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久,可是逃避再久又有什么用呢?再怎样不愿面对,也根本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啊。
……
清晨的墓园极清静,弥漫着一阵压抑的气息,压得人透不过气。
又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打在皮肤上有轻微的痛楚。
陶奚时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只一眼,眼睛就红了,鼻子一酸,眼泪便直接无声地坠落。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温柔,眼睛里柔和的神色仿佛要溢出照片,仿佛还站在她面前,冲她笑得开心。
恍如昨日。
一切的一切,都恍如昨日,又恍如隔世。
陶奚时蹲下身,伸出手轻轻地抚过照片,被雨水打得有些湿了,她用指尖擦掉水珠,哽咽着出声,“浓浓……”
“对不起。”
“是姐姐不好,姐姐对不起你……”
纤细的指尖从照片抚过,又抚过下方的名字。
——陶意浓。
……
盛林野等在外面,抽着一支烟,低头在翻手机相册,他相册里没几张照片,所以很快就翻到那一张。
女生站在河的对岸,黑发被河风吹乱,她举起单反抬头的那瞬间,被他定格。
他看着照片在想,陶奚时那浑身的刺,什么时候能被他拔干净。
恰巧这时,她从墓园里出来了,清晨的雾气自她身后散开,她神情淡淡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眼睛微红了一些。
看不出来,她还挺爱哭。
……
盛林野这一天都很忙,从墓地出来,他直接将陶奚时送回了家,也没多说什么,只告诉她,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可以联系他。
陶奚时从后备箱拎出行李箱,看着他驶离才转身,这一转身,看见从电梯方向过来的陶父,穿着一身的运动装,看样子应该是出去晨练。
她离开家的这一星期,谎称是和同学去野营。
这一楼是架空层,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阻挡物,视线也毫无阻碍,所以她不确定刚才陶父有没有看见盛林野和他的车。
她先打招呼,“爸,早上好。”
“回来了?”陶父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怎么样?野营好玩吗?和同学之间相处的还行吧?”
一连串几个问题,陶奚时几乎确定陶父应该没有看见盛林野,便放心地回答,“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相处。”
“好好,以后多参加参加这种活动,有益身心,还能广交朋友。”
陶奚时乖巧的点头,莫名的心虚,不敢抬头看陶父。
……
回家后,又恢复了原本平静的生活,安稳的作息,陶奚时在家闲着实在没事做,和陶父陶母商量着出去找份暑期工。
“也好。”陶母略微沉吟,“上大学之前出去打打工开阔开阔视野也好,就当体验生活,至于工作妈妈帮你搞定。”
陶母的效率很快,第二天就带陶奚时去报道了。
她给陶奚时找的是一份家教的工作,趁着她刚高考完,学习知识点还没忘记的太彻底,让她去了陶母一位朋友家做家教。
家教对象是一个初一男孩子,刚上初中,学习有点跟不上,期末考试的成绩也不理想,家里就寻思着要不要报一个补习班,可又怕外面的补习班没多大效果,所以想请一对一辅导的那种。
男孩叫苏渐,挺特别的名字,性格闷闷的,见到陶奚时也不说话,陶奚时问一句他答一句,每句话都极其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