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一步逐云而过,剑芒笼罩神辉,刺穿空间,映射在神骁的眼瞳。【1】【6】【6】【小】【说】
神骁的手掌抬起,戟杆阻挡,铿锵激鸣,汹涌的剑力传来,身子被冲得凌空滑行。
“卑微凡人,敢与我论天道,我问你,神不能为家族蒙荫,成神何用?”神骁眸光冷凛,一戟劈杀,强横的力量震荡虚空,卸掉攻势的同时,反将一戟震飞李念。
“成神是可以为家族和朋友蒙荫,但你的蒙荫不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悲伤之上。”李念怒吼反斥,极光道威蔓延,侵染手中神剑,锋芒更甚,剑气似秋雨轰泄向前。
上古神战之后,天界流落十强圣器予以新神阵营的道统和家族,那些本是天界神物,威力之强,远超凡间的圣器,这便已经肯定了新神的功绩,让他们的子孙后人拥有凌驾其他人之上的待遇,好让他们的后代继承神祖的光辉,代代传承,不忘初心,守护上界。
天道规定,十强圣器的拥有者,或后世之人无法发挥圣器之威,便可易主,这便又给了众生一个奋斗的空间。
所谓神道蒙荫,绝非是神灵的一言一行,便可随意主宰别人的生死。
“说到底,你凡间一帝连我的坐骑都不如,何以与我斗?成王败寇,胜者为尊,这个世界强者才能支配一切,才配享受一切,女人,财富,权利,从来不是嘴上的道理能带来的,能力足够强,生杀予夺,连这片天都是你的。”神骁一戟扫杀而出,戟芒破灭剑雨,重重在李念的身上。
李念挥剑招架,泣魔之威翻涌,震得身子动荡,气血翻腾:“成功与失败,不能以结果而论,即使是失败者,也没有人能够抹灭他们的奋斗和付出,无视他们曾经流过的血汗。”
似乎是被神骁的声音刺痛灵魂,那远处,一头灰色雾霭缠绕的妖禽,发出尖锐的鸣叫,猛地扑向了神骁的神龙,它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轰!
冰火双翼爆发,如离弦之箭暴冲,它视死如归。
而中途,忽地一道可怕的死亡刃芒斩过空间,从二货的背上抛出了一股血泉,它挥动的双翼停止了。
弥留之际,它仿佛回到了黑山,回到那株歪脖子树下,仰望着树上那位散发女子。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练成鲲鹏术,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你们……主人……”二货的妖体从空中坠落,中途身子断裂。
它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成为遨游太虚的鲲鹏。
可它,只是一只灰影灵鹫!
“啊,多么美妙的灵魂,充满了挣扎、无助,还有道别的味道,真是鲜美啊!”鬼泣张开骷髅嘴,吸食了死镰上残留下来的一道白色魂光。
它虽弱小,却散发着精诚的光芒,比众神身上的神光,还要神圣!
“神!骁!”李念望着坠落的那一道妖体,不及悲痛,体内道威如燎原狂火熊熊爆发,剑剑惊鸿,切割空间,极光所过之处,尽化光明剑岳。
隆隆声中,虚空如被碾压崩灭,断层浮现,镇压护界第一战神。
神骁冷笑,随意一戟扫过,聚拢而来的群山剑意尽毁!
而这时,三神也出手了。
梦璃眸光清冷,望着钺仲的手掌缓缓的伸向背上的神剑,她体内神裔血脉涌动爆发,脚下浮现一座天赋神通莲台,真极剑率先拔出,莲台绽放剑,无穷剑气隔空劈斩而去。
钺仲冷静悬浮,他出剑很慢,嗤嗤声中,背上神剑随着手掌一点点出鞘,露出一团辐射天穹的锋芒,这是一柄罚罪人间的剑。
轰!
雷鹏之身,金色闪电缠绕,头发倒立,宛若燃烧,溢出可怕的神辉。
莫渊见道摩老祖仍在踌躇不决,掌中神通锤出现,跃身一锤怒吼着砸向雷神,锤光化为冶炼之火。
“腐朽的人,当受天诛。”雷神的目光落在莫的身上,抬手之间,一道恐怖的雷霆劈杀而出,缠绕在神通锤,轻易破灭了冶炼火。
“你们无视天道禁规,向凡人出手,身为神,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人身上,你本身就是一个腐朽的神。”莫渊锤势不减,轰隆一声,天地震鸣,身子落下时,神通锤重重砸在了雷鸟的脸上。
然而,雷神毫发无损,那倒立的头发,宛如火光摇曳,神辉弥漫,不可撼动。
“莫渊!”道摩老祖狂急,近乎绝望的眼神,望向穹顶的那一位青袍神,而青袍神眼神冰冷,依旧无动于衷。
“凡人,你犯了渎神之罪。”雷神的手掌抬起,缓缓抓住了脸上的神通锤,莫渊整个人笼罩在神威当中,骇然发现,无法动弹一丝。
随着雷神掌中的雷霆之光越来越汹涌,危机关头,一道肉身般的身躯重创而来,背后一击,李天霞大脚踢在了雷神的背上,强悍的脚力当即把这一位天神轰得横飞了出去。
天道至圣,又名凡间近神者,他们从天道至理当中领悟近神之能,是最近神道的人。
莫渊和李天霞都是天道至圣,但是,他们的圣力和梦璃还不同。
梦璃是神的后裔,血脉本身就留有一丝父神的力量。
莫渊和李天霞是凡人,从天道至理中修炼出的近神之能。
眼看莫渊、李天霞与雷神交手,道莫老祖焦灼难忍,向青袍神暴喝:“您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神荼毒生灵?”
“这是众神的意志,从神者生,冥顽不灵者……亡。”青袍神冷冷开口。
“师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些神抹除了天道,其目地,就是为了他们自己。”清圣道祖咆哮着,与四相妖祖的身影往来穿插,同时怒吼,好似两颗光团碰撞,分分合合,所过之处,道威震死了一片又一片人。
道摩老祖的身子颤抖,猛然一咬牙,双手结印,施展道摩伏光诀,收纳战场的光辉,一束束道光涌来,他抬掌拍向第三神,风之子。
因为在那里,风之子已经向易忘年动手,而易忘年的身后,只是一群云山圣宫七八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