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这才明白过来。他赶忙爬起身,提上裤子跪在花冉面前说道。“是奴才该死。”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在花冉面前自称奴才。
这可把花冉给美坏了,手上的疼都忘记了,小嘴儿抿着直乐。他心说:你丫不是狠吗?不是野吗?现在还不是照样要在小爷面前当条狗?
想到这儿,花冉慵慵懒懒地往大衣里一缩。说道。“小狼,回府。”他那架势可不像是要自己走回去。
犬牙琢磨了再三,最后牙一咬,上前一步把人打横抱在怀里。其实他这么抱花冉已经有好几次了。可不知怎的,这会儿他怀里就像揣了个兔子似的蹦蹦地跳得人心慌。
仨人离开了小一刀慢慢往花府溜达。每人心里都没底儿,不知道这一回府是凶是吉。胡爹看犬牙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怕他抱着花冉会累。就跟花冉说道。“小爷您要嫌不舒服,老奴愿意为您效劳。”
花冉在犬牙身上挪动了一下,懒懒地回了句。“舒服着呢。”其实他不太愿意被胡爹抱着,刚才来的时候是为了赶路。结果胡爹那种像抱小孩儿似的抱法儿让他丢尽了面子,而且勒得腰痛,一点儿也不舒服。
胡爹见花冉不肯下来,就只好给犬牙使眼色。反观犬牙就跟没看着似的,自顾自地往前走,只是把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了。
仨人还没到花府门口呢,就见一群官兵从花府冲了出来。各个刀枪并举,把仨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冉把眼一瞪,大吼道。“反了你们了。花钱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吃饱了来对付小爷我的?”
官兵们相互看了看,都纷纷放下了刀枪。早有脚快的回府报信儿。其实花冉他们刚从府里溜走没多会儿,府里就炸开锅了。他们还在街上溜达的时候,花府都找人找翻天了。连官府都派出了兵力封锁城门挨家挨户地搜。所以他仨这一回来等同于自投罗网。
花继晃着庞大的身躯来到犬牙面前,沉着老脸,适宜他把花冉放下来。花冉那股拗劲儿又上来了,抓着犬牙的衣襟儿死活不撒手。他心说:你不让小狼抱着我,我就偏让他抱着。
“爷爷,是小狼救了我。”还没等花继开口,花冉就先把话扔在这儿了。
花继气得脸都绿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若是执拗这事儿没完,岂不成了欲盖弥彰?
宰相花继不笑假笑地拍了拍犬牙的肩,说道。“你救了冉儿两次,功不可没啊。”
花冉人小鬼大,立即接过话茬儿,说道。“既然功不可没,爷爷打算怎样奖赏他?”
花继的脸抽搐了两下,强挤出个笑来,问道。“少年人,你打算讨什么奖赏?”
犬牙从小就是混大的,虽然不如花冉见得世面广,但也精通世道。他一看眼下人多,有话也好讲在当面,免得这老头子日后反悔。犬牙琢磨了片刻,说道。“小人什么都不想要。能斥候花,花小爷就是小人最大的福气。”
花继嘿嘿地笑着。那声音真比哭还难听。老头子点点头,一边恶狠狠地盯着犬牙一边称赞道。“难得你一片忠心。从今往后,你就留在冉儿身边吧。”他这两句话说得那叫一个不甘愿啊。
犬牙还抱着花冉,所以也没下跪谢恩。他就点了点头,只说了句。“谢大人。”他那情不自禁勾起的嘴角儿和那恶狼般的目光让花继倒吸了口冷气。
自此后,犬牙的地位又有所上升,从一个没名每份的小侍童摇身一变成了花冉身边的贴身护卫。
花夫人对此事大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