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在不同时候是不同意思。风青的话绝对不是要凌威真的等,只是个场面话,带着手下灰溜溜离开。吴伯有点担心地看着凌威:你还是快点离开,强龙不压地头蛇。
没事。喝完茶再说。凌威端起茶杯,悠闲地啜了一口,对于几个小混混他并不介意,何况柳明柳暗兄弟也跟着自己来了青城山,现在在旅馆里,一个电话就可以赶过来。
过了好一会,风青等人并没有回来。凌威站起身:吴伯,我们到你女儿那边看看。
好,好。吴伯连声答应,凌威出手阔绰,身手敏捷,他也看出非同寻常,阅人无数,敏感到是个好机会,说不定能够帮助一下女儿。
阳光温和地洒在街道上,山区小镇,行人的脚步总是悠闲轻松,流露着一种质朴自然。吴伯不断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看来很受人尊重,有位老人拉着他的手,满脸感激:吴老哥,你有个好女儿,我的病多亏了她,不然早就到阎王那里报到了。
过奖了。吴伯笑得很开心:我女儿是刚刚从学校毕业,以后还要请乡里乡亲多多支持。
我看手艺挺好,许多地方比共和堂的医师还要高明。那位老人连连点头。吴伯向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忙,晚上我到你那去喝两杯。
好,我那还有点野味,整两杯。
看着那位老人的背影,吴伯笑着介绍:他是附近有名的猎人,在山里遇到野猪,打死了一只,被另一只伤了肋骨留下后遗症,这几年忽然复发,经多方治疗无效,家里的积蓄也还光了,躺在床上,老婆孩子都准备后事了,我女儿毕业回来,用山里的药材和针灸拔罐技术让他的病情渐渐好转,上个星期就可以进山打猎了,每次打到猎物都要送点给我女儿。
凌威听着吴伯的叙说,看着那位正在平静地为病人诊脉的姑娘,心中一阵温和,这就是最质朴的医患关系,医生一心为病患,病人以最质朴的方式回报,亲切自然,没有任何名利的成分,或许这才是医生治病的初始。
天气微寒,姑娘坐在凳子上,望闻问切,开方,接连不停重复着,神情专注,额头竟然沁出一些汗珠。但是他丝毫没有露出停止的意思,拿起手边郝梅送过来的茯苓糕咬了一口,喝了一口抓药年轻人递过来的茶水,向排队的人微微点头:下一位。
凌威微微点头,恍惚间他看到了云姨的影子,眼前的姑娘就是她的传承,一种jg神的延续。
心火小了很多,肾气还是有点虚,不用吃药,吃点桂园,既补心气又保胎,晚上加六枚大枣。姑娘声音平和,随手在纸上写了几笔交给桌子对面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姑娘连声感谢起身离开,另一位脸sè有点蜡黄的男子做到了她的位置上,伸出手臂,姑娘三根手指搭在腕脉上,微微蹙起眉头。过了好一会,缓缓说道:最近喉咙和胸口是不是好了一点。
清爽了一点,不过还是有点闷。中年人咳嗽了几下,手捂着胸口:我是不是要动手术
不用,胸口有痰饮堵塞,但不是具体的东西,西医检查会说是小囊肿,就算开胸也起不了大作用。姑娘停顿了一下:我建议还是用药清理,不过要猛一点,同时需要一些名贵的药材补身体。
这个,我要考虑一下。中年人犹豫起来,名贵药不是谁都买得起的,尤其是山村小镇收入不高,接连服用难以承受。
我先给你开点保养的药,你慢慢调理,病情不恶化就可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别着急,每天下午来我家拔罐。姑娘理解地看着中年人,抬笔快速在纸上写了个药方,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刚刚站起身,街道上忽然走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位穿着长袍的中年人,眼睛直视着姑娘面前的中年患者,大声说道:马义满,你不是一直在我们共和堂治疗吗,怎么在这里,吴茵只是个刚出校门的丫头,耽误了你的病情别说我们共和堂手艺不行。
宋医师,谢谢您的提醒。中年病患马义满神态很客气,说话却很不留情:你们共和堂的药费我难以负担,而且并不见有什么好转,倒是我到这里吃了几剂药,感觉舒服了很多。
你懂个屁。宋医师满脸不屑:我是共和堂的医师,楚家的亲传,在这个小镇还有谁的医术比我高明,你的病是吃了我们的药,才有点好转,和小丫头无关。
我不管谁治好了我的病,我就认准吴茵姑娘。马义满很倔强,梗了梗脖子,扬起手中的药方:就算吃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吴茵姑娘分文未取,才是我们的救命菩萨。
宋医师不屑地哼了一声:分文未取那是她的手艺还不值钱。
宋医师的话立即激怒了许多等待诊病的病患和一些病患家属,但是大家看了看宋医师身后那些共和堂的弟子,敢怒而不敢言,毕竟共和堂最近风头正健,犯不着为几句话得罪他们。
别人能忍,包括吴茵,有一个人却不能忍,那就是吴伯,没有人能够接受别人对自己女儿的侮辱。他向前一步,面对宋医师大声叫道:宋义和,我女儿手艺值不值钱还轮不到你品论,他可是有正规院校的证,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