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既给了冷县令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收下钱,又说中了冷县令的心事。
他注视着原晞,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欢喜,道:“老实说,我自从上任,无一日不为了防御白定军的事发愁,难得你们体谅,这笔钱我便收下了。”
聊了半日,县衙后院备下酒席,珍馐异品,极时之盛。饮酒间,冷县令款留蒋银蟾和原晞在县衙宽住一二日,蒋银蟾答应了。冷县令便命人铺设厢房,席散送他们过去,又坐了一会儿,吃了盏茶,冷县令去了。
桐月和杏月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打盹,蒋银蟾拉着原晞歪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原晞望着帐顶,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蒋银蟾摆弄着他束腰的丝绦穗子,道:“梦见什么了?”
“曲公子拿着刀,在大街上砍了我十七刀,刀刀见骨,血流满地,吓得我醒来一身冷汗。”
蒋银蟾噗嗤笑了,睇他一眼,道:“曲师兄不是那样的人,你莫要胡思乱想。”
原晞撇了撇嘴,道:“可我就是怕他,你听我的心这会儿还突突乱跳呢。”
蒋银蟾把耳朵贴上他的胸膛,是比自己的心跳得快些,抬起眼,柔声道:“你别怕,有我护着你,他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你的。”
原晞幽幽的目光伸进她的眼睛里,道:“如果他动我了呢?”
蒋银蟾见他说得认真,便想了想,道:“那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原晞笑了,低下头,软绵绵的嘴唇印在她额上,道:“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你让裘堂主先带人回去,我们自自在在的,多玩两日好不好?”
第四十章 玉指碎铜拳
簟席枕上听美人软语央求,别说蒋银蟾自己也想玩,就是不想玩,也说不出个不字。她知道不能太惯着他,这样下去很有宠面首灭丈夫的嫌疑,但一如古往今来宠妾灭妻的男人们,她管不住自己。
都怪他过分美貌,心眼又多,迷得人晕头转向,全不知伦理纲常为何物。
裘堂主带人回到绛霄峰,柳玉镜见了他,问道:“怎么银蟾没和你一道回来?”
裘堂主道:“大小姐想在外面多玩两日,让属下带着弟兄们先回来,属下拗不过她,留了五名好手保护她,便先回来了。”
柳玉镜翻了个白眼,道:“真是除了家里,哪里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