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微皱起眉。
把他卖人男圈?七年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有点醉了还是怎么着,她一点也想不起自个儿曾经做过这种事。
他的长相不俗,有男人的俊逸,亦有女子的柔美,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若她真见过他的话,应该是不会忘记才是,可她对他真的没有半点印象,#x5c3d#x7ba1要她想,她也想不起什么。
他该不会是想随便栽赃个罪名给她吧?
“你真忘了?”他张口结舌地看着她。
过了半晌,见毕纳珍摇了摇头,他不禁火大地扯下自己的喜冠,倾便连象征同心的结稳都一并拉掉,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泄而下。
“这样可识得了?”他咬着牙问道。
无论如何,也非要她想起来不可,倘若她一直想不起来的话,他报仇有什么意思?
“嗯?”
毕纳珍眯起水眸,仔细地瞧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瞧着他被一头长发遮去大半的精致五官,她好似曾在哪瞧过这张脸哩,不过记忆中的那张脸似乎没这般黑呀
“记得了?”他眯起眼。
“没这般黑啊”她傻愣地自言自语。
“哼,你可记得了!”虽说她的音量小若蚊鸣,但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终究还是想起来了,是不是?”亏他当初真是相信她,以为她要带他回家,没想到她竟不是带他回家,反倒是把他卖到男圈去
一开始,他不晓得以她小小的年纪到底懂不懂得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也曾想过她是不知之罪,但他回到京城已有一段时日了,毕府的事,他也听说了不少。现下回想起来,她当时根本就是有预谋的,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让她如此狠心。
她现下总算是记起来了是不?如此一来,他也可以依计进行他的报复,把他当年所受到的耻辱全都加倍还给她!
“我又没说记得”哎呀,不该贪杯的,喝了一整壶酒,如今酒力发作,再加上他强逼她想事情、害她现下头有点昏昏的,不舒服极了。“我只记得一张同你极像的脸,可那张脸没这般黑呀!’
“那你可记得你把那少年卖进了男圈?”他托起她的下巴,
逼她非仰起头来不可。
“咦?你怎么知道?”她傻傻的笑着“我同你说,那个乞儿很好玩,每次我经过市集时,他都会瞪我。瞪得我发毛、发火。有一天我忍不住了,上前同他攀谈,骗他要带他回府里当长工,然后再把他带去卖掉,价钱不错,我卖了十两银子呢不过,现下想想觉得有点可惜。倘若依我现下的功力,包准可以多赚一倍”
唉,卖了他又如何?
那个小子手脚健全,瞧起来也挺结实的,没什么病痛,而他不去找事儿做、养活自己,反倒蹲在街边当乞儿,又老爱瞪着她,她自然要好心地让他明白,人是不可以靠乞食过活。而且,他的脸长得不差,像男人又像女人,在男圈肯定倍受欢迎,如此骁来便不需要再在街边乞食,岂不是很好?这算是好事一桩哪,算是她替她爹积阴德哩。
男子闻言,皱紧了浓眉。手上的劲道不禁增了几分。
“疼。你作啥这样掐我?很疼的”她不禁皱紧柳眉
气什么用?她卖的又不是他,犯得着一副恨不得把她给吃了的凶狠模样吗?想比凶狠是吧,等她清醒一点.两人再来比。
“你也知道疼吗?”如今,证明他当初并没有错怪她,她真是存心的她为何这么做?
他爱盯着她瞧,不过是因为觉得她罢了,当初一定是他眼睛瞎了才会那么认为!
如今她已是他的妻子了,所有的痛苦,他都要加倍还给她,让她后悔当初不该那般残忍地待他!
“我当然知道疼啊?”废话,他拍得她都快要不能说话了,会不疼吗?“你放开我,要是我待会儿忍不住”
呜,不要再摇她了,她觉得有点想吐。
“你打算如何?”
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她该不会以为她挣:既得开吧。托她的相,因为有她的“义举”才让他在男圈里遇到了贵人,将他带到洛阳,他才能有今日,要不然他还是个只能蹲在市集一隅的乞儿。
“我”别摇,他快要吐了
“如何?”男子用力地摇晃着她,仿若要把这些年来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一般。
毕纳珍开口便吐,不怕不倚地吐在他的喜服上头,然后再狼狈地往他身上一倒、双眼一闭,自顾自的梦周公去了。
“你!”
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醉倒在自个儿怀里,不由得有点后悔自个儿娶了她这个麻烦人府。倘若他要报复的话,也不一定非要迎娶她,但他仍然选择了这种方式,让他可以欺负她,欺得理所当然!
“毕纳珍,你#x5c3d#x7ba1题吧,等明天天亮雪你就知道自己已经回身陷地狱之中!”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喃,随即将她放倒在地上,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敝了,怎么有点冷
毕纳珍在睡梦中半编起身子,却感觉背上传来一阵痛楚,
痛得她忍不住地张开沉重的眼皮往身后探去,却结结实实地撞上桌脚。
“哎晴”她痛呼了一声。
懊死,是哪个混帐把桌子搬到她的炕床上头?
毕纳珍火大地坐直上身,正想要唤人来写一顿,却摹然发觉这儿并非她的闺房,,而是采结满室的新房对了,她出阁了。
不对,就算她出阁了。她的炕床上也不该有桌子的,是不?
她微眯着水眸,发现自个儿并不是睡在炕床上,而是躺在地上无怪乎她会发冷了。
只是她为什么会躺在地上睡着了?而且她一身喜服也没换下
懊死,该不会是昨儿个新郎情根本就没踏进新房吧?原本以为昨儿个便能瞧见他,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进房,既然不想见她,他又何必迎娶她?
图她毕府的家产吗?真是个混蛋!
她恼怒地爬起身,正想褪下一身喜服,却发觉自个儿的身上满是秽物,甚至连地上也有
“来人哪!”她大喊。
混蛋,是哪个家伙如此过分?居然吐了她一身,别让她逮着,否则她非要那个人加倍奉还不可。
怒不可遏地脱下喜服,自柜子里找了件衣服随意地往身上了抹了抹,再挑了件衣服罩上,端坐在镜柜前准备打理自己,却见着了一个疯婆子,吓得她瞪大了眼,无法相信铜镜中的疯婆子便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