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给他选择,大刀呼啸着过来了。此时正是黄昏,河滩上一片波光粼粼,大刀映着夕阳也是金光闪闪。四周侍卫们本来就很无聊,立时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荆曲江练武的天资极好,自小也十分勤奋,已经得了霸刀门的精髓。霸刀门走的是威猛刚烈的刀法,招招沉稳,以势压人。他的招式也是大开大合,十分刚猛。正常人对上,少不得游走缠斗,暂避其锋。
然而黑衣少年看似文弱,武功竟也是刚猛的路数。他一步不退,一招招皆是硬抗。
待荆曲江十六招大刀使完,一个后纵脱了开去,呼呼喘气。霸刀门精髓便是这十六招,再多的花样,也不过是画蛇添足罢了。开始他心中尚且不服,现在他只剩下惊叹。以这样的年岁,就有这样的功力,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他出来的时候师父谆谆教导,说武学一道,高人辈出,让他不可沾沾自喜。以前荆曲江不过是做个样子故作谦虚,如今是真的佩服了。
他双拳一抱,肃然道:“敬仰!高姓?”
允见他如此,却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如何敬拜天地,如何对天子行礼,如何对主人行礼,却没学过怎么和其他的武人做礼。仓促间抬手,却是做了个士人的平礼,“我叫做允。”说话气息丝毫不乱,显然还大有余力。
荆曲江早看见了他手上烙印,知道是个奴隶。奴隶是没有姓的,只有名字。他并不因此而轻视了允,郑重的抱拳做礼,提刀走了。
第7章夜
有人在夜色中悄悄的靠近。
允睁开眼睛。影的睡眠很浅。火契之后,原本不易控制的炽焰内息已经完全归入经脉,永不停歇的缓缓流转,使人可以随时保持警醒。
他坐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靠着一截枯树,距离弘瀚的帐篷大约二十步。若有变故,他能够在一息之内到达主人身边。一息之隔,是影卫守护主人的距离。
从气息和脚步判断,来人显然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还是个女人,她行走的方向正冲着弘瀚的帐篷。以弘瀚的武力,这个女人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允正纠结会不会有毒物的时候,侍卫们也发觉了来人。
“翠姑娘来啦。”他们熟稔的打个招呼。
“伯爷今儿拿了我的花!”女子骄傲的说,扭扭捏捏的走入弘瀚的帐篷。
允记起这个声音,正是牛车上笑的很不矜持的那个女子。然后他惊讶的看到帐篷上的两个身影抱到了一起。将军的帐篷只有一人来高,用粗陋的厚油布搭成,完全无法遮挡内部的灯光,里面的人影十分清晰的投影在帐篷上。
四周传来侍卫们的窃笑,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又各自躺倒。
片刻后,帐篷里便传来□□和喘息声。
允觉得自己不应该看下去。然而他又不能离开主人身边。不知道影门的前辈都是怎样做的,他虽然看了无数的竹简,却没有一个提及这种事。正纠结着,就无可回避的看到弘瀚耸动的身影,听到女子的惊喘和□□。
一瞬间,原先懵懂的东西骤然清晰,允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他以为那是火契的一部分……
心口毫无预兆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