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依才被赶出去没多久,屋内就传来了凤仙与神威的打斗声,他们破坏的威力强大到连离他们有些距离的门都给毁了。
场地被破坏而冒出了些许尘烟模糊了周围,柳依却一动也不动的乖巧站在原地,没多久前方传来急忙的脚步声,正往她的方向靠近,一个被绑着手的小男孩匆忙的从尘烟中逃出,直到他看到面前的柳依时才惊慌的稍微停下脚步,戒备的看着她。
见她只是盯着他却不做任何动作时,晴太犹疑了一会儿便马上绕过柳依拔腿就跑。
边跑还边回头看柳依有没有追上,却发现她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就这麽目送着他逃走,这让晴太有些看不透她的立场。
待晴太逃走後一段时间,凤仙与神威的打斗也告一段落了,最先走出来的是凤仙。
他与她对视了几秒,开口的却是柳依。「你,喜欢日轮?」
没料到柳依竟会问这样的问题,凤仙表情有几秒的惊讶,最後却g起讥讽的笑容。「喜欢?那种东西我夜王才不需要。」
说完也不等柳依回应,直接转身离开,夜王那强大的背影,此时却显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柳依依然乖巧待在原地,最後终於等到阿伏兔的身影出现。
「什麽啊,你还在这里啊?」阿伏兔用右手抓了抓头发。「ga0那麽大的动静,还以为你肯定会跑去哪里躲起来的,算了,这样也好,省了找人的麻烦。」
柳依没理会阿伏兔的碎念,绿眸紧紧盯着对方左边空荡荡的地方。「兔兔,手?」
「啊,劝架的代价。」阿伏兔不甚在意的回答,并看了柳依几秒,又补充道:「以後你要是看到有人打架记得闪远点。嗯尤其是团长打人时。」
柳依眨了眨眼,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瞥了附近一下。「云云?」
「si了呢。」阿伏兔沉默一下才回答。「也是劝架的代价。」
「嗯。」柳依点头表示了解,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像是只是在确认今天天气很好这样的感觉。
而一直觉得柳依本来就没什麽情绪波动的阿伏兔也不期望柳依能表示些什麽,只是把她带到了另一处和室休息。
在到和室便见神威已坐在窗边的木栏杆上,眺望着外面,听着四周不断响起的sao动。
阿伏兔则直接坐在了榻榻米上准备包紮自己的伤口。
柳依站在一旁,看着他还在滴血的伤口,犹豫了下,才默默地拿出背包,在里头捞了捞,最後拿出一个小瓷瓶。「药。」
阿伏兔有些迟疑的接过瓶子,拔开瓶口的软木塞,有些试探x的先闻味道,毕竟身边不靠普的人太多了,他都不知被团长和两光部下们各种花式坑法坑过多少次了,还是谨慎点的好。
闻到的味道很特别,有些清香,闻起来很舒适,让阿伏兔b较惊讶的是他认得这个药,但这药十分难取得,而他别说取得了,以前还是沾了凤仙的光才闻过这药的,连用都没用过,只知道它疗效很惊人。
没想到柳依竟然会有这样稀有的药,不过想到凤仙对她态度不一般,便推测着这药极有可能是凤仙给的。
自觉自己真相了的阿伏兔看了眼柳依jg美讨喜的脸蛋,有种一切都不意外的感觉,莫名有种淡淡的哀伤这看脸的世界哟!
