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渠扶额,这两只就没个消停。
墨渠敢打赌,白染那点伤害连挠痒痒都算不得,反正葛覃皮糙肉厚,几乎很少能让他受皮肉之苦,旧时师父惩罚他都不用寻常的法子,不知道现下在较什么劲。
墨渠面无表情地从院中走过,把那两只留在昨日住的院子里,自己则去找顾子瞻。他穿过大半个院子走到顾子瞻的别院,推开门时,一眼看到顾子瞻和子卿坐在石桌旁,正说着什么,两人皆是一身白衣,在白玉石桌和一旁翠竹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宁静。
子卿此刻微微笑着,嘴角柔和,面色还是和昨日一般苍白。两人见墨渠走过来了,便要站起来,墨渠却分明看见子卿身体摇晃一下,连忙伸手去扶住他的肩头。入手的触感柔软,墨渠却分明感受到那人的瘦削。
“多谢。”子卿开口,仿佛看清楚墨渠眼底的疑惑般,又解释道:“自从朗月山一战后,身体便有些不如从前,所幸不是什么大病,不必介怀。”
墨渠闻言连忙放开子卿,收敛起眼里的疑惑和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看着子卿无所谓的温和笑意,有些不是滋味地落座。
“刚刚我和子卿商量,由我们三个去琯头镇中细细打探,看那镇中到底是何古怪。”顾子瞻见墨渠点头,顿了顿又道:“葛覃和那小猫就留在山上,陪同思思一起翻看古籍,看是否能查到早些时候关于幽灵岛的资料。”
顾子瞻话音刚落,一个黄衫女子便拖着葛覃出现,没错,就是拖。方才墨渠离开院子后,匪思思便去寻葛覃,要领他一同去书屋,葛覃从小最怕的就是厚厚的书籍,自然是不肯的,于是匪思思只好采取暴力手段,一路将他拖过来,白染趴在匪思思肩头起哄。
顾子瞻望着匪思思细瘦白嫩的胳膊,又看着地上装死的大块头,抽抽嘴角说不出话。墨渠别过脸去,真是师门不幸,怎地有这般没脸没皮的师兄。子卿只是淡淡地看着匪思思一路将葛覃拖入了书房,然后说道:“走吧。”
顾子瞻和墨渠回过神来,三人一同下山。一连穿过了几个仙阵,子卿似乎有些支撑不住,起先还跟着顾子瞻一同在前方带路,现下却脸色苍白得吓人。
“子卿,你这次寻访似乎亏损得厉害,不要紧吧?”顾子瞻一边专心按解阵,一边不无担心地问。
墨渠也看向前方同顾子瞻一同带路的子卿,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模样。他看不见他的脸,只听见他对顾子瞻道:“没事的。”语气还是那般淡淡的。
“要不我一个人在前面带路,你和墨渠走后面吧。”顾子瞻依旧有些担忧。
“也好。”子卿应了,果然就退到了顾子瞻后边,同墨渠并肩走着,看见也一脸担忧的墨渠,笑着对他点点头。
子卿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羸弱,那笑容却浅淡温和,墨渠有些看得呆了,子卿却很快转过头去。墨渠很想问子卿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却不知怎么开口,便想伸出手去扶住那有些摇晃的身躯。手伸到一半,便有一阵疾风倏地吹过来,风里裹着一只银针,直直地朝子卿心口而去。墨渠反应极快,一手拉过子卿,将他细瘦的身躯裹进自己怀里,抬手打掉那根针,便想追去银针射来的方向。
“别去,山上阵法多,你又不熟悉。”走在最前面的顾子瞻听见异动,已经回过神,正好看见墨渠将子卿拉开,那银针已经落在地上。顾子瞻看见墨渠已经扶着子卿停下脚步,便走过去将那银针捡起来,端详了一会儿说道:“是妖族的锁魂针,一般都用来处决作恶的妖怪。其实对修行之人都会有些作用,若是修为尚浅,恐怕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墨渠看了看怀中虚弱的子卿,这人的修为,似乎已经所剩不多,身体又不知为何这般孱弱,便一脸凝重地对顾子瞻点点头,索性一把将子卿抱起来,示意顾子瞻继续赶路。
子卿被墨渠抱起来,想抬手推推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