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跟在他身后,没有出声打扰。直到走到五楼,阿烟忽然停下来,抬头望向了楼上。
“怎么了?”许白小声问。
“我没有感应到任何巫术的痕迹。”阿烟说着,把手放回口袋里。
“巫术?”
“人类喜欢把那些妖法叫做巫蛊之术,其实就是一些邪门道法。他们放弃自然的修炼方式,把不该属于自己的力量,强行收在体内,这种人,通常都会遭到反噬。”
认真解释着的阿烟看起来异常可靠,他蹙着眉头,眼中偶尔闪过几道精光,却不急于上六楼打探。
许白有些疑惑,“你怀疑安家还有人在修习妖法?”
阿烟耸耸肩,“这只是一个猜测,只剩下孤儿寡母太可疑了。”
“那你们当初为什么把他们放走?”既然事情的根源在于安家,即便那贝勒爷已经伏诛,若有人还会妖法,也不该放虎归山啊。许白可不认为自己的男朋友,是个圣父一样的人物。
阿烟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话长。总之吧,那贝勒爷的儿子也挺可怜的,才十来岁的小娃娃,好不容易从他爹手里捡回一条命,人又没造什么孽,总不能为了莫须有的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把他杀了。不杀无罪之妇孺,这是江湖规矩。”
说着,阿烟又看了眼楼上,“我上去了,你在这儿给我把风。”
话音落下,阿烟摇身一变变回了本体——一只大尾巴松鼠,一个刺溜便已到了楼上。它敲了敲门,而后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边的动静。
许白就看到他赤红的大尾巴在后面一甩一甩的,过了几秒,他又敲了敲门,而后躲到了墙后。
“咔哒。”门开了,阿烟的身影一闪,便进了屋。
许白就在此时往楼下走,边走边嘀咕着,“难道是我记错楼层了,不对呀……到底是哪一幢来着……”
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口的人站着听了一会儿,便又关门回去了。
“咔哒。”落锁的声音再度传来,许白停下来,悄悄折返。
而与此同时,屋里的阿烟躲到了沙发底下,从它的大尾巴里掏啊掏,掏出了手机、玻璃珠、一袋小熊饼干等等,铺了满地,终于找到了许白塞给他的探测器。
这探测器就是傅西棠专门做来找花种的那个,被许白悄悄从家里带了出来。所以说,阿烟笃定这心机掌中宝早有预谋,否则怎么可能想得那么周到。
所谓的探测器,其实就是根金属棍,上面顶着一堆非常后现代化的金属丝组合,活像一根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
阿烟觉得这是先生有史以来审美最成谜的一个作品,或者说,自从他跟掌中宝在一起之后,整个人的画风就不对了。
阿烟注入法力,探测器开始发出微光,看起来就更像仙女棒了,让人有种想要挥舞它的冲动。但伟大的烟哥忍住了,他用自己的尾巴挡住那光,开始探测。
按照许白的计划,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探寻花种的下落。安家这一百多年来一直住在安河县,家族成员无外出谋生的记录,所以许白决定用逆推的方式,先沿着他们在安河的足迹找一遍,如若找不到,再跟他们接触——这叫稳扎稳打。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阿烟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因为屋子里一共就两个人,大的那个已经睡着了,小的那个也在自己房里做作业,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家里进来了一只松鼠。
于是阿烟拿着仙女棒非常顺利地走遍了屋子的各个角落,最后只剩下安平的房间。这房间很小,所以阿烟并不打算进去,只用探测器抵着房门仔细感应了一下便作罢。
这里完全没有花种的气息,也没有巫术的痕迹,看来这对母子只是一对彻头彻尾的普通人,是他想差了。
如此想着,阿烟就准备离开了,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