上了药,阿伏兔发现传闻果真不虚假,才刚涂上,原本还在滴血的伤口马上像有层薄膜保护一样,瞬间止血,甚至在r0u眼可见的速度下慢慢结痂。
惊奇过後阿伏兔便把用剩的药还给柳依,自己再用纱布把伤口简单包起处理。
柳依把药收起後便走到了神威旁边,并拿出一条绿se缎带,一手轻轻拉了拉神威的衣角。
神威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麽,但却微微地低下了头。
柳依稍微垫了垫脚尖,极为熟练地把缎带绑在神威的呆毛上,打好蝴蝶结这才收回手。
这时房外走廊又响起路过的吵杂跑步声和人声,神威呆毛动了动,连带着蝴蝶结也跟着轻轻摇曳着,莫名有些呆萌感。
经过外头的那些人是隶属於凤仙手下的,专门维持吉原秩序的一支由nvx组成的百华部队,因外来者的入侵及凤仙下令要杀的小孩逃走的关系,导致现在百华们乱成一锅。
「真是了不起的sao乱呢。」听着外头的sao动,神威倒是挺气定神闲的。
「跟你制造的sao乱b起来外头简直太平盛世了。」阿伏兔淡定的讽刺回去。
「什麽嘛,还真生气吗?」神威说着,语气微妙地带了点无辜及委屈?不过转瞬间他又语带随意的接着说:「不能把过去的事抛之脑後,可是没法长命百岁的哦。」
这话说的让人有种想一拳猫下去的冲动,至少阿伏兔就非常想。
阿伏兔按了按额上的青筋,无奈的说道:「其他就算了,这次si的可是自己人。」而且还是被自家上司给杀的,si的太冤了。
叹了口气,阿伏兔接着问道:「我说你啊,一开始就打算g掉凤仙的吧?」他本来是想免掉不必要的纷争与夜王谈判,但有个闹心的团长在,这还真的是妄想啊……
「哈哈,露馅了。」神威不在意的装傻着。
「露馅你个头啊岂可修!」阿伏兔都觉得自己苍老了好几岁。
「嘛、上头的人既然想要吉原的话,杀了凤仙不就好了。」
「你个笨蛋!要是因为我们的过失让春雨和夜王打起来遭殃的就是我们了!」阿伏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嗯,笨蛋。」柳依从方才便一直t1an着不知从哪拿出的bangbang糖,不忘附和一下阿伏兔,趁机偷骂了神威。
神威笑着把手放在了柳依的头上,不过却没做出什麽惩罚x的攻击,只是像逗弄宠物般r0ur0u她的头。「若到那个时候,上头就由我来赶尽杀绝。」
「乾脆说你之後想转职成海贼王好了。」包紮完的阿伏兔边吐槽边把上衣穿好。
神威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0着柳依的发。「那样也不错啊,毕竟我不是说过吗?工作这东西不就是把上头的人都g掉,然後往上爬的吗。」
「嗨嗨,拥有一位志向远大的团长我还真是幸福呢。喵的混蛋。」整装完毕的阿伏兔起身打算离开。
「阿伏兔打算去哪里啊?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嗨嗨,会回去的会回去的,在被可怕的爷爷杀掉之前。」阿伏兔戏谑的说完後又语带认命的说着:「欠着凤仙的帐不管是回不去的啊……替上面的人擦pgu也是底下人的责任,毕竟我以前也说过的,所以就当我这是去帮某人开辟一条通往海贼王的道路吧。」
「那就加油了。」神威笑着朝阿伏兔挥了挥手。
看着阿伏兔离开,神威也跳下栏杆,打量了下柳依,突然动手替她把斗篷重新系紧,顺带把连帽拉上。
斗篷很大,完全能把娇小的柳依包覆,穿上斗篷带上连帽的她除非他人近看,否则是难以看清她的容貌的。
「好啦,我也该去做点什麽事了。」神威打开了拉门,突然想起什麽,回头交代道:「待在这,别乱跑。」
说完神威便马上把门关上离开了,也因此他并没有看到柳依摇头的动作。
在神威离去没多久,柳依也跟着离开了房间,但她走的方向却与神威不同。
在走廊上慢慢地走了一小段时间後,从远处渐渐传来哒哒哒脚踩在木地板上的跑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当柳依悠然地走到转角处时,那脚步声赫然停止。
待在转角处的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莫苏与银时。
柳依默默地伸出食指,指向莫苏。「留下。」
「喂喂,你当这是在玩闯关模式吗?主角一行人在前往打boos的路上遇到重重关卡,在每个关卡留下几个队友让主角能顺利往前打boos?」前不久才经历了两回类似情况的银时忍不住吐槽。
「卷毛,你先走吧。」莫苏难得严肃的沉着脸,握紧手中的红鞭。
「别开玩笑了,这种脸露的不清不楚的小角se阿银我三两下就能解决了!」况且,他早就约定了,他不会再抛下她的。
没想到在银时说完这话後,柳依便配合地把斗篷连帽拉下,露出jg美脸孔。
终於看清对方模样的银时瞪大了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柳、柳霏?」
那脸孔说是与柳霏一模一样也不为过,若真要说有哪里不同也只有对方的神情过於si寂,没有任何表情,翠绿的眸子极为平淡毫无波澜,与柳霏生动的表情完全不同。
柳依一听到银时喊出口的名字,只是眨了眨眼,过几秒後才缓缓开口道:「错,柳依。」
「突然觉得就算不看脸不听名,光那奇怪口癖都能知道你俩有关系啊喂!」银时听完柳依的回答忍不住一脸黑线。
要知道平时他偶尔听柳霏那丫头缓慢的语速、奇怪的断句,总让他有些抓狂。
正常说人话不好吗!就算是为了提高角se辨识度也不是这样玩的啊!
