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紫荆园里,杜若笙开了一瓶香槟小饮,他给我倒了一杯,让我品味儿。
我品尝了一小口洋酒,不齁鼻,味道香甜。回想起方才黄浦江路上的事,我瞄了杜若笙一眼,斟酌道:“你...为什么不回头了?”
杜若笙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姿态娴雅,他的容颜孤傲清俊,一双眸里若含墨玉,他的嘴角轻勾,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味道,“不爱何来回头一说?从前的薇薇安喜欢享受不同的男人争夺她,”杜恒笙晃了晃杯里的美酒,悠悠地微抬下巴,“那时,我偏不如她意,她很早以前就把我的那点喜欢磨的一干二净了,她如今爱的死去活来,真是有趣。”
如今我彻底的相信杜若笙心中没有白曼薇的地位,回想起他书房的唱片,我撇撇嘴,酸气道:“三爷,你觉得我的歌好听,还是她的好听?唉,其实绮君自知,问了也是白问,肯定是曼薇姐的好听,不然你柜子里怎么都是她的歌。”
杜若笙微微一怔,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语气诚恳道:“唱片?我倒没怎么注意,你的声音与白曼薇是截然相反的极端,她太过妖娆,让所有男人疯狂,而你太过纯净,纯净的空灵,让人禁欲,”他一口饮尽了香槟,挑眉道:“不过,我想要你这样的。”
他放下杯子,把充满酒香气的嘴贴了过来,我安静的闭眼回应他的吻,唇齿相依之间,发出的声音让人害羞,彼此正吻的难舍难分,张妈突然回来了,她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用手扇风。
我尴尬的捂脸,杜若笙神色自然的继续喝酒,张妈捂着圆圆的肚子朝楼上走,她边走边自言自语道:“衣裳好像没洗,我去洗了。”
杜若笙看了一眼墙上的西洋钟,要上楼去书房办公。
在楼梯的扶手边,我拉住杜若笙的手,去实行聂荣曾经的请求,便是帮白曼薇说情,让杜若笙放下受辱一事。
杜若笙听完我的恳求,笑笑不语。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就上楼去了,他的态度仿若一堵厚厚的墙,叫人看不穿。
我在原地想了片刻,他目前来说没有对白曼薇不利,可是他若不想对付白曼薇了,那养着我岂不是没用了?
明日得去夜巴黎,我便一起上楼准备睡了,躺在软软的大床上,我摸向身旁空荡荡的被褥,心底若有若无的在等待杜若笙,等到我做梦梦见了他,他好像也没有来,他在书房忙碌的时候,我很想帮他分摊一点事情,可惜我什么都不会,即使我会,他的事想必不会假手于人。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我去夜巴黎前总会把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一则可以掩人耳目,二则可以保持暖和。
谢白偶尔会来听我唱歌,他坐的地方都是角落里,他看我的时候,目不转睛,眼里充满了欣慰。他听完我的驻唱,便会自行离去,即使我想请他喝喝酒,也请不到了。
我曾在信中问过谢白,为什么走的那样急。
他告诉我,他很忙碌,来听曲子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并且请我见谅。
今日,我唱完曲子刚下台,黎姐便匆匆忙忙的来寻我,她眉飞舞色地讲,二楼有个出手阔绰的老板,想请我喝一杯酒。
我如今喝一杯酒是不成问题了,不过老板喊我上去,要喝的定然不止一杯酒。于是我婉拒黎姐道:“我酒量不好,还是算了,那些赏钱,您还是退了吧。”
这么的冷的天儿,郑姐应该在办公室里用手炉烤火,我转身朝走廊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