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一下)(1 / 1)

苏星文一直身体力行践行爱打麻将这件事。阎王债一祸事了,本该日理万机的无明宗宗主便日日躲在江潭摇落,总之凑满一桌人就能开台搓麻将了。平生身后事是全然不管的。

很不幸,沐夜是那个常驻牌桌的赌徒。

沐夜头一次很头疼,沉浮宦海十年,日日夜夜和阉党斗得天昏地暗,仍然没承想有朝一日会在苏星文的手里满盘皆输。初初输上一两回,他并不很在意——兵家尚且有败,何况牌技?然而当他手里筹码越来越少,而对面的苏星文堆在桌上的筹码却越来越多时,他开始多几分心焦;再一看,嚯,多半数是从他这儿拨过去的。再输下去,堂堂沐王府的沐小王爷,北镇抚司的沐大人——虽然他已赋闲——就要被苏星文这关中反贼扒光衣裳搜刮钱财了。

沐夜忍不住使上些卑劣手段,他只低头扫了一眼,便抻脚去勾苏星文的小腿,企图扰乱苏星文的思路。然而苏星文岿然不动,甚至还有余兴伸了伸腿给他方便。沐夜一下子犹如重拳打上棉花,没能扰乱苏星文,反倒是自己把听的牌扔了出去。

……啧,他要悔牌!

苏星文只消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登时把牌一推:“胡了,给我吧。”

沐夜“腾”一下站起来:“你出千是不是!”

苏星文挨在椅背上抬头看他,看着这张怒气冲冲的脸却没觉着半分威慑:“在桌下骚扰我,应当不是我逼迫你的吧。”

他眯了眯眼:“想赖账?”

沐夜简直要被气笑,倾身凑到苏星文的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中捕捉几分旁的神色:“好,好,很好。”

苏星文却陡然移开了目光。

姚倦在一旁看得气氛微妙,顾不上继续看戏,给了曾书书一个眼神,一人拉开一个,强行把沐夜摁了回去:“打牌而已打牌而已,别冲动,下把能赢回来的。”

苏星文满脑子都是沐夜凑过来的模样,以及那阵扑来的熟悉香气——这回他真的有些心猿意马了,连着好几把被自己扰得心乱,输给沐夜不少筹码,最后干脆把牌一推:“不来了,明日再……”

沐夜手一伸:“不打行啊,给钱。”

“你把你的都赢回去了?合该你给我钱。”

姚倦想说点什么,但他忍住了:每回无明宗有多少事他向苏星文讨钱用时,苏星文都不厌其烦回敬他“没钱”二字,别说沐夜,就是在他这儿也赢去不少呢……

不过这都无伤大雅,他向左瞥了一眼苏星文,又向右瞥了一眼沐夜,干脆把牌一拢:“不打就明日再来,你们两个有话回去说,别当着书书和师爷我的面吵架带坏我们。”

“带坏?你?”

“自然,师爷我如此根正苗红……”

沐夜深觉无言,伸手跟他讨钱:“八筹,速速钱货两讫。”

“没钱,找我们宗主去。”

“他也没钱,不准赊账。”

姚倦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你怎知、”接着他便长长地“哦”了一声,“怪不得上次小宗主同我说,叫我们宗主去喝酒还是小宗主出的钱呢,原来是……”

沐夜还待争论一番,被苏星文拉走了。

“我还没……”沐夜没说赢姚倦,钱也没拿到,心头火一簇一簇地冒起来,不知往哪里发泄。没承想他刚一开口,苏星文便凑近来,一边吻一边握住他的手腕,从他的手腕细细摩挲至他的手心。

他一下子哑了火,退后了一步,后背挨上身后的巨石,正到苏星文挤进他的指缝完全握住他的手时,不远处的栈桥上出现一个人又迅速跑走:“师爷,快走!”

“哎,小宗主……”

糟糕,被美色迷昏了头。

沐夜蹙起眉,将握住苏星文的那只手反手一拧,另一手推开他,脸上浮出几分复杂的无奈:“牌桌上的账还没算完呢。”

苏星文默不作声被他绞着手腕,心想这般火气,不打上一架怕是不能善后。是以他沉吟几息,试探着问:“打一架?”