柳依没有回应他的吐槽,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被盯着看的银时莫名地生出了迷之尴尬,忍不住咳了声。「咳咳、这样看来也算自己人了,伤了彼此多不好,小鬼还是先在一旁待着吧,大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大人处理就好。」
也许是因为与柳霏熟识的关系,银时在看到那张与柳霏相同的脸孔时不自觉的放下戒心,且在他印象里,柳霏就是一个普通的nv孩子,连带着认为柳依也是一样的。
但与银时不同的是,莫苏见到柳依反倒更加的戒备,捏紧手中鞭子,板着脸冷声道:「柳依,你就这麽想阻止我们过去吗?」
见莫苏如临大敌的表情,这令银时有些惊讶与疑惑。
而柳依听到莫苏的问话才把视线转向了她,回道:「是,也不是。」
「你想做什麽?」莫苏蹙眉,对柳依是满心满眼的防备。
柳依轻轻摇了摇头。「夜王,强。你们,si。」
「呵。」莫苏忍不住讽刺一笑。「真难得啊,你什麽时候学会担心别人生si了?」
听她这麽说,柳依绿眸瞬间露出困惑神情。「没,担心。」柳依觉得她只是向他们述说事实而已,以夜王的实力,凭他们两人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若是以前,在莫苏能力最为鼎盛的时期还是能与夜王一战的,但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後,莫苏的能力已经远远不如从前,现在能力甚至还有逐渐下降的趋势。
这情况注定了莫苏之後的寿命不会太长久,对魔族来说能力便是生命力,若能力下降至无时,没多久迎接的便是si亡,且能力的下降是无药可救的。
看在同为魔族的份上,柳依并不希望本就活不长的莫苏直接把命断送在这,但若口头劝阻无效,莫苏依然坚持,她也不会真的去阻止什麽,毕竟魔族是不受拘束的,除非王的命令,不然他们基本上不太会去g涉别人什麽。
哪怕是si亡也不会随意去g涉,对他们来说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就算明知对方会si也不见得会伸手相救。
几乎不被感情驱使的他们总是过度理智,甚至冷酷的评断着一个人生si的利弊。
救与不救,他们优先考量的因素是利弊与成本,其次则是身份关系,最後才是感情。
毕竟他们对於喜欢的感情过於廉价,有跟没有是一样的,那麽一点点的感情根本无法驱使他们去付出太多的代价。
感情天生凉薄,这是魔族的优势也是缺憾。
他们永远无法t会那种仅凭感情的冲动,便能为了对方,不带任何回报而付出一切的感觉,那种甚至会因为付出而感到开心的感觉更是无法理解。
也许那为了维持强弱平衡而受的诅咒能令他们为命定之人做到这样的地步,但那终究是诅咒,是莫可奈何而非本心,不是真正发自他们内心意愿的。
所以魔族虽然自傲着,但却也偷偷羡慕着人类之间的感情,羡慕着却又因骨子里的骄傲而表现得越加不屑。
类似於过度的自卑导致过度的自大。
但只有少部分魔族能看透这点,大多数的魔族根本不曾察觉这麽细微的心理变化,依旧活在身为魔族的骄傲中。
柳依与他们僵持一阵,不过与其说僵持不如说柳依只是单纯的望着他们发呆一阵子,突然看着银时,问道:「你,名字?」
银时愣了下,这才有些乾巴巴的道:「银、?田银时。怎麽?」
「嗯,卷毛。」柳依点点头,然後退到一边,以行动示意他们通过。
「……喂喂,这样问名字的意义在哪里啊!你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对吧混蛋!」炸毛的银时正想挽起袖子教训教训对方,却被莫苏给阻止了。
「笨蛋卷毛,该走了。」莫苏知道了柳依的表态後,也懒得继续与她对峙,直接拉起银时的手赶忙跑走。
留在原地的柳依看着他俩的互动,不禁想起了曾经的某个回忆
喂,看在我快si的份上,答应我一件事吧。
我si了,她会很伤心吧……那个任x姿逸的nv人。
所以,她啊要是又想做什麽任x的事……稍微,帮她一下吧
记得当时她好像回答了什麽好像是
为什麽?她并不是你的命定之人。
魔族在遇到命定之人後,基本上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人了,就连最後si亡时多数想的也只有命定之人。
