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兰,阿尔克马尔
宁静小城的清晨洋溢着清新与朝气,一间酒吧刚刚打烊,在酒吧内喝酒醉了半夜的怀斯终于恢复了几分清醒,在洗手间拿冷水泼几把水在脸上,漱了漱口后,和酒吧的工作人员随意打了几声招呼后就走出了酒吧。
“嘿,怀斯,又喝了一个晚上啊?”路边的早餐店铺早已开张,店员朝怀斯友好地问候着。
怀斯懒散地笑了笑之后离开了。
妻子带着女儿去了法国游玩,难得有了自由空间的怀斯一如既往地选择了在酒吧挥霍时间,现在酒意去了大半,睡意也暂时不来打扰他的神智,怀斯漫无目的地走在小城中,和路边擦肩而过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随便地互相打着招呼。
在这里,很少有人不认识怀斯,而怀斯,也对这里简直了如指掌,城市的每个细节,他闭着眼睛都能够摸清,家乡,总带着一种归属感。
一年前便已经退役的怀斯彻底成了无业游民,偶尔带着游戏的心态去比赛的现场成为嘉宾解说,或是上一些娱乐节目,他没有成为教练或是其他之类的人物,似乎他在淡出职业足球的圈子,走出那片笼罩在绿茵场上的星光,回归成芸芸众生中最普通,最平凡的一个人。
离开皇家马德里已经三年了,在职业生涯的最后两年里,他回到了荷兰,回到了家乡,回到了他职业生涯的起点,为阿尔克马尔再次效力两年之后,他选择了退役,尽管有许多低级联赛的球队,那些被富豪买下作为玩具的球队向他抛出橄榄枝,一年挣的钱或许比他在皇家马德里时还要多,但是,他却没有为了金钱延续自己的职业旅途,每当那个时候,他总会想到白烨,那个活在足球圈子内,带着自己的骄傲与尊严的男人,他想,如果他答应去了那些专门淘金的联赛,恐怕会被白烨鄙视吧……
而且,他不缺少金钱,每年n-star的分红,就足够让他肆意挥霍,将来留给他的孩子挥霍。
鬼使神差的,怀斯来到了一座公共体育场外,如今这里成了大家休闲的场所,公共设施也趋向了健身场所,怀斯走了进去,看着狭小的球场,走上看台,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望着那劣质的草皮,怔怔出神。
谁还记得,这里曾经是阿尔克马尔青年队的训练基地?
在这里,他认识了白烨,那个第一次上场连自己位置都不清楚的中国人,那个被人呵斥从来不会反唇相讥却总会用实际行动反击所有质疑他的人的中国人。
那无人关注,无人喝彩的荷兰青年联赛,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记忆,那一段记忆,单纯得不带任何极至的色彩。
望着那空旷的球场,怀斯依稀见到了二十年前的白烨,他自己,还有那些与他们在一起怀揣梦想的伙伴们,他们在这里刻苦训练,每到周末青年联赛开打的时候,他们会在简陋的更衣室内打着宣战的口号,带着高昂的战意踏上这片对他们意味着梦想的场地……
“我果然没猜错,你的确在这里。”
“怀斯,你家里为什么没有人?瑞秋呢?”
怀斯从回忆中惊醒,转头一看,三个都已经快步入中年的男人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
祖恩特吉斯,克里斯蒂-扬加,斯托鲁普,这从前青年队的战友,az的队友,以及生活中亲密无间的伙伴,怀斯看着他们,那张即便是在37岁也依然象个孩子的面庞露出微笑。
“你的手机,我打过去的时候,是酒吧的服务员接的,看来你昨天晚上又是在酒吧待了一个晚上,手机丢了也不知道。”祖恩特吉斯递过来一部手机给怀斯。
怀斯接过来之后看了看,发现有着妻子清晨发来的问候信息,赶紧回了一个简单的信息,怀斯再抬起头看向那三人时,他们都坐了下来,似乎在这个球场内,他们随意地更象在家里。
“老婆和女儿去了法国,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了。”怀斯淡笑说道。
祖恩特吉斯望着球场,感慨地说道:“二十年过去了,我记得我刚进az青年队时,这个球场就是这么简陋,政府说要改建这里,还是没动工,政客的话,还真是不能信。”
斯托鲁普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说:“这里都不盈利了,改建有什么用?平时给孩子们在这里踢踢球,省得让他们在街边踢球,容易出事。”
扬加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接近2米的高个子还真给人很大的视觉压力呢,他走到看台下的栏杆前,转身靠住,朝怀斯问道:“我们这一趟是先去英国,然后再去西班牙对吗?”
怀斯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的,皇家马德里内部传出来的消息是他们的夺冠庆典都会押后,专门为白烨改变日程,据说球队内部的休假至少缩减了一个星期,但是没有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