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寒意渐浓,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偶尔走过也是脚步匆匆。住宅楼的灯光相继熄灭,一家家进入甜蜜的梦乡。京都医学院一角的小楼内却灯光明亮。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不停忙碌着,那些学生抓来的药材并不准确,都是多一些,凌威和楚韵一样样重新检查称量,然后详细记录下来。
这种配药方式完全是理论上的,并没有太大把握,凌威也知道很难,不过唯一能呢个做的就是小心谨慎,药材全部放进容器里加热,和熬制中药差不多,不同的是要做出药丸,西药是化学的,不能早早加进去,加热分解掉就一点作用没有了,只能到最后关头加入。
药液在特制的容器里沸腾,两个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好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楚韵开始讲一些自己在京都医学院的趣事,还有刚到这里如何受到当地高材生的轻视和排挤,直到有一天做了个脑干手术,一下子名声斐然,令人刮目相看,然后就一帆风顺,如鱼得水。
你真是幸运,一帆风顺,不像我,学习中医历尽坎坷。凌威想起自己掉下悬崖后如同噩梦般的经历,有点感慨。
别慨叹了,羡慕你还来不及,梅花香自苦寒来,你的成就可是大多数学医的人毕生努力也达不到的。楚韵微微笑着,眼睛中露出丝丝温柔,抬手拢了拢挂在胸前的几缕黑发。
哪来的成就,现在还是一个江湖郎中。凌威微笑了一下。话虽如此他还是喜欢这样散漫的生活,无拘无束,治病救人本来就是他最喜欢的,何必打上功利的烙印。
别谦虚,可以上得了医学院讲台,最高难度手术台的江湖郎中能有几个,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楚韵有点感慨:想起第一次见你是在建宁的大虹桥上,你当时带着小虎在卖狗皮膏药,一副潦倒的样子,转眼间你已经成为可以令中医界震动的大医师了,
世事无常,谁也料不到会怎么发展。静寂的夜令人浮想联翩,凌威也有点感慨,他没想到掉下悬崖因祸得福,学得了中医绝技,另一扇大门在自己眼前打开。不过,他也不知道将来是什么,眼前反而更加模糊,永chun岛的实验没有结果,眼前的小楼又是一个大谜团,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眼前的实验结果,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这个实验和平时熬药一模一样,是不是该有什么特别
刚想到特别之处,楚韵忽然低声叫了一句,凌威侧脸:怎么啦
你看。.楚韵满脸惊讶,抬手指着天花板,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熬药形成的水雾在飘荡,慢慢汇聚变化,仔细观看,就像一条飞舞的龙,只是很模糊,忽隐忽现。凌威也诧异地叫了起来:不会,飞龙在天,灵丹妙药啊。
还长生不老呢,只是凑巧了。楚韵扑哧一声笑起来。雾气散开,在墙角形成水滴落下,刚才的情形就像幻觉,但也给房间内添了一些欢快的气氛,似乎是个好兆头。
差不多了,把西药加进去。楚韵看着已经浓稠的药物,已经有胶质,加入西药再冷却后就可以做出药丸了。
可以了。凌威把容器盖全部打开,楚韵拿起西药慢慢加入,狭小的房间内雾气更浓,看东西都显得很模糊,楚韵顺手把窗户打开一点,让雾气流泻出去。然后继续和凌威埋头忙碌。
小楼远处大约二百米,有一栋还在建设的毛坯房,外墙的钢管横七竖八,脚手架杂乱不堪。不知什么原因已经停工好几天,也没人看管,四周寂静一片。三楼的一个角落,隐约的光亮下,一位老人和一位少女并肩而立,远远眺望着小楼的灯光,少女举着望远镜,一边看一边轻声说着:大爷爷,你说他们在干什么
在实验什么药物。老人声音低缓,带着一点不屑:就凭一群小孩子能玩出什么花样,兰教授当年在这里研究了十几年都毫无结果,还是到了国外才成功。这样大张旗鼓做试验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成功才奇怪。
大爷爷,你可不要小看了凌威,他可是天才。姑娘语气不悦,似乎不愿意别人贬低凌威。
芊芊,我看你是迷上凌威了,看他什么都好,人毕竟有极限,他还年轻。老人笑着摇了摇头:你应该不希望他会成功,那将是杀身之祸。
大爷爷,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姑娘放下望远镜,转脸看着老人,神情有点紧张:杀身之祸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老人并不解释,转过身:我们走,他们不会成功,那么复杂的实验,怎么可能一蹴而就。
我再看看。姑娘再次拿起望远镜,对着小楼窗户内的凌威观看,忽然惊叫起来:大爷爷,你快看,那楼顶上的烟雾好奇怪。
在哪老人回转身,举起望远镜,只见小楼窗户缝隙间流出来的水雾在小楼楼顶是上升腾,夜晚昏黄的灯光映照下,像一条翻飞的龙,老人惊叫起来:怎么可能,龙腾之象相,不行,我必须阻止他们。
说完,老人肩膀扭动,身后一个帆布包绕到面前,打开,拿出一支很短的阻击枪,平端在眼前开始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