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药铺二楼走道尽头有个小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几个凳子。药铺刚开,还没有准备专门的病房,这一间是为了应急。楚方的情况很特殊,凌威毫不犹豫地把他转移到小房间。看了看柳明柳暗:你们继续回去监视,楚方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要说,顺便把童婉茹和耿忠请上来。
柳明柳暗转身出门,童婉茹和耿忠不用招呼,已经出现在门口。耿忠瞥了一眼床上的人,诧异地说道:楚方。
您认识他凌威目光闪亮,期待地看着耿忠。柳明柳暗在山谷的入口处只是远远看着,并没有听到说话,只知道事情蹊跷,这个人重要,细节却一无所知,耿忠竟然认识这个人,真是太好了,根据身份可以揣摩到一些内幕,同时确定这个人究竟有多么重要。
他叫楚方,楚家年轻一代中医学比较突出,和楚云平辈,我有点印象,生xg耿直。耿忠简单说了一下,看着眼睛紧闭的楚方,眉头微皱:他怎么啦,昏迷不醒
柳明说是被扔进山谷的入口,中了花香的毒,四肢被折断。凌威把楚方的脑袋摆放微微侧点,防止口中的吐液呛着,人在无意识之下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混蛋。耿忠气愤地骂了一句:没想到楚家已经到了自相残杀的地步,楚方一定是言语上得罪了谁,或者知道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内幕。
利yu熏心。童婉茹微微叹息,眼中流露出洞察世事的光芒:有些人被压制会韬光养晦,休养身心,那是真正智慧的人。可那种人不多,太多的人被压制得心理有点扭曲,一旦释放就会变本加厉。楚家世代为我们云家服务,充满不甘,到了楚云才有个突破口,把家族的手直接伸向全国,为了上百年期待憧憬的荣华富贵,一定不择手段。
全部该死,上百年养了一群狼。耿忠攥紧拳头,用力挥了挥手。
您别急,我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童婉茹倒是很平静,一副泰然的样子。
我就是他们的报应。耿忠情绪有点激动,眼中露出一缕寒光,这样的眼神在耿义的眼中曾经见到过,流露出心中的冲动和激愤。凌威急忙摆了摆手,打断他的思维:您先别急,先把楚方救醒,看看具体怎么回事。
凌威清楚楚方的情况,短时间无法绝对清醒,耿忠也可以冷静一下。抬手从腰间抽出一个小针囊,打开,是八根空心针,上次在楚家的别墅故意把假针让人偷走,这套针就再也没有出示过。
撩起楚方后背的衣服,凌威中指和食指捏住一根针,小指点在楚方的脊柱上,微微计算了一下,把针缓缓扎了进去,紧接着又是第二根针,第三针一连八针,凌威长长嘘一口气,看着微微颤动的针尾,等待结果。
你会八针法。耿忠盯着八根针一脸惊讶:谁教你的
是我。童婉茹轻声回答。
你是天医的后人耿忠脸sè更加惊讶,童婉茹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加上她不行医,没有人会把她和天医联系在一起。耿忠回来得匆忙,云姨也没有来得及向他提起过,听到童婉茹的回答自然倍感惊讶。
很惭愧,我虽然是天医的后人,对医学却并不jg通。童婉茹有点歉意地笑了笑,这一点她觉得愧对先辈,是她唯一不安的心结。
你把八针法传下来就很不错了。耿忠显然很了解天医的情况,看着童婉茹的目光有点惋惜:八针法我见过,应该是你爷爷辈,八针法神奇之处可以起死回生,是天医家族的jg髓。
这点我算对得起祖宗但也有点违背祖宗不传外人的训条。童婉茹柳眉微蹙,旋即笑了笑:不过,他们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我,总比失传要好得多。
没有人会怪罪你,天医也不是绝对不外传,只是害怕所传非人,大周天针法传给云家就是一个例证。耿忠笑着安慰童婉茹:你爷爷一直担心八针法会失传,曾经想传授给我,可惜,我不是学医的料,只学到一些熬药的技术。
这么说爷爷如果看到凌威学会了八针法也会高兴的。童婉茹心结解开,变得眉开眼笑,出尘的脸颊上多了点世俗的妩媚。
那当然,我老人家一把年纪还骗你不成。耿忠朗声笑起来,似乎回到了和童婉茹的爷爷在一起时意气风发的时光。
不知不觉二十几分钟过去,凌威把了把楚方的脉搏,涌动的气血已经平稳下来。伸手取下楚方后背上的空心针,把楚方的身体翻过来,观察一会呼吸和心跳,然后直起腰,转脸面对耿忠:等会我开一副药,您熬好帮他服下去,在他醒来之前就麻烦您照顾。
为什么要我照顾耿忠在保和堂是熬药的,从来不照顾病患。凌威知道他的身份以后更是恭敬了几分,不再指使他做杂事,就更不用说伺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