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假思索地抓住了南陌的手。
他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只是头部以下都在黑暗之中。
我回过头，才发现之前带过来的机械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在空中呼扇呼扇的，非常圣洁。
“为什么你要抓住我？”许久之后，南陌才说出话来。
“我想要救你。”我回答，“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掉下去。”
“谢谢。”南陌说，“谢谢你还想着我。”
“现在，快点上来！”我用力拽他，“跟着我，上来！我可以带着你，直到最后！”
“这不可能。”南陌凄然一笑。“怎么？不相信我？”
我拉着他，尽力向高空攀升。
南陌居然纹丝不动。我也没有向上移动哪怕是一丝一毫。
“恶灵在我的脚下低语。”南陌说。
“它们在嬉笑。”
“它们爬上了我的脚踝。”
“它们抓住了我的膝盖。”
“它们攀上了我的脊背。”
“你看！它们已经爬上了我的手臂！”
“放开我吧。”南陌在一连串的陈述之后发出了一声叹息，“我的贪婪，让我承受了苦果。这不应当牵连你。”
“不要放弃！”我使足了力气，“你是知道的！我可以带你上来！那些恶灵，让我消灭它们吧！”
“没有用的。”南陌摇摇头，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刀，一刀砍断了自己的手。
“再……”他还没有说完，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南陌！”我声嘶力竭地呼喊。“南陌！”
黑暗中好像传来一阵撕吼。
之后，寂静。
撕吼消失了。
断手也消失了。
我知道，南陌走了。
尽管我的手里还有他的热度。
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