他的话音刚落,沐夜已经一掌劈来,苏星文抬手挡下,接着便是第二、第三下,一直将他逼着往水下退。沐夜掌风犀利,颇有几分今日就要彻底擒下他、不死不休的架势,苏星文一面挡着招,一面捏住他的手腕,后退踩进水里时手上一使力,借着沐夜的掌力双双扑进了水里,溅起不小的水花。

沐夜:“……”

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少侠终于肯从聊胜于无的敝身物后起身:“九哥掉水里啦……咦?”

沐夜才发觉双手都被苏星文趁机擒住,苏星文几乎完全泡在水里,被他压着起不来身。他挣了挣手,没挣开,只好别扭开口:“不打了,我要起来。”

少侠从栈桥那头过来一看,两人衣物尽湿,交叠的姿势十分不雅,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沐大哥你也掉水里了呀。”

“……”沐夜终于被松开,忙不迭起了身,暗暗瞪了苏星文一眼,“见笑了。”

苏星文完全当没看见:“你来此地,想来有要事?”

言下之意便是若无要事,更好就此打道回府。

少侠偷眼觊了一眼二人神色,沐大哥……不看苏星文,苏星文……好像耳朵有点红?不会是来此搅扰了什么好事吧。少侠不敢再想,天大的事也得是闲来探访,况且本就是来访友,实在算不得要事,如坐针毡地寒暄两句便又走了。

沐夜转身回去更衣,苏星文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往后不胡你的牌了。”这是无明宗宗主想到在牌桌上为数不多能让步的事情。

“哦,那可真是感谢宗主的大恩大德,不胡我的牌,留着自摸吃三家?”沐夜心知自己牌技不如人,然而面对苏星文这副一板一眼讨好求情的模样忍不住说些旁的话阴阳怪气一番。

苏星文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把桌上赢来的筹码都推到沐夜眼前:“都给你。”

沐夜看了看桌上堆着的筹码,再看看苏星文,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苏星文眨了眨眼,凑过去,沐夜倾身亲了亲他的脸。

“别给我放水,下次没人愿意跟我们打了。”

沐夜时常拉着苏九往江潭摇落下的渭水岸边躲。那儿恰好有巨石遮掩高处的视野,也不至于离江潭摇落太远;有什么少年人之间的秘密,他总是拉走苏九缩在河岸的枫树下,安心地交付那些沐安不能听去的密语。

——而不是像现在,苏九牵着他的手腕,放在玄素的衣带上,征求他宽衣解带的应承。不过少年郎的情欲直白又迅疾,情窦初开,完全没法掩盖自己的情意,承载满心欢喜恋慕的双眼一旦与对方相触,轻而易举便能撩拨起敏感又躁动的欲望。对比起苏九那副能坦然面对他人、却羞于面对他的模样,沐夜显得更审慎些,低声道:“这儿会被人发现吧。”

其实并不会,这是一处绝好的灯下黑,就算沐安在江潭摇落里也未必能瞧得真切:除非他审视一般蹲下身来看,或是下来仔仔细细寻人。苏九贴得更近一些,收紧了握住沐夜手腕的手:“不会,入了夜,无人会来。”

他曾与苏九对酌过几次,也发现自己半酣时的行动比清醒时更随心;这是他并不讨厌的失控感。但现在这份半酣随着苏九扑近的呼吸与欺压的亲吻,占据了他滴酒未沾的神经。换而言之,放任苏九的荒唐行径、甚至自己也一起沉湎,沐夜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本心如此还是受苏九蛊惑。

或许都有?沐夜懒得动脑子,只是垂眸解开了苏九的衣带——他能给苏九的,比苏九想要的更多,能令苏九失色又失控。他是如此地了解苏九,以至于自下而上对上苏九的目色时,毫不意外。

