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镇宗抬了抬酒杯,手指朝后方一点,问道:“她怎么还在这?”
在她身后,林霄雨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她的妆容已经哭花了,睫毛膏和眼线在眼下留下一圈黑色的痕迹。
阿兴看了林霄雨一眼,眼中满是不屑。但他明白,老板只是在含沙射影,这话他接不得。
“俞总……”林霄雨夹着嗓子,用尽可能婉转的音调叫了一声。
“叫我干嘛?”俞镇宗不耐烦地转过身,“不是已经说了房子给你。”
他有着鲜明的轮廓,颧骨和眉弓微微凸出,眼睛偏长,鼻梁至鼻头的一道宽阔挺拔。这样的五官搭配在一起,让他看上去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冷冷地看着林霄雨,像是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林霄雨瑟缩地看他,满眼都是恳求。
她知道自己离不开这个男人,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资源、地位、金钱、房子、车子……
没有俞镇宗,她现在还是在港式三级片中打转的小演员,根本不能像如今这样生活。
她对俞镇宗千般讨好,百依百顺,但现在就因为她挑衅了一下谈桐,他就要把自己赶走。
她越想越委屈,再度泫然欲泣,哀哀恳求道:“俞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但她越是卑微,俞镇宗的眼中越是不屑,他顺手把杯子递给林霄雨,下颌微扬,示意她喝掉。
俞镇宗喝的是浓烈的威士忌,只是凑近一闻,浓重的泥煤味和酒精气息便涌进鼻腔,呛得她害怕。
林霄雨虽然有一定酒量,但要将这杯子里的烈酒一饮而尽仍旧困难。
然而俞镇宗从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既然是她主要要强留在他身边,那这杯酒不喝也得喝。
她咬咬牙,把杯子举到嘴边,闭上眼就全部倒进了口中。
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她却不敢露出一点难受的表情。
再度哀求地看向俞镇宗,只见他皱眉摇头:“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他拿着酒瓶:“这是25年的阿贝,就这样被你牛饮,真是可惜啊。”
说着他甚至幽幽叹了口气。
林霄雨知道俞镇宗是个阴晴不定的人,他的脾气令人捉摸不透,就像现在,他竟像是真的惋惜被浪费的酒。
俞镇宗招了招手,林霄雨试探地把酒杯递了过去,俞镇宗并不接,只是就着她的手,又给她倒上半杯酒。
“细细品。”他说道。
喉管至胃都还在火烧火燎,但林霄雨依旧不敢不喝,她小口啜着,表情越来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