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泾州一带有土匪啸聚,原本不干北辰教什么事,孰料这帮土匪太岁头上动土,日前劫了北辰教的一批货,还杀了十几个人,触怒了柳玉镜,这日召集众人,商议剿匪之事。
原晞听蒋银蟾说起,便问:“你娘打算派谁去?”
“曲师兄和裘堂主。”
原晞转转眼珠子,道:“这么好玩的事,你不想去么?”
蒋银蟾道:“想去是想去,但剿匪我没有经验,少不得听他们安排,他们怕我出事,肯定不会让我冲锋陷阵,那就没意思了。”
原晞道:“裘堂主武功不如你,你跟他去,他管不住你的。”
蒋银蟾道:“裘堂主是个粗人,上马杀贼在行,调兵遣将,粮草事务,他统通处理不来。何况此事还要与官府打交道,这些都是曲师兄的长处。”
原晞道:“你放心,这些事交给我,保管你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蒋银蟾剔起眉眼看他,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真有把握?”
原晞点点头,他何来的自信,蒋银蟾不知道,但率众剿匪的诱惑太大了,他轻轻一推,便将她推到柳玉镜面前。
以为要费一番唇舌才能说服母亲,没想到母亲答应得爽快,她反倒愣住了。
“您不怕我阅历浅,事情办不好,丢您的脸么?”
柳玉镜坐在炕上,摇着纨扇,道:“谁生下来就有阅历?总要去试一试。那帮土匪,一百个里挑不出一个好手,蠢尔小丑罢了,连他们都打不下,你也不必回来,我只当没你这个女儿。”
蒋银蟾搂住她的颈子,含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您放心,我一定荡平他们,凯旋归来。”又说了许多肉麻的话,欢欢喜喜地去了。
柳玉镜叫来曲岩秀,道:“岩秀,我想了想,你内伤未愈,还需休养,这次剿匪就让银蟾和裘堂主去罢。”
曲岩秀惊讶道:“蟾妹?她一个小姑娘,从未跟官府打过交道,如何处理得来?我的伤不要紧,您想让她历练,我陪她去就是了。”
柳玉镜主意已决,曲岩秀说她不动,便想去叮嘱蒋银蟾一番。走到熙颐馆门外,听见她兴高采烈的声音:“军师,明日随本将军一道出征,你欢不欢喜?”
红日沉下院墙,曲岩秀回到住处,坐在窗下的一把玫瑰椅上,转着手中的茶杯,叫了声小广,便有一名黑衣男子走进来,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