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侯那里,父皇已经命善见带人去封府拿人了,并且会亲自审理此桉,一切由父皇做主。”
说完便站在那担心得看着凌不疑,怕他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等缓了好一会,凌不疑终于回过了神,问道:“殿下说袁善见查出了孤城的背后元凶是凌益,他是从何查出的,有什么证据。”
太子回道:“善见手中拿到了当初凌益与彭坤密谋得信函,已经证实了,那确实是凌益与彭坤得笔迹,证据确凿。
我知道你现在一时间肯定接受不了,不过你也不要多想,你是你,凌益是凌益,父皇不会让你为难的。”
太子这里还是想差了,凌不疑心里想让凌益去死,已经想了十几年,如今他终于走到了陌路,心中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哪里会有为难。
只不过对于这个关键证据,不是从自己这找出来的,他心中倒是真有些遗憾,也有些好奇,故而问道:“哦,那些信函,袁善见可有说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太子解释道:“这个善见提了嘴,他说这是从淳于氏娘家送来的一尊女娲像中取得的,那是他追查的一个桉子,牵扯到了淳于氏娘家。
因为事情不大,故而他本来是想和你打声招呼就算了的,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淳于氏突然从都城神神秘秘的送了几样东西回去。
善见派去的人怀疑这可能是什么重要的证物,便想着先拿到手看下,结果就有了意外发现。”
“这么巧的吗,而且淳于氏为何会有凌益的罪证?”凌不疑听完之后,很自然就怀疑了起来。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理由确实听着就不怎么真实,可无巧不成书,反正有这凌益害死霍翀这种天大的事顶着,也没谁会真的去追根朔源。
太子本人就更没这心思了,主动回道:“确实就是这么巧,至于淳于氏为何会有,善见也不太清楚。
只是在得到证据后,善见反推过来,便觉得事情也算是通畅,毕竟凌益与淳于氏确实不是恩爱夫妻。
那当初或许凌益本就是被淳于氏以罪证要挟,才不得不娶了她的,并一直忍耐到今天,以至于膝下只有你。”
这话一出,凌不疑整个人都傻了,确实啊,这件事本身就藏着天大的漏洞,为何自己以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若是自己能早些意识到这点,那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把真相给昭示出来。
当下,凌不疑就抬手给自己脑袋狠捶了两次,怒其不争。
这可把太子给吓坏了,当即就要上手拉住凌不疑,只是还没等他行动完毕,凌不疑都已经收手了。
并说道:“刚刚殿下说,陛下已经让袁善见去抓拿凌益入宫了,那我们先去城阳侯府看看吧,或许还能助袁善见一臂之力。”
太子这看着凌不疑转变如此之快,也是无语,不明白他为何前脚还为此事痛苦,后脚就要去抓凌益。
心中怀疑凌不疑这会不会是心软了,想要找机会放走凌益呢,毕竟是亲生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但抓捕凌益是文帝亲自下的命令,太子也不敢来违抗,也不想凌不疑去沾染此事。
于是便回道:“这应当是不用的,善见从宫中带了禁军随行,想来凌益肯定也是跑不掉的。
而且他出宫都已经有好一会了,指不定现在都已经押着他进宫受审,不用我们过去帮忙的。”
见太子说的有道理,凌不疑便转而说道:“好,那我们也立马进宫。”
那口气态度,太子听着越发觉定似乎不像是要为凌益求情,反而是有些大仇得报似的。
真的,在不知道凌不疑的真实情况下,太子是搞不懂凌不疑是怎么想的,只感觉这家伙脑袋真有些问题,怎么就能转变的这么快呢。
见到太子这有些迟疑,凌不疑问道:“殿下,莫不是陛下不让我入宫听审。”
太子听见问话,还是好心劝了句:“那倒是没有,不过如今这证据确凿,父皇肯定会秉公处置凌益,以你的身份去了不也是徒生尴尬,不如先避一避的。”
但凌不疑显然没听话的打算,只关注到没有阻止他入宫就行:“既然陛下没有阻止,那我还是想要亲眼看看结局。”
说完便拉着太子出门,弄得太子也好生无奈,没有再劝说。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凌不疑在出门时,特意让梁邱起快马赶去城阳侯府,看看情况,然后再来追自己的马车。
城阳侯府被禁军攻击这么大的事,自然是不可能瞒得住的,故而梁邱起人还没到城阳侯府,便从路人口中得知了具体情况。
确认凌益已经被押送走后,梁邱起立马调转方向,回去找凌不疑汇报。
当下,凌不疑心中便安定下来,只是大仇得报的感觉还未落下,凌不疑心中却又升起了愁绪。
他在思考,自己该不该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告诉天下人,自己不是凌不疑,而是霍无伤。
在内心中,他还是想恢复自己的名字,不为其他的,只是想以此来慰藉父母的在天之灵,并像世人宣告,霍氏血脉从未断绝,依然在这世上流传永续。
但他也明白,他已经用凌不疑的名字活了十几年,天下人都认为他就是凌家人。
唯一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霍君华,又已经装疯了十几年,装着装着都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在这种情况下,纵使他袒露了自身身份,真的能让天下人相信吗?凌不疑自己都不知道。
带着这种纠结,凌不疑离着皇宫越近,就越发显得低沉。
这番情景,坐在凌不疑身旁的太子看到真是要发疯了,这人怎么一会一个样,到底是要干什么,他真的是很不理解。
不过太子也不想管了,心累,这事还是交给文帝来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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