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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在心里这样说完之后,却觉得如释重负,那些负面情绪一瞬间消散,在心底涌动的,只有莫名而来的无限的勇气和力量。
崩了这么多天的情绪终于得以松懈,仿佛这才是正确的决定。
付临清的话将她的思绪重新拉回,“你现在回家?”
她抬眸,“嗯,我打车回去。”
付临清的家就在附近,步行十几分钟就可以到的距离,他在这儿陪陶奚时等了一会儿车,远远驶过来一辆出租车,他说,“你先走吧。”
他对她,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份照顾和疏离。
陶奚时往前走了一步,身旁那对母子也等在路边,男人走向医院的停车场开车,恰好在那时,女人手机响了起来,她松开小孩的手,蹲下身把气球交给小孩,起身在包里翻手机。
小孩没能抓住气球的绳,它随风飘荡在空中。
女人侧身接起电话,小孩跑出去抓气球,陶奚时盯着,下意识挪开了步伐,跟过去。
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付临清拦下出租车,转头喊陶奚时的那一刻,猝不及防地听见女人惊叫的一声“宝宝”,以及此起彼伏的各种喇叭声,最后是刺耳至极的刹车声。
混乱嘈杂,划破寂静的天际。
……
“手术中”三个红色的大字亮着。
医院的长廊上等着许多西装革履的男人,以及仪态万千的女人,一张张脸上,是担忧焦急的模样,谢青贝皱着眉坐在长廊的椅子上,见不得这些人做戏的虚假模样。
盛林野赶到医院时,一堆人立刻围上去,他不耐烦地一一推开,目光落在手术室的大门上,蔺则上前,嗓音沉稳:“刚脱离危险,幸好抢救及时,团队也是二十四小时候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点点头,抬眸看一眼面前的那群人,目光挺冷的,审视般的,从那一张张脸上相继扫过。
一群人噤声,这会儿倒是没人敢说话了。
只有谢青贝,在身后拉了拉他的手臂,低声讲,“哥,我有事要跟你说。”
谢青贝和盛林野走到长廊的尽头,这一整层都被包下,相较于那一头的热闹场面,这边清冷又寂静。
盛林野在楼下买了包烟,谢青贝低眸看他拆烟的动作,又将目光转向窗户外绵延的山脉,“我等了一阵子,陶奚时好像没有告诉你的打算,但我觉得你得知道这个事。”
说到陶奚时这三个字的时候,盛林野手中的动作慢下来,他问:“什么事?”
“那天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公寓,我去了之后,陶奚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我在洗手间看到了验孕棒。”
盛林野的动作彻底停下。
谢青贝的声音辨不出什么情绪,补充三个字,“两条杠。”
这一刻吸进胸腔里的空气都是冷的,盛林野隔了好半晌才开口,嗓音低得不行,哑得不行,“你再说一遍,什么意思?”
“我说,陶奚时可能怀孕了。”谢青贝抓着窗户边的护栏,“你应该也察觉出她最近的不对劲,所以才从温哥华赶回来的吧?谁知道那么巧,爷爷这边又出了事。我刚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