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姐走进了屋,测览了一下房间,一阵心酸使她眼眶盈出了泪珠,她问:“你一直都住着这样的房子!”
“对啊!”邋遢婆说。
“那活得还有什么意义”罗姐问。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谁邋遢婆一下子脸阴了下来。她实在忍不住罗姐的热嘲冷讽。
“我的意思你还不懂我是来复仇的!”罗姐说。
邋遢婆这才认真地看着罗姐,嘴里不断地念:“靓儿靓儿”
“你别说了,我就是二十多年前被你抛弃的那个女婴。”罗姐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无法再这样与邋遢婆周旋下去,她要邋遢婆明白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女婴现在已经来到她的身边,看她怎么样
邋遢婆拿起桌面上的油灯走近罗姐,用颤抖的手抚着罗姐的肩膀,问:“闺女,你的话是真的吗真是天上掉下一个女儿,如果是真的,我可以瞑目了。”
罗姐推了一下邋遢婆,恨声地说:“我不是你的女儿,也不会承认你为母亲,因为你不配。”
“是的,是我不配做你的母亲,我无颜面对你,我害你好惨。然而,只要你还活着,我就高兴,你现在可以用你任何一个方法来结束我的生命。我在下一辈子再来疼爱你。”
邋遢婆证实靓靓是自己的女儿后,知道了她来的目的,她见自己的女儿这么大了,又这么漂亮,心里又是高兴又是辛酸,高兴的是自己终于遂了平生心愿获得一种安慰。辛酸的是自己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使女儿历尽艰难。现在她什么也不考虑了。她想死在女儿的手一下,只要她下得了手。邋遢婆说:“你说得对,我这样活着,不如死了好。”
罗姐想不到邋遢婆这么干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却有一点同情,她借着月亮的光,看看邋遢婆满脸沧桑,一种复杂的感情又爬了她的心头。忽然,邋遢婆拿起一把菜刀,递给罗姐说:“女儿,你就用这把刀来结束我的生命,我只有一个请求,在你动手的时候,请你叫我一声母亲。”
罗姐见状,退怯了、缩手了,是呀!她怎能向自己的亲生母亲报恨。邋遢婆见女儿久不动手,她扬起菜刀说:“那我就自己来。”她说着,把菜刀砍在自己的脖子上,鲜血一下子喷涌丽出。
罗姐大声地哭叫着:“妈妈”失魂地扑向邋遢婆。
狄小毛站在宿舍的当中,他没有上床入寝,双目痴凝地注视着窗外那轮乳白色的月亮,心里想着:“靓靓去邋遢婆那里做什么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靓靓到底是什么人,她对邋遢婆好像有什么成见”狄小毛百思不得其解,一种悬念索绕着他的脑际,不知是好奇心的驱使还是责任的鞭策,他情不自禁地走出宿舍,迎着月光向遣遢婆走去。
罗姐扑在邋遢婆身上哭成一个泪人。邋遢婆动荡几下。抽搐着身子就停止了呼吸。罗姐惨叫着“妈妈、妈妈”她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裤裆村。
狄小毛也被靓靓的声音惊怯了,他站在邋遢婆的门前,屋内没有灯光,他借着昏暗的月色,朦膝胧胧地看到邋遢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而靓靓伏在邋遢婆身上哭着。他一时不明白原因。见靓靓叫道遏婆为妈妈,更让狄小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轻轻地叫着:“靓靓小姐,生了什么事湖遏婆怎么她是你的母亲”
罗姐没有回答狄小毛的向话,只顾哭着,他呆呆地望着狄小毛说:“她死了。死了。”
“是你杀死她”狄小毛惊怵地说着,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不,不是。”罗姐停止了哭声,她听狄小毛说是她杀死邋遢婆,不禁感到害怕起来,她站了起来,对狄小毛嘶声说:“邋遢婆是我的母亲,我就是在庙里被他抛弃掉的那个女婴。”
狄小毛似乎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严肃地说:“所以你来报复,杀死你的这位没有人性没有良心的母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