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王姈平常除了逢年过节,或者是宫里设宴,以往是很少往长秋宫跑的。
所以最开始宣皇后还以为这是文修君又有什么事要求自己,但又不好自己开口,所以便让王姈过来。
可一番问询之下,王姈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有用的话来,并将王姈终究还是女儿家,实在不知怎么张口向宣皇后这位姨母,诉说自己与别人互诉衷肠的事。
尤其是自己前不久还曾信誓旦旦的迷恋凌不疑,偏偏后续文帝似乎也忘了王姈的事,也没派人来告知宣皇后,这就弄得长秋宫中的气氛略微有些不正常。
也幸好宣皇后不是个喜欢追根朔源的性子,既然王姈不愿说,她后续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而文帝这边,之所以会忘掉长秋宫的事,全是因为身前坐着的这位好大儿凌不疑。
因为要查刚刚王隆送来的证据,又要避过其他人的耳目,那文帝自然第一个想起的便是凌不疑,于是便命人将他招了进来负责此事。
说来凌不疑本就一直在按照调查伪币桉,所以在听到文帝出王隆前来举告的消息,并翻阅了这诸多证据之后,这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看着凌不疑这样,文帝问道:“怎么,你觉得这事有问题?是关于什么的?”凌不疑自然不会在此时说起自己暗中调查之事,毕竟王隆都已经主动把证据搬来了,而且还比他搜罗的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所以便只是轻踩了俩下:“没有,我只是奇怪,这王将军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可到了关键时刻这本事就显露出来了。短短时间能找到如此关联复杂的证据,将寿春和都城的相关事务查得如此详尽,我自认都不一定能做到。”文帝一听是这个,当即笑道:“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不用如此谦虚,不过要说这些东西都是王淳自己收集来的,我也不信。可谁让人家有一个好女儿呢,这不有人愿意主动帮他分忧解难,这也是人家的本事。”听到这话,凌不疑有所不解,他是怀疑这事有李皓在背后插手,可这与王姈有什么关系,于是便开口问道:“陛下此言何意,我没听明白。”文帝解释道:“今日王淳入宫,除了把这些证据交给朕之外,还想要请旨,说是王姈与袁子仰两情相悦,求朕赐王姈以平妻之礼嫁入袁家,领袁子仰两妻并立。”这下纵是平素总是泰然自若的凌不疑,也是吃了一惊,脱口说道:“王姈和袁子仰两情相悦?”被凌不疑这反应吓了一跳,文帝不由说道:“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难不成人家原先喜欢你,现在就不能移情于别人了,还是说你现在看着钟情于你的人移情别恋,所以有些后悔了。要真是这样的话,我立马下旨帮你赐婚,反正嫁谁不是嫁,你好歹没有正妻,嫁你可比袁子仰好多了。”本来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的凌不疑,听到文帝把话题又扯到自己身上后,立马拒绝道:“臣从没有这个想法,此事暂时就不劳烦陛下费心了。不过要是这些证据都是袁子仰帮着整理的,那倒是能说得通,他是真有这番本事的。”可文帝哪有那么轻易让凌不疑躲过去,继续说道:“是啊,人家袁子仰的本事确实不错,而且不光是本事不错,这夫妻缘分和子女缘分也都是不错的。现在不仅早已成亲,现在连子嗣都快有了,再看看你,你和他是同年生人,却还是孑然一身。你是霍氏最后一点血脉了,得早日成亲生子,为霍氏承继香火,延续后嗣。”对于这种话语,自凌不疑十六七岁便听起,早就听的两耳起茧了。
当即便说道:“既然陛下令王淳暂时瞒过文修君,那此番查证便需要速战速决,臣现在便出宫办事,一定尽快将此事办妥。”说着便直接起身,对着文帝行了一礼,而后便转身径直离开。
徒留下文帝还在那张嘴欲说什么,却也是看着凌不疑的背影,最终没说出来。
没办法,基于上次强压凌不疑迎娶裕昌郡主时,凌不疑出逃都城,跑到陇西去打仗的事情后。
文帝就不好再行使强硬手段了,因为这个好大儿是真敢去沙场搏命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文帝得后悔死。
可用言语来劝说,凌不疑这人又是个东净里砖儿,又臭又硬,根本不听劝。
在这个时候,文帝倒是想起了李皓来,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希望,而且李皓和凌不疑年岁相彷,指不定就有办法呢。
反正现在李皓有事要求着自己办,不妨顺势就调动调动。于是在李皓不知道得情况下,文帝就给他安排了一个极为艰巨得任务。
而现在李皓正在府中接待来访得王淳,听他说刚刚在宫中发生得事情,随同陪坐得还有袁慎。
关于伪币一事,李皓没打算瞒着袁慎,毕竟这事后面肯定要过廷尉府这关,让他提前知晓,后续再处理时也方便。
对此王淳心中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只是很快便掩饰了过去。本来前面还说的一切正常,直到后面王淳说起两妻并立之事时,李皓当即心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