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门路。鲛人却还在湖底的囚笼中日复一日地被折磨,被挖去鳞片做成漂亮的饰品,被铁链贯穿了鱼尾,迫使她唱出婉转动听的歌谣。
她快要撑不住了,不久便要死去。
大少爷见过她最丑最无助的样子,却没有放弃她。天性善良的他决定以身饲妖,他让鲛人吸实他的精气和血液,延续生命。
直到他发现,鲛人用自己的歌声引来了许多人,迷惑他们,将他们引入湖中,一个个杀死了。
夜幕笼罩之下的北海湖上,世界仿佛只剩下黑白两色。而平静的湖面上,冰冷的湖底,鲜血飘满了那个金黄的囚笼。
漂亮而又柔弱的鲛人露出了锋利的尖牙,她轻而易举地咬断了别人的脖子,尸体的碎片就在她的鱼尾边横陈。
她看到大少爷来了,放下手里的尸体朝他扑过去。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栏杆,鱼尾上的铁链被拉得笔直,几乎要将她的鳞片硬生生刮下。
你来了,我的情郎。
她向他伸出了手,可是男人的眼眸里满是惊愕和恐惧,他不住地后退,逃也似地离开了湖底。
他气喘吁吁地爬上岸,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冰凉的湖水忽然开始泛起泡泡,像是沸腾了一般,在月夜下露出惊人的血色。
眼前的北海湖,像是变成了一个汩汩冒着热气的血池子。鲛人凄厉的喊叫声和绝望的吼声交织着,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
许白听着觉得渗人,“你亲眼看见了?”
“屁话,我从影妖那儿打听来的。”
“那个大少爷呢,就这么跑了?”
“嗯,跑了,又回去了。他就守在岸边,防止后来的人去送死,后来还投了很多牲畜下去。不过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谁知道呢?或许那鲛人一开始确实纯良无害,就是因为吸食了他的血,尝到了血的滋味,所以才开了杀戒,这也说不一定。”
“那北海先生……”
“他是后来才去的。”阿烟沉声:“那时候贝勒爷已经发现了鲛人的异样,查到了那位大少爷身上,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让对方自顾不暇。他也不杀人,只是把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那鲛人估计不知道这事儿吧,她情郎不去看她,她就又发疯了。”
“北海先生就是这时候听到她呼救声的?”
“嗯。”
说着,阿烟微微眯起眼来。
北海湖并不属于北街的范围,除了傅北海时常会与他的同学去那儿,傅西棠和阿烟其实都很少去。即便去了,也只是在附近的小茶馆里坐一会儿。
傅北海并没有把鲛人的事情瞒着阿烟,但是当时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谁都没有告诉傅西棠。
那个时候城里很乱,傅西棠每日早出晚归,很忙,所以也并未察觉到他们的异样。
阿烟以为,那就是一个普通的鲛人而已,那贝勒爷也不过是会点邪法的普通人而已,心里的好奇远远多过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