他们其实自互通心意后很容易便脱得赤裸滚作一团,只是到底年少,又血气高涨,贴在一块互相磨蹭半晌就已经很受不住刺激,开荤也是偷偷摸摸的没甚花样。如今沐夜主动低头,跪在他面前,将那副被撩拨得滚烫的尘柄纳入口中细细侍弄,苏九只消低头一看,已经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逆冲上灵台。

沐夜自下而上的那一眼,仅仅徒增妩媚。

沐夜攀着他的手腕,尽心尽力吞吃眼前的阳物,两颊被撑得鼓胀,喉咙被堵满,咽下去的都是腥膻的味道。苏九托着他的后脑,看见他微微拧起的眉,忍住了往他脆弱的喉管里狠狠顶撞的冲动,想抽身些许:“沐夜……”

然而这些犹豫,沐夜只消水汽氤氲的一眼便能尽数瓦解。苏九的耳际烧得滚烫,神色也是很无措,对比下来,沐夜看上去更游刃有余。沐夜拍了拍他的手腕,主动退了寸许,在苏九松了一口气时,再一次吃进去,捅进了喉管才停下。

苏九对他的行径毫无防备,喉管里的软肉被欺压得不住地滑动,饶是沐夜心中早有准备也忍不住干呕的冲动。苏九则手上发力,强硬地后撤:“沐夜,快吐出来。”

还是晚了一步,浓白的精水已经尽数溅在沐夜的脸上,顺着轮廓滴滴答答往下流。苏九自己也怔住了,直到沐夜揩掉了一些,仰着头看向他,又蓦地勾起一抹笑意,慢悠悠地伸出舌,舔掉了指尖上沾染的精液:“苏九。”

苏九完全被牵引住,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行动:“嗯……?”

沐夜指了指自己,开始宽衣解带:“帮……”

话音未落,他的腰带已经更快一步地被人解开了,上身被死死抵在山石上,裸露的乳尖被粗糙的山石磋磨,分不清是快慰还是痛意:“苏、嗯……嗯……”

苏九揉进他的女穴时还未曾摘掉他的手套,皮革的触感恶意地蹂躏他的理智,在他敏感而水液泛滥的谷道里兴风作浪。他的身体紧紧夹住了插进来的指节,眉目间骤然铺陈旖旎的桃色:“苏九、苏九。”

但他顿了一顿,却说:“再深一点……”

苏九对于他的请求照单全收,只是把手指撤下了,换成了筋络鼓动的性器。他简直如鱼得水,又想起先前沐夜的一番举动:“现在不怕有人会发现我们了?”

沐夜脑子昏昏,听见苏九的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色字当头也该有些羞耻的意思。下一瞬他身前半勃的性器被握住,皮革剐蹭顶端的小口,感受非比寻常;他一下子绷紧了身体,声音带上颤抖的喘息:“不、要……”

他的拒绝毫无威慑力,苏九变本加厉地揉弄那根东西,身下挞伐也不停,搅动得水声滋滋作响。沐夜不得不捂住酸疼难忍的小腹,淫水却越流越多,穴道也越夹越紧:“呜呜……苏九、好难受……”

他这番示弱终于唤起苏九为数不多的怜惜,停下来将他带回了身。但他的处境仍然没有好多少,脊背隔着一层薄薄的外衣被压在石上,聊胜于无;乳尖半遮不遮地掩在散乱的衣襟下,被磨得又红又肿。苏九环着他的腰将他抱起来摁在怀里,沐夜想再看他,需得低头了——苏九贴在他的心口上,衔住了那枚殷红熟透的乳果。

头发乱了、衣服也乱了……

沐夜在混沌的爱欲里圈住他的脖子,手指挑弄他的耳廓:“放我下来……苏九、”见苏九毫不动容,他换了个称呼,“九哥……”

苏九似乎是抬头看他了,他看不清苏九眼里的晦暗,还当是苏九听进去了,正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料到苏九下一刻便掐住他的腰,毫不留情地将他往下摁,顶端直直撞上内里宫口,迫得他的腰腹一阵瑟缩,绞出一大股淋漓的热液,而他本人则肩头紧缩,喘息情动:“嗯、嗯……”

