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示好,小黑猫极为谨慎却单纯天真,不费什么功夫就被骗到手,高兴,愤怒,伤心,疼痛,都藏在眼睛里等他去猜。
小黑猫不叫,不代表不知道人类的好,会在某些时候冲人翻肚皮,偶尔发出“咕噜”声,只是很短暂,而后又回到暗处当起背景板。
季云深忙了一晚上,进家门闻到饭香,梅姨正往餐桌上端四菜一汤。
他换下外衣洗了手,坐到餐桌旁,汤碗热气蒸腾,透过缥缈的白烟,他看到表情淡淡的一张脸,就好像和肖誉共同进出这个家很多年,每晚都坐在一张桌上,吃着同一盘菜,有种莫名的熟悉和安心。
一百天太短,裂纹肯定没法痊愈,骨头坏了,得以“年”为单位来养。
肖誉晚上吃了不少,这会儿一点也不饿,但梅姨是听说他骨折了,特意煲的骨汤。梅姨笑得慈祥,不喝的话他于心不忍,于是坐在季云深旁边,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
季云深一身坏骨,吃几口饭就看一眼他的甜甜圈坐垫,笑得很有深意。他端坐着喝汤,默默在心里送给季云深一巴掌。
“还别说,丁颂挑的这个挺好看,跟你有种反差萌。”季云深不顾死活去撸小黑猫的肚皮,“应该早就给你买一个,看你每次完事以后挺难受的。”
刺啦!
餐椅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噪音,肖誉放下碗起身:“吃饱了,我先走了。”
大抵是听不得“走”这个字眼,季云深一路盯着肖誉进了浴室才放心——只要不是往大门走,就一切好说。
第44章 “你怎么这么能勾人?”
“——季云深!”
季云深刚吃好饭,听见肖誉在浴室喊了一声,走过去时差点因为惯性直接推开浴室门,但想到的刚才肖誉的炸毛样子,他不得不装出一副绅士样子,节奏非常标准地在玻璃门上敲了三声。
“怎么了?”
“沐浴液没有了,新的在哪?”
声音湿漉漉,听得季云深心里漾起一层涟漪:“最下层的柜子里——我帮你拿吧。”
肖誉没说话,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肖誉说找到了,然后又是一阵水声。
季云深有些失望。
新的沐浴液是柑橘香,他像个变态一样在门口闻了一会儿,最后以处理公事为由去了书房。
后来,等季云深洗过澡出来时,肖誉正趴在床上玩手机,肩胛微微撑起,顺着往下则是骤然塌下的腰身,薄薄一片藏在宽松的米色睡衣中。
他鬼使神差张开手指,悬在上面隔空比划——窄窄一截,还没有一乍宽。
目光不可遏制地向下,落在隆起的圆润上,那张x光片浮现在脑海,和眼前的真人融合到一起——又瘦又有肉,真的很翘,原来怎么没发现呢?
喉结滚动两下,从浴室带出来的潮热令他口干舌燥,他坐到床边,轻捻肖誉的衣摆,声音发哑:“阿晏,你怎么这么能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