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上肌肉并不过分夸张,却无比鲜明,简直可以用作人体解剖学的活体教材。
而最让谈桐无法直视的,是横贯背部至腋下的一道狰狞的伤口。
浅褐色的伤口扭曲着,横亘在他的皮肤上,如同一条狰狞的蛇,时隔多年,即便已经痊愈依旧可以看出当时的凶险。
谈桐的心脏仿佛被紧攥了一下。
她明知段柏章在靠着伤博同情,可她还是忍不住在脑中想象当时的惨烈。
他独自一人在美国,独自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在想什么?他在怨她吗?他在恨她吗?
她突然回忆起杨效离开的那个晚上,《疯人院》末场的后台,他近乎疯狂地质问她是不是背叛了他。
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他的车祸就发生在他消失的那三天,也是她从崩溃到绝望的那三天。
第33章你谁
谈桐不敢细想,她囫囵打包了行李,便落荒而逃。
次日,她就和郑牧歌一起飞到了南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位于南城的片场,《无言》剧组将在这里进行为期两个月的拍摄。
因为她的受伤,剧组错过了向京华申请的拍摄时间,只能另行安排取景。于是各方协商后调整了拍摄顺序,先拍摄最重要的潜伏时期戏份。
到了剧组后,谈桐习惯性地进入了忙碌状态,像只连轴转的小毛驴,一刻不停地拉磨。
但不过两天,她就意识到这个剧组却与她以往待过的剧组都不同。
《无言》剧组中女性占比极大,总制片、总导演、编剧这些核心人员全部是女性,以至于谈桐最初还有些不适。
刚到剧组第一天的下午,就不巧赶上了她的生理期。
在常年的节食减肥下,谈桐的生理期毫无规律可言。碰上拍戏控制体重时,三四个月不来也是有可能的。
而或许是养病期间作息规律外加吃的健康,她竟毫无征兆的来了月经。
没有提前吃止疼药,谈桐可想而知疼得死去活来。
下午原定安排是剧本围读会,中午她却什么都吃不下。勉为其难吃了两口青菜,喝了半碗热汤后,她吞了两片止疼药下去,蜷在角落里等着止疼药慢慢起效。
下午的围读会,她的打扮也颇有几分与众不同。
她穿着厚重的棉靴,腰身鼓鼓的,在护腰和贴身衣物之间塞满了暖宝宝,怀里还抱着一个热水袋。
这个季节里,在大部分人还穿短袖的南城,她这幅打扮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