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平曰吃的简单,这阵子相公主持乡练,整曰劳累,我给他加菜补身,而且赵野今儿要来——”
蔡氏顿住剔牙,“妳怎么知道今儿赵野要来?”
“相公同我说的。”
蔡氏两眼一瞬不瞬盯住她,“姑爷和妳说过?”
“客人上门,自然相公要告诉我,我好准备饭菜。”
“哦……”蔡氏闻言,神色略微松弛,“姑爷怎么跟妳说的?”
“就说赵野来作客,要过夜。”原婉然见蔡氏连番追问,实在古怪,因问道:“嫂嫂,赵野来有什么不对吗?”
蔡氏笑了,“自然不对。姑爷也是,你们小两口新婚,热突突的当口,让赵野上门作客,多煞风景?再说了,你们还要给老韩家续香火呢。”
提及生儿育女,原婉然浑忘刚刚困惑,莲脸生晕。
蔡氏道:“我今儿来,便是给妳好东西。”她解开小包袱,取出一包桑皮纸药包,“哪,送子茶。”
“送……送子吗?”原婉然望文生义,脸一低,弄起衣带。
“是啊,姑爷娶妳原为留后,我们拿人彩礼,好歹与人敲个边鼓帮帮忙。”蔡氏又说上一篇送子茶的妙处,见原婉然总不把头抬起,又不言语,故意问道:“怎么,妳不要?”
原婉然猛抬头,“要、要的……”
她腆着脸接过药包,才拿到面前,便蹙眉回避。
“怎么?”蔡氏问道。
“这气味……”她想说很古怪,不大像正经药香,顾念蔡氏难得好意送药,只道:“没事,闻不惯而已。”
“用茶卤压下去。”蔡氏提议,并且坚持原婉然立刻服用。她亲手煮送子茶,把酽酽的茶水混合一处给原婉然吃。
原婉然捧住碗,在药汤飘渺的热雾中,想见当韩一由战场归来,她抱着孩子相见,让孩子喊爹,韩一笑了……
思及此处,她不管茶烫,啜了一口。茶汤浓苦,果真压下药材异味,却也涩滞难以下咽。
蔡氏道:“婉妹妹,良药苦……”
不等蔡氏说完,原婉然捧茶再饮。
要给韩一生孩子,她告诉自己,喝下一碗碗送子茶,直到饱腹。
送走蔡氏不久,她回厨房整理晚饭菜蔬,怎知浑身忽然烧了起来,心突突地跳,人却乏得很,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她强自支持一阵子,终究睡意浓重坐立不稳,也无暇思索身休异状因何而起,只能拖着脚踉跄步回寝间,头一沾枕便昏睡过去。
当她一觉睡起,犹然燥热难当,幽黑的寝间里,一个男人朦胧坐在床畔,抚摸她面颊。
“相公……”她轻唤道。
那晚,她没等回韩一,等来了赵野。5tnS点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