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轻抿樱唇,低下头去,“你外头有意中人,嗯,就是在你护领上留下口脂的那位——啊。”
赵野伸手将她下巴一勾,与之对视,慵懒的眼睛起了一种猎人的锋利。
“刚刚妳没精打采,为的便是瞧见我衣上的口脂?”
原婉然老实颌首。
赵野眉稍眼角一点一滴渗出些微笑意,但那张形状优美的菱形唇说出一番话语,让原婉然笑不出来。
“婉婉,妳该晓得,很多事看破不说破,大家还能凑和过日子;说破了,缘份便要尽了。”赵野说。
原婉然听了,眼泪便要冒上来,急忙咬舌尖,让疼痛转移心神,压下泪意。
赵野跟旁的女人两情相悦,才是一对,她不能为自己想有个家,便昧下良心棒打鸳鸯。
“不要紧,强扭的瓜不甜,”原婉然力持平静,甚至挤出一点笑,“你待我好,我能回报你的只有这个:让你跟你真正喜欢的姑娘在一块儿,过你真正乐意过的日子。你大哥回来,我自会和他交代。”
赵野见原婉然听了自己缘份尽了的话,笑容似是大方无谓,然而眸底泪光闪动,看上去比真哭了还凄凉。
他抬起拳头,虎口朝上照自己额心猛敲一记。
原婉然微睁双眸,拉住他的手,“相公,你做什么打自己?”难不成欢喜过头,失了常?
赵野并不应答,只道:“婉婉,妳没想到,或许我跟外头那位不过玩玩儿,过后照样回家?”
原婉然很快摇头,“你这人有随便的本钱,其实并不随便。从前你大哥受伤,你留在翠水村教习武艺,多少姑娘媳妇亲近你,你待她们和气亲切,再多便没有了。到了京城,我细看着,你依然这么着,可知你并不轻易与女人牵扯。再说,你身手好,断不会容谁随便占你便宜,那个姑娘能近身同你亲热,你们的交情不一般。”
赵野闻言,唇角微扬,勾起妻子肩头发绺把玩,“两年前妳心耳意神全在大哥身上,还能留意我受女人欢迎?”
“你走哪儿,那些姑娘媳妇便跟到哪儿,想不留心都难啊。”原婉然如实答道,又说:“总之,你跟外头那位姑娘不必顾忌我,我会尽快搬走。”
赵野笑意依然,随口问道:“回翠水村?”他问归问,却笃定原婉然只得翠水村可去,必然回那儿。
原婉然缓缓摇头,“将来你大哥回来,万一决定和离,我一样要找地方另过,不如眼下早作打算。不过……”她小心翼翼瞧赵野一眼,有些难为情,迟疑再三,方才将刚刚回房苦思的盘算道出:“不过又得麻烦你了,京城你熟,劳你打听哪儿可以只赁一个房间,我独个儿住,地方越小越好,只要附近太平清净,其它无所谓。当然,我自己也会上绣庄探问。唔,还有,墨宝越长越大,我带牠赁房,房东怕要不答应,而且白日我去绣庄,牠困在房里可怜,放外头又不妥当,可不可以把牠寄养在你这儿,等我有法子赁上大点的住处再接牠走?”
赵野顿下玩弄发绺的手势,不笑了。
他的小妻子对于赁屋细节设想周到,显然去意坚定。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微沉。
原婉然以为赵野挂心自己安危,刻意轻快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出事。这两年你们不在,我都过来了,一个人过活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