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天性里不可否认有许多血腥的东西,善恶只是取决于自己保留了什么,压制了什么。各种拳击比赛是文明的举动,但一些像马淮平之流的人不甘心被条条框框约束的比赛,他们要血淋淋的厮杀,比赛就是残酷,残酷得在生死之间。金钱,作为赌注,除了引起一些狂热,就如同废纸。
现在马淮平就举着一沓形同废纸的钞票,站在椅子上,光头泛着油亮,大声叫着:今天,我就陪小霸王周秀庆玩一玩,这里是五万元,双方各出五万为底注,其他人下注我们输了会加倍赔偿,上台的人还是老规矩,生死各安天命,战到最后的有一万奖金和自己一方的百分之十五的分红。
一万奖金,接近两万的分红,在有钱人眼里只是戏弄别人的工具,可是在一般人眼里却是不小的财富。至少韩震天的眼亮了起来,钱钱钱,一张张钞票的影子和王月虹妩媚的脸颊重叠在一起。
今天的奖金我拿定了。吕天宝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在台上嚣张地转着圈:谁敢上来,谁。
吕天宝在建宁也小有名气,加上健壮的身体,凶猛的气势,确实令人有点胆寒,几分钟过去了,竟然没有人应战。一位中年人步履稳健地走上台,向四周一抱拳:各位,如果小霸王一方没有人应战,就算马淮平胜。
就这样胜了,太没意思。人群中传出一阵吵闹:他妈的,输赢都没意思,小霸王今天怎么没人了,平时不是挺牛的吗,忽然软蛋了
太狂妄。周秀庆忽然一抬手,甩开外套,露出紧身的红色衣衫,虽然不是像吕天宝那样,但隔着衣衫依然可以看见健壮的肌肉。
好,小霸王要亲自动手,我们有戏看了。人群中呼叫声更大,更尖利:小霸王,加油,小霸王,加油。
周秀庆缓缓离开座位,大厅里气氛立即更加高涨,拍桌子踹凳子,无一不用其级,还有人拿着白酒啤酒咕咚咕咚死命灌下去。
老大,我来吧。一个不太健壮的身影挡在周秀庆面前,是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半瓶白酒,国字脸略显消瘦苍白,语气很淡:我来对付吕天宝。
你不行。小霸王周秀庆望了望那个青年,摇了摇头:我虽然希望有人为我拼命,但不想有人为我白白送死。
我叫钟于良,学过两年散打,在老家是县里散打第三名。青年声音冷清:坐牢刚出来,想挣一笔生活费,请小霸王给个方便。
行。小霸王看了一会钟于良,微微点头:你上吧,小心一点。
谢谢。钟于良仰脸喝了一口酒,随手把酒瓶扔在地上,脚步敏捷地跳上台,向吕天宝一抱拳:请。
吕天宝冷笑一声,也不客气,举手一招泰山压顶猛击过去,钟于良敏捷地一闪身,随手挥了一拳,两人立即纠缠在一起,拳脚不时发出沉闷的碰击声。
五分钟,激烈打斗时显得短暂仓促,在裁判宣布休息的一瞬间,吕天宝一拳击中钟于良的脸颊,钟于良踉跄着退后几步,靠在场边的绳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嘴角鲜血淋漓。
哥,你下来。一声刺耳的女子尖叫,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少女扑到台前,对着钟于良大声叫着:哥,钱我们慢慢挣,你快下来。
钟于良站直身躯,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对着小霸王周秀庆冷冷说道:请你们把我妹妹拉开。
哥,你不能这样。少女尖叫着,被小霸王拉到一边。
你别乱叫,如果你哥哥分心,后果不堪设想。周秀庆盯着少女明亮的眼睛,声音低沉,少女立即下意识捂住嘴巴,惊恐地盯着台上。
的搏斗,体格的强弱占有很大地位,钟于良身体不是太健壮,也并非弱小,但是和高大雄壮的吕天宝比起来就显得微弱,有点不堪一击之势。
第二回合一上手,体力消耗较大的钟于良就显得力不从心,,躲闪不灵活,步伐凌乱,接连被吕天宝几拳重击,软软地倚在绳子上,精神极度萎靡。
住手,我们认输。小霸王周秀庆忽然高叫一声:吕天宝,手下留情。
周老大,不好意思,擂台上我做主,这本身就是残酷的厮杀,谁敢挑战就要付出代价吕天宝大声叫着,脸上忽然露出残忍的狞笑,一把抓住钟于良胸口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随即一拳重重击打在钟于良的胸口,钟于良立即像一只风筝飞向台下。
救人。凌威和陈雨轩同时惊呼一声,冲进人群。凌威伸出双臂刚好接住钟于良,只见他嘴角鲜血直流,双目紧闭。
哥,哥。少女扑过来,大声叫着,声嘶力竭。
快,医院。说着,凌威毫不犹豫地背起钟于良,陈雨轩和少女一左一右紧跟着冲向通往外面的走道。
人群一阵骚动,吕天宝高举着双手大声叫着:大家都看到了,挑战就意味着生死较量,台上只有胜利和失败,没有同情,我不让他死他就会让我死。
吕天宝,你太过分了。周秀庆怒吼着:钟于良并不是我训练的人,他临时替我出战,我已经宣布输了,你为何还要落尽下石。
对不起,周老大,这是擂台不是竞技场,我不允许别人挑战我的威信。吕天宝大声叫着:谁不服,我照样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