的纸可有买来?”
小山里美女那么高档的纸张,乡上才有,于是里正就派人去买。
门神要在这个世界贴起来了。
廖昀问过陈宁安,不是不能加害这些普通人吗?这不会出问题吧?
“谁说要贴以前的门神图案了?”
对此,陈宁安只是笑了笑,身上的金摇曳。
金神之顶,他有自己的想法。
“买来了,早上就买来了!”
里正急忙起身,去屋子里抱纸张。
只是,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老符正,不是以前的老符正了。
他之前试探过,清明要到了,问老符正什么时候打算回去祭祖。
对此,老符正只是笑笑,说下次再去。
可他分明不记得自己祖上是哪里,怎会去祭祖?
一个熟悉的人就这样被替换,里正心里的情绪五味陈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确定的是,这小山里他们走不出去了。
而且,荼明也回来了,没有死。
他被关在屋子里,有两个脑袋。
邪祟公然在村子里活动,里正却无能为力,每每看到村民们黄恐怖不安的眼神他就心痛。
老符正抱走了裁好的纸张,来到符正屋子处,这里陈宁安缓缓睁开眼睛。
他头顶的一片金熠熠生辉,目光血红与金色交杂,神圣得过分邪恶。
“来了。”
陈宁安起身,提笔在纸上写画。
“主人,您已要画什么?”
荼明发现这门神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门神上面除了自己之外就是祥云与奇特的纹路。
但是这次不同,自己只占据纸张的一半,另外一半,居然是符篆。
他不认识,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这些是请神符。”
陈宁安一笔笔勾勒着说道:“请的,是我。”
他需要吸收大量的元神力量,若是去寻找噩梦级别的怪物,是不现实的。
哦对了,这里的人称呼为邪祟。
噩梦级别的怪物太少了,根本就无法补充,于是他就选择从“人”身上获得。
每个人晚上都会做梦,那是“神”在活动,他改变门神,汲取那些梦的力量。
有因有果,于是陈宁安刻下请神符。
以庇护抵消这一份因果。
“主人,您这样,不就是神了吗?”
廖昀恍然,还是真正的香火神。
“或许是吧。”
陈宁安微微摇头,心头却是一动。
所谓香火,是否是神也需要这些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没有这些香火,神是不是就陨落了?
他心头似懂非懂,随后就是排斥。
唯有自身才是一切,他不会依靠外屋。
即便他现在不吸收元神力量,也能维持现在的模样,不可能倒退。
“等本尊画好了,你就把画中的人放出来吧。”
陈宁安头也不抬的说道:“就说是你请他们玩乐一番,事后挂上门神也没有压力。”
廖昀点了点头,同时又有些遗憾。
他的能力很弱了。
“不要担心,你的画迟早会挂满整个大岐国。”
陈宁安对此很有自信,至于是何时,就看那“朱公子”给不给力了。
县尉走在官道上面,一路上心情都很忐忑。
同行的捕快加上他有足足二十一人,就是为了防止出问题。
朱公子只是来鼓山县历练的,不曾想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身死他乡,他不知道见面了如何说。
“县尉老爷,那棺材又动了!”
这时一名捕快快步跑来,声音都带着哭腔。
“柳符师呢?”
县尉坐起来问道:“快请他去镇一镇。”
“柳符师去前面的村子了,说去朋友家取些朱砂。”
捕快回答,他们走到马车后面,单独拉着的棺材。
只见棺材上面画着不少的符篆,全是为了镇压人皮上面的邪祟。
之前李堂主一直抱着还没出事,现在被放进棺材,就开始作妖了。
凑近之后,还能听到棺材里面的嚎叫声。
喉咙都没了,哪里还能叫出来?
“快去请柳符师。”
县尉喊道,他自己又回了马车。
此时,柳符师正在十公里外的村子里与一人交谈。
“师兄啊,我看鼓山县要完咯。”
“怎么说?”
被称为师兄的人微微侧目:“是因为什么?”
“我算出来的,东南地户,有凶星升起,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出来。”
“那师弟还是早点离开的好,相信你回师门,师父也不回太怪罪你的。”
“师父?得了吧,他老人家一心想成仙,还用的上我来打扰?”
柳符师起身:“出来这么久了,我也该回去,不然那朱公子的尸身恐怕会出问题。”
“朱公子尸身,出问题?”
师兄琢磨了一下:“不会吧,师弟你带着邪祟赶路?”
“不然呢?黑灯郡的朱家啊,谁敢惹?这尸体就是用来交代的。”
柳符师头也不回,走了回去,在路上终于看到棺材。
他没发现,自己走后师兄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人。
“师父。”
那师兄行礼:“您突然来看徒儿,怎么又不和师弟相认呢?”
“师父我不是不和他相认,而是想看看那后面的东西。”
其眼中意味深长,有法力流转:“你师弟,被邪祟跟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