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离下早课还有一段时间,顾沉璧偷偷溜下山,准备给人一个惊喜。
回来时,天色昏沉。
房门紧紧关着,里头漆黑一片。
顾沉璧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伸手推开门。
果然,屋里漆黑如也,空无一人。
也许还在上晚课,顾沉璧点好灯,把给人带回来的盅罐放在桌子上,静静地等着人。
一柱香。
两柱香。
……
终于夜色如墨一般黑。
顾沉璧像座雕像坐在桌前,双手捂着盅罐,耐心地等着人,生怕里头的汤变凉。
无比同时,乌诀山。
银盔覆面的男子一身肃杀,黑衣黑袍在如被夜色侵染一般,神圣不可冒犯。
乌诀山入口处的守夜人揉揉眼睛,看清来人后,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君上。”
男子不说话,径直往前走去。
两侧的守夜人齐齐跪下,声音气壮山河:“君上!”
整个乌诀山都在夜中苏醒。
乌诀山的议事堂里,座上之人随意地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椅子沿上,居高临下。
黑衣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台下静得可怕,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左右长老呢?”台上之人突然问道。
台下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同时看向一位长相妖艳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站出来,正要说话。
突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属下来迟,请君上责罚。”青衣男子风风火火地推门而进,身后跟着一路小跑,同样形色匆匆的左长老。
青衣男子解释:“属下是因为——”
“本君知道,”男人打断人,视线移到左长老身上,问道,“左长老为何来迟?”
左长老抱拳道:“为了叫他起床。”
现场沉默了片刻。
魔君也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数月未见,两位长老的感情愈发好了。”
红衣女子的肩膀不易察觉地抖了抖,站在她身旁的黑衣人仍是面无表情。
左长老悲愤道:“君上,血鬼但求一死。”
右长老也道:“求君上也赐死吴赖子。”
“很好,”魔君淡淡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左长老道:“君上!”
魔君道:“请求赐婚?”
右长老也激动道:“君上!”
魔君摇摇头:“左右长老还真是默契。”
红衣女子偷偷掩口笑,心道,君上这次回来后倒有意思了许多。
“冷诀,”魔君把视线移向台下面无表情的青年,问道,“本君不在的这段时间,乌诀山可有什么大事?”
冷诀道:“风平浪静。”
“殷墨还躲在孤阑山?”
冷诀道:“是。”
“可有谁闯祸?”
冷辰不言。
“冷月,”魔君道,“你说说。”
“回君上,”红衣女子道:“白唧唧去找您,至今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