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的武林大会,他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让谢孤棠成为傀儡,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杀死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并不是直接拿刀捅穿他的胸膛,而是将他的面子里子撕得一块不剩,让他真正的身不如死。
真正的身不如死根本不是折磨他的肉体,那是草草了事,他要的是让这个人再也无颜行走世间,至少江湖上再提起谢孤棠,必定一片咒骂。
“宁要我负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负我。”他轻轻在谢孤棠耳畔吐出这句话,这句话他现在要还给他,好好的还给他。
“侯爷可以回江南杏花侯府邸了,若是想出去周游名山大川,我九墨曜也会放行,令牌就在绿拂手中。”
如今江南水路均归入九墨曜麾下,江南一带若想畅通无阻都得靠九墨曜的关系,王良琊此番若暂行躲避,必可逃过一劫,他与谢孤棠的关系千丝万缕,江湖中人不会放过他,朝廷更加不会让他好过,现在避开这些风波是最好的打算。
可王良琊显然不想走这阳光道,他偏要去挤独木桥。
“我若离去,你会如何处置他?”他手掌拂过沉睡者的面颊,心有不舍。
“我如何处置他就不劳侯爷费心了,侯爷还是想想自己身上的毒到底该怎么解?”夏飞绝明眸中漾出血色,杀心毕露。
“侯爷若是明日离开,十天后到达贤雅庄,自然会有九墨曜弟子给你解药,若是非要留下来,那到时候是生是死可就不好说了。”
“看来我是非走不可了?你会杀了他吗?“
“不会,我不会杀了他,要杀早就杀了。“夏飞绝答得斩钉截铁,“我不但不会杀了他,还会拼尽全力留他一条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他。”
王良琊悟出了夏飞绝言语里的意思,他明白夏飞绝是断然不会动手了,自己的身份久留无益,还不如趁机去查查七皇子的眼线究竟安排在哪里,到时候若是要斩草除根,他得救人救己。
“那王某就告辞了,夏宫主保重,他毕竟是皇子身份,若是真的丢了性命,到时候于朝廷武林均无益。”走之前还威胁了一番夏飞绝,夏飞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夏小雨,他也很清楚谢孤棠的身份不容他乱来。
当然,最后送给朝廷的究竟是一个完整的活人还是残废这就不好说了。
可夏飞绝究竟没有将心底的计划和盘托出,他没有告诉王良琊,他想做的比王良琊所能想到的恐怖万万倍,九墨曜的蛊惑之术与下毒之技的精湛举世无双。
夏飞绝要让失去心智的谢孤棠在世人面前坦诚一切,遭千夫所指,还要告诉所有人山河图所有的秘密都在谢孤棠身上,让他以后的日子不胜其烦。
世上最难受的事不是死于他人剑下,不是遭千夫所指,而是想要退隐江湖,想要远离喧嚣,却在污泥中挣扎下陷。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翌日清晨,夏飞绝送王良琊下山,数日后的武林大会,天下英雄将聚集在此地,而此时的谢孤棠已被送入深山幽谷之中,浸泡在药罐之中,如此往复数个日夜,他就会失去心智,受人操控。
溪水飞溅,满目繁花,深谷清幽处隐隐飘来暗香,夏飞绝命弟子退下,一个人慢慢走近了深谷之中,谢孤棠坐在一个木桶之中,眼神涣散,神智昏迷,甚至不知道有人又要来折磨他。
“孤棠——”他低声轻唤,声音柔和温煦,可眼神里却肃杀纷纭,谢孤棠看不见,表情却欢喜得像个新生婴海一般,“亦了,亦了!”
他欢快地望着夏飞绝,一脸天真,这个十恶不赦的男人很少有如此天真烂漫的一面,他不过是神志不清了才会如此,夏飞绝望着他,刹那失神——雨夜破庙初见之时,他是顶天立地的侠客,再后来是待他不薄的江湖前辈,而最后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