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我又体会到了这种久违的缺氧感。
我赶到中琦路的时候大马路上乱七八糟的水泄不通,120和110都停在路边上,伤员,司机,还有围观者很多,我四处看,却没有看到宁湛城。
宁湛城在哪儿呢?
难道……已经送去医院里了吗?
我又想在这里看到他又不想在这里看到他,我脑袋很乱,急得眼睛开始变红。
我听到有记者指挥摄像机的声音:
“肇事者在那台货车和那辆出租车那里......”
我跌跌撞撞地赶紧跑过去,宁湛城说他是打车回来的,那是哪一辆车?
左边那一辆车都被挤扁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围在那里?
我不敢上前,但控制不住自己往前走,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
是一个破碎的手表。
我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敲着我的太阳穴,我的头像要裂开一样,寒风刺得我眼睛生疼。
突然,我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宁湛城。
我跑过去,差点又撞到一辆出租车,那人骂了什么我没听清,我两三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他。
曾经的踌躇和犹豫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我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像个傻叉一样一直在关心一些无需在意的小事。
居然到这地步了,我喜欢他。
他一点事也没有,我感觉心脏剧烈跳动的我更有事一点。
我听到宁湛城的声音:
“陈昀?”
“……嗯。”
一瞬间,我有很多话想说。
想大声斥责他为什么要这么听我的话?二话不说就要回来和我一起看落日。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然后告诉他,他也是个和我一样的傻叉。
我松开他,似有千言万语梗在我的喉咙里,我却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艰难地吐出一句:
“冷吗?穿的这么少,会冻着……”
宁湛城:“我没事。”
我没有笑,突然很想亲他,我摸到他的手,然后握紧。
“......宁湛城,那个东西还有效吗?”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校门口,你问我,有什么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