看来这方法完全行不通,适得其反,将苏九撩拨得更兴奋了。沐夜在不加掩饰的颠簸浪潮里艰难思考,略有潮意的指尖拨开了苏九落在眼前汗湿的额发:“苏九,我要亲、呃……唔……”

苏九并非听不见,只是不愿意停下来,然而沐夜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他不得不暂时放过了沐夜,等着他把话说完。沐夜却是放弃了原先的想法,低着头抬起了他的脸,眼尾还闪着蒙蒙泪意便吻下来,面上端是欢愉餍足的神色。沐夜轻拧的眉心似乎是昭示这副身体不能承受更多了,但仍然无人管顾,包括沐夜自己:亲吻能带来的快感丝毫不少于房中事,他既沉湎情道,也沉湎与苏九的唇齿相依。苏九兴起时的模样他最清楚,却半分拒意也没有,惯纵苏九的予取予求。苏九只消同他吹吹耳边风,他就什么都应承下来,敞着腿被奸干得呻吟不止,话都说不完整,崩溃地唤着苏九、结果被顶撞得完全失神的模样便是后话了。

眼下别无二致。

当这场荒唐事结束时,他才后知后觉自己一身都不能看了,外衣被揉弄得皱巴巴的,蹭了不少砂砾;胸前乳首被苏九舔咬得更红更肿了,碰一碰都疼,苏九替他拢好衣襟时沐夜的脸着实是疼得扭曲了一下;身下更不必看,穴口还流着射进去的精水。苏九是这副光景的罪魁祸首,沐夜没忍住瞪了他一眼:“现在好了这要怎么回去,若是又撞上我爹……”

上次险些被沐安撞破,他便很是心有余悸,先前急起色来尚且不管不顾,如今头脑不热了,就得想怎么避过沐安了。苏九默不作声地又挑开他的衣襟,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沐夜警惕地按住他的手腕:“……不能再来了。”

苏九抽了抽手,没抽走,换了只手脱了他的衣裳:“在这里洗洗。”

结果便是被摁在河里,用凉水不知灌洗了几回。沐夜的头发也被打湿了,一绺绺贴在肩上背上,起身时水渍顺着身体的弧度流下来。苏九看得眼热,不过好歹没有再把他摁在水里了,只是低垂着眉眼服侍他穿好衣服:“这就回去吧。”

沐夜迈开一步就深觉不适,所幸他们没再走得多远,慢慢晃回去其实也不成问题。苏九自觉理亏,搀着他往回走,走了两步开口:“要不还是我抱你回去吧?”

他的本意是想背着沐夜回去,沐夜身体不适,痛处压迫得厉害又要闹起来,不如现在就抱着走。沐夜瞥了他一眼,朝他伸手:“好啊。”他被苏九抱起来,环着苏九的脖颈,枕在肩上,“不要颠我。”

苏九默默迈开步子回去了。

回到江潭摇落烛火几乎尽熄,只有一盏他们出来前留的灯,明明暗暗地闪烁着火光,看起来快要灭了。沐夜已经枕在他身上昏昏沉沉入了睡,苏九放他在榻上时,他似醒非醒,扯住了苏九的衣襟:“苏九……”

他完全牵住了苏九的脚步,苏九拍了拍他的手:“沐夜,换身里衣。”

沐夜意识不明,仍然攥着他不放手,苏九挣不开,不得不合衣躺下。他本要陪沐夜睡一会儿再起来帮他换衣服,结果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一睁眼已经天光大亮,沐安来敲他们的房门才将他惊醒:“九儿,你们起来了没有?”

沐夜嗜睡,没被吵醒,苏九叫了他几次也没能让他睁眼,无奈只能自己披了衣出去见沐安。沐安见只有他一人,皱了皱眉:“沐夜呢?”

沐安的面容恰巧被掩住,苏九摸不透他的意思:“还没起……不如我再去叫叫?”

最后自然是连带着徒弟也不见了人影,沐安回想起早间苏九眉眼间压不住的倦怠,私心给二人放了一日假,自己跑出去观景了。

恰逢谢却海棠时,天气困人,少年郎偷闲半日,尽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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