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几天时间,盛林野发现陶奚时这人是很明显的嘴硬心软,只要对她有一点儿好,她身上的刺就会收起许多,不会主动来扎你了。
比如现在,她不但没有冷眼旁观,还学会关心一两句了,尽管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有求于他,但这个小小的转变也能让他觉得稍微愉悦了一些。
他的表情不再冷硬,眉目柔和了些许,声线沙哑,“你喝吧,喝完睡觉,我去洗澡了。”
陶奚时捧着热牛奶,回忆了一遍他刚才情绪的变化,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久久地盯着他上楼的高挺背影,脑海里蹦进一个想法。
如果,有捷径的话……
不知道该不该走。
狂风卷着雨滴往玻璃窗上砸,发出巨大的声响,她转头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外面的景色全是模糊的,雷声沉闷,划醒漆黑的夜幕。
……
次日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屋子里跑进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奶猫,喵呜着轻轻跃上一张木椅,蜷缩在椅子里舒服地叫了一声,一对透亮灵活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意识到并没有什么危险,并懒洋洋地躺下了。
陶奚时从房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这只猫一点儿也不怕生,眼看着有人靠近也一动不动,倒是叫得更来劲了。
小奶猫实在可爱,十分惹人喜欢,陶奚时想起家里曾经养过的那只小野猫,还挺怀念的,逗了它一阵,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间都耗在它身上了,甚至很艰难地给它煮了条小鱼,幸好它不嫌弃味道。
一直到傍晚都没见盛林野出现,他昨晚回来得挺早,休息得也挺早,按照他的生物钟,陶奚时估摸着下午就该醒了。
她抱着猫上楼,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没人应。
等了大半分钟,她又敲了两声,“盛林野,你醒了吗?”
还是毫无反应。
……
陶奚时小心地把猫放下,伸手转了一下门把,第一回没转动,她又试着转了一下。
这一次咔得一声,房门被人从外往里拉进去,睡意朦胧的盛林野半睁着眼睛,靠在了门框上,声音是说不出的困倦,“什么事?”
她把手收回来,“吃饭时间到了,你睡了很久了。”
“不吃。”语气里辨不出什么情绪。
他整个人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没睡够还是感冒,总之浑身没劲,吐出这两个字准备回头继续睡,谁知下一秒,额头覆上了一只柔软细腻且带着点凉意的手。
脚步倏然就停住了。
陶奚时的手背贴着他的前额,滚烫的温度传递到她这里,她微微皱眉,“你生病了,你先接着去躺着吧,这儿有退烧药和感冒药吗?”
额前那只软若无骨的手被收回,他低下眼睛,“没有。”
“真没有吗?”
“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