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转移到空中时,又瞧见一个更为阴冷的男子,他坐在二楼的贵宾座上,一袭黑色的唐装,面容阴柔冷峻,除开皮肤,通体只有黑,他容貌虽好,阴气沉沉的样子让人脊背钻风。
我都不知该把目光往哪儿放了,此时,唐装男子朝我勾唇一笑,笑得莫名其妙,他端起酒杯小口噙着酒,直勾勾地看着我。
往下一看,伤疤男也是直勾勾地在看我。
我猜疑,他二人是一路来的。他们黑的相似,气态却大有不同,唐装男要清贵一些,伤疤男更像个下人。
他们两个在人群中低调又醒目,低调的是打扮,醒目的是气态。就因观察两个黑衣男,我一时忘了紧张,不明白他们为何这样看我,旁人虽在欣赏我唱曲,但很快就会转移视线的说说话,喝喝酒,再调戏调戏身边的舞女。
直至我的歌唱完,从台上退下去了,仍旧能感觉到背后有股阴凉凉的目光,这使我浑身不自在。
我唱的江南小曲大放光彩,夸赞声不绝于耳,我虽欢喜,可因为两个黑衣男子的异常,我颇为不安,也百思不得其解。
转瞬,我忆起吴独眼,胸腔里仿佛有块大石头猛得往下一沉,我惴惴不安,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后台。
他们是通缉我的人么?
我在后台不停地喝水,最终悄悄摸摸地来到侧门,我拉住一个侍应生,指着二楼的唐装男子,问他,“楼上的人非富即贵,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侍应生端着盘子,撑起脑袋张望,他了然笑道:“嗨~百合姐,那位是唐家的独苗公子,大名唐衡,成天儿的神出鬼没,听说能招鬼请神,反正是个厉害人物,他上次来夜巴黎的时候,是白曼薇刚出名的那会儿,唐公子和东家关系好,这次来估计是看看你的才艺如何。”
这下,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我摸着下唇,隐晦地说:“唐少爷和三爷关系好,因此来看看我,嘶...他该不会,对三爷别有用心吧?”
侍应生瞠目结舌,显然是明白了我话里的玄机,他差点被口水呛着,连忙掩着嘴咳嗽道:“百合姐,您别瞎说,得罪了那位爷,不管您是不是三爷的人,他可不会给面子,唐少爷性子孤僻古怪,谁晓得他在想什么,不过几年前唐少爷有个情人,听说是招了脏东西,穿着新娘装上吊死了,总之三爷是人中龙凤,镇得住不干不净的东西,您就离唐少爷远些吧,平常人都不太敢跟他来往,唐家的人自带阴气,小心为好。”
“这样啊,多谢。”
侍应生说得如此玄乎,我却不太信。
唐衡近几日来夜巴黎盯得我毛骨悚然,他一袭黑衣,整个人阴森森的紧,唐衡那双鹜鸟般的眼睛散发着冷意且锐利,他坐的地方,都没人敢凑近。
大家不约而同地对唐家人避而远之。
唐衡打量我时,像是在打量一样物件,令我隐隐不安。
怕他,是因为他看向我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诡异。
下午唱完一轮压轴歌,我躲闪着偷偷摸摸地出门,这几日每当我离去,唐衡也恰好要离去,接而互相便撞见了,总觉得他故意如此。
我听旁人说,唐衡从前拿活人生祭过吊死的那个情人,好像是为了让她死而复生。我没来的担忧他是看中我,想拿我去活祭死者,所以想早点回紫荆园。
我刚踏出门口,便看见下面有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为首的鹰钩鼻男人气焰嚣张,他用毒淬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他仅剩的那只独眼宛若锋利的刀片,仿佛要在我身上千刀万剐。
吴独眼带的手下已经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