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笙握住我的手,他乌黑的眸子像无边无际的深海,直直的看着我,他以毋庸置疑的语气道:“今后,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再也不要保护我。”
“好。”我轻易的就答应了他。
杜若笙蹙起眉峰,他有些无奈,“答应的那么快,反常有妖,你撒谎的技术很差劲。”
我转移话题道:“饿了,想吃小绍兴的白斩鸡。”
杜若笙当即吩咐了人去买,他说,先吃粥缓胃,再吃白斩鸡解馋。
我的主治医生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我的情况良好,恢复的很快,要住两个月的院养伤。我如今身败名裂,不嫌住院长,能当个把月的废人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已算运气不错了。
差一点被阎王爷收了去,差一点就见不到他了,差一点我也成为他心里的永恒了。
☆、俗人
我住院的期间,沈家医院里重兵把守,守门的人不是军官,是青云堂的中山装。
张妈白日里会来医院照顾我。
来探望我的人都是省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唐衡来过,白曼薇来过,令人没想到的是沈斯宁也来看过我。
至于谢白,我出事的这段时间里,他并不知情,因为他去偏远的地方做生意了。他每个星期照例寄一封信信来问候我,张妈负责替我捎信和送信,我回信时从来报喜不报忧。
有那么多书看,我在医院不算无聊,学习英文的时间便充裕了许多。
利用有限的时间去学无限的知识,充实自我,这很重要。
阿麼说过,腹有诗书气自华,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多读书,总是好的。
我举着书本念英文,张妈在一旁打瞌睡,这时,门被人打开了,来者让我感到拘谨。
他杵着木头拐杖,一袭黑色的大褂长袍,便服为对襟、平袖端、身长至腰,前襟缀扣襻五枚,图案为暗色花纹。他头上戴了圆圆的毡帽驱寒,看着像一个风烛年残的老人,却依旧减不了他当家人的气势。
我合起了书本,悄悄用手戳了戳睡着的张妈,然后礼貌的对杜筠徵道:“杜老爷怎么来了,您随意坐,我行动不便,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张妈刚睁眼的时候有些茫然,等她看见了杜筠徵,连忙就把位置让了出来,“老爷,坐。”
杜筠徵今日好像是一个人来的,他不紧不慢的坐在凳子上,吩咐道:“张嫂,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这丫头说一说。”
“好勒。”张妈走出去时,也不忘关切的回头看我几眼。
为了让自己坐的高一点,我稍微挪起位置,却扯动了后背的伤口,伤口不仅胀痛,还像被大马蜂蛰了一样,疼的我嘶气。疼痛缓过来后,我启口道:“不知杜老爷,有何话要说?”
杜筠徵的脸上分辨不出什么表情,他的面色有一些苍白,长眉下有一双深陷的眼睛,他眼底闪烁着一种精明,他问道:“那些通缉令是真的,你杀过人了。”
我咽了咽口水,攥紧被子,否认道:“没有。”
杜筠徵的拐杖在地上慢慢的轻点,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将人看穿,我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