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难道有假吗?
小姑娘重新抬起俊丽的脸,无声地笑起来。等笑够了,又起身在地上转了一圈:可看仔细罗,这年月假冒伪劣越来越多,什么都有假的哟
看着她那么调皮那么可笑,狄小毛只好尴尬地捋捋自己日渐稀疏的头顶,连说没想到没想到,年龄大了,眼花。不过你什么时候当记者了,还是国家级的?
一言难尽还是说正经的。郝思嘉的情绪变化很快,快得有点让他跟不上趟:刚才我们主任说了半天,我看你一直在打哈哈,肯定什么也没听清楚。他这人哪,就是爱啰嗦,爱摆谱,我呢却喜欢竹筒倒豆子,干脆利落。简单点说,就是我们报社想在咱们湿展这么一场大讨论,想和你们政研部门联合进行,怎么样,狄主任?
联合当然可以。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我这儿可是典型的清水衙门,两个肩膀担一张嘴,除了说话,什么也拿不出来。狄小毛说罢两手一摊,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与诙谐。
您别急嘛,我们怎么会让你们出钱?说白了吧,所谓联合,其实就是想让狄主任给各地市、各单位发个文,其他的就都不用管了,怎么样?郝思嘉紧迫不放。
噢就这么简单?
当然,就这么简单。
这个只要不是要钱,发个文还不容易?只是我这么软的单位,发个文怕也不管用吧?
嗯,管他呢,先发了再说嘛!小姑娘有点撒娇地扭动着身子。
事情就这么谈妥了,文件也很快发了下去。而且他还接受了这家报社的邀请,担任了这项活动的名誉职务。至于究竟能不能办得红红火火,他委实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男人是需要漏*点的,自从离开华光,狄小毛就一直深陷在长久的苦恼与烦闷之中,连夫妻间的正常生活似乎也被省略了。省委已经在省城给他分配了一套单元房,席美丽也曾经沾沾自喜地要搬到省城来住,他却始终没有答应,一直像一只孤燕独居省城。
虽然他和筱云还常常见面,选一个僻静的饭店,静静地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却已经完全成为一种老朋友式的聚会了。狄小毛有时真感到自己未老先衰,才四十出头,就一点**也没有,简直像一个阉公了。
可是这次和郝思嘉的邂逅相遇,却使他又一次点燃了内心的火,一连几天都有点欲念蠢蠢。办公室的干事们见了面,都笑着说狄主任越来越年轻,连上台阶都像小伙子,一步跨两个。
筱云突然来电话了,为支援山区教育,他和几个书画家要举办一次书画义捐拍卖会,请他务必能够参加。狄小毛一听,自然非常高兴,正好已当了雅安人行行长的陈雪霖来省城开会,便约上陈雪霖一起去给筱云捧场。两人刚在会场一角坐下,就看到杨旭领着几个陌生人走进来。
你好,杨书记。
二人慌忙站起身。
你们好,你们好。
杨旭微微点头,满脸微笑地和他们一一握手。
等拍卖活动开始了,狄小毛才发现今儿算是遇上对手了。只要筱云的画,不管他出价多少,杨旭领的那几个陌生人都很快抬高价格。如果他们俩不出价,那几个人便也不出价,硬把筱云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