为什麽呢?我也想问啊也许魔之将si,诅咒的影响没那麽大了,这才发现
我啊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她呢
在那人咽气之时口型依稀还唤着莫苏二字。
「银啊刚刚那人也叫银呢」柳依看着他们离去方向,嘴里喃喃自语着。
柳依慢慢地往前迈步,朝着血腥味越加浓厚的地方前行。
途中,走廊上能见到或多或少几具nv人染血的屍t,而她神情淡漠,不带任何情绪,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的迳自往前行。
完全无视四周的惨况,像走在街道上一样漫步着,有种突兀却又融洽的诡异感。
「不需要!」
「这个地方,还有老夫都不需要太yan!」
不知走了多久,在前方不远处依稀传来了凤仙的怒喊声。
这声音很有气势,但柳依不知为何却觉得可悲。
「记得很喜欢,太yan」柳依几近无声的喃喃。「不是吗?」
在柳依终於走到凤仙他们所在的地方时,刚好见到莫苏因使用了魔力而有些力竭的样子。
不过其他人因为都把注意力放在凤仙身上,加上其实大多数人状况也都不是很好,所以并没有人发现莫苏的情况。
况且莫苏的情况可能只有同为魔族的柳依才有办法查觉的,毕竟只要低调的使用魔力一般人是不可能发觉魔力波动的,而他们t内的魔力状况也只有同为魔族的人才有办法知晓。
虽然现在莫苏还没有生命危险,但她做的事情也是非常损耗她现在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此时的柳依站在三楼走廊,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众人大乱斗,而她就只是看着,并不做任何的动作。
站在三楼的她完全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觉,像个悠闲的旁观者,静静地看着其他人为了未知的理想、自由而战斗,有的甚至只是为了他人而战斗。
更有甚者,只是为了陪着喜ai的宠物加入战斗。
若问柳依,认识的魔族中,最无法理解的是谁,那答案一定就是莫苏了。
明明看起来是最恣意妄为的,最像魔族却也最不像魔族的人。
想必连莫苏自己都没察觉吧,明明该是最冷心无情的魔族,却b谁都要心软。
明明发生那件事後,她应该是最怨恨她的,但她除了防备她以外却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身为魔族的她,跪地匍匐,为了那个他放下所有骄傲,还是换来悲恸。
身为魔族的她,冷眼看着,不曾为了她的哀求而动摇,一心只有任务。
失去那人的她,熬过悲恸,不再提起当年发生的一切,竟不曾怨恨她。
这样的莫苏在她心中其实也算是一个挺特殊的存在。
要不是知道莫苏不待见她,否则她当初就不是选择跟在神威身边,而是跟在莫苏身边寻找答案了吧。
那个魔族之王在多年前随口赋予她的任务,或者说一道题目,而她则为了这道题苦寻了许久,只为找到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
那道题她也曾经问过凤仙,不过他当年答的并不好。
只希望多年後,这一次他的答案能给得再好一些。
想到这,柳依平静地看着因多年未照到yan光的凤仙被突如其来的yan光照s而无反抗能力,最终被击飞出去,掉到了屋檐上。
苟延残喘。
柳依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把纸伞,就这麽撑着伞缓缓地走下楼梯,往凤仙所倒下的地方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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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段有几句为了对称所以我没有带入名字而是用凤仙说的「为何,连你也厌恶老夫」这句~
※以上所分析的凤仙内心对日轮的看法都是单纯指这文设定中的凤仙哦!!
跟原着所要表达的凤仙心里状态绝对不一样哦!!!千万别误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