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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下面还挺大的(1 / 1)

天色朦胧,橘黄的晚霞斜斜地落在窗前的梳妆台上。

景越幽幽醒来时,恰逢门外的佣人敲门,“小姐,先生和太太都回来了,可以准备下楼吃晚饭了。”

许是还停留在睡梦中的混沌,又或是睡了一觉之后,舟车劳顿的无力感才爬上了身体,景越先是怔愣着未应答,思索着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已经从巴黎飞回了国内,而且还在她爸,也就是梁器宇这位京淮知名企业家的别墅住了下来。

门口的人又喊了一声,试探道,“小姐?”

才听到一声略带沙哑的“知道了”。

理了理睡得有些毛躁的头发,景越起身从行李箱里扯出来一套长衣长裤。

收拾好出门时,恰逢隔壁的梁臣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简单的无袖上衣和黑色五分裤,像是刚洗完澡,随便用毛巾擦了擦头发。

俩人对视上时,对方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将毛巾随便搭在椅背上,“一起?”

电梯里,梁臣这厮像是存了什么心思,两人并排站在一起时,她一米六九的个子才刚过他的肩膀处。鼻腔里是他的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不算太冲,但景越还是往旁边挪了挪,而后梁臣也挨着她往旁边挪了挪。

“你有事?”

景越有话直说,抬眼睨着他。

“那个,中午,我不是故意的。”

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少爷像是在腹中打了草稿,想维持吊炸天的拽样,又想道歉,所以看起来竟然有股诡异的可爱感。

小屁孩。

“叮”,电梯到了一楼。

“什么事就不是故意的,跟有病似的。”大小姐仍是嘴里说不出好话,撂下一句就甩下人走出了电梯。

梁器宇白手起家,做的互联网科技公司,事业刚起步时资金链断裂,于是发妻景怡便将嫁妆全数典当,又向母家兄弟借了二十万,才勉强度过了这次难关。一路顺当,公司起步,而后他碰到了想要摆脱家庭光环独自闯荡的大小姐林真臻,她入职其公司,做了他的高级财务顾问。二者在并肩作战中互生情愫,于是再又一次财务危机下,林真臻主动求了家中帮忙,梁器宇的互联网公司自此风生水起,甚至一度到了独断的地位。

真是好命。

景越看着餐桌上有说有笑的两人,眼底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月月回来了,快来,特意让厨房做的芋泥山药糕。”

见景越从客厅拐角处走来,林真臻甚是主动起身,招呼着人。

她发现这梁家的人真有意思,上到主人下到仆人,是如何对着她这个第一次来这个家的“外人”,说出来“回来”这句话的。

她缓缓走进,眼底的情绪还没隐去,只见本来还算端庄的女人一下子慌了神,男人看到她也是一愣,太像了。

人人都说她和妈妈年轻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漂亮又高傲。可桀骜的姑娘在遇到心爱之人后,便敛了性子,温婉持家。

景越不会,她永远是带刺的刺猬。

此刻,刺猬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鄙夷,在面前的二人之间打转。

“都站着干什么?坐呀。”

跟在她身后的梁臣像是没看到三人之间尴尬的氛围,大大咧咧地扯过椅子,坐下。

厨房内的佣人见人都坐齐,便一个一个将方才保温地菜端上桌子。听了八卦的几个人便借布菜的契机偷偷打量几人一番,而后躲在厨房里分享交流“豪门之事”。

梁器宇夹了一块山药糕,主动往景越的碗中一放,“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

景越没作声,默默将它往旁边的骨碟一放,像是主动破冰,林真臻维持着得体的笑容,问道,“月月在巴黎学的是什么啊?正好让你爸把你安排进公司。”

“女性内衣设计。”景越开口,像是故意呛人一样,抬头略带挑衅地看她,而后扫视旁边的梁器宇。

……

完全没料到她这样说,还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激自己编的专业,林真臻面色一尬,而后咬了个菜,不做声。

“嗤。”

身旁的少爷不知道被触发了什么笑点,忍都忍不住地笑道,“妈,我爸公司能有这业务吗?”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面对自己儿子,林真臻倒是有了几分母亲的样子,佯装斥责。

“正好公司有个设计板块,你可以直接从总监做起。”

梁器宇缓缓道,像是维持着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又或是想给这个亏欠太多的女儿一些弥补,看向她时也不自觉柔了目光。

“行啊。”景越勾了勾唇,像是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轻松,梁器宇的目光更加柔了些,连林真臻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如果再给我点儿股份就好了。”

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我不要太多,百分之二十就够了,梁总。”景越笑不及眼底,像是有恃无恐般狮子大开口。

不是要弥补吗?来点实际的。

不知道是被她张口要股份惊到了,还是被那句“梁总”给气到了,梁器宇瞬间像是被点燃了脾气,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就站起身子,指着景越的鼻子开骂:“梁月,你翅膀硬了。连句爸爸都不知道怎么叫了?”

“孩子也不是这个意思。”林真臻跟着直起身子,安抚他完又柔着嗓子道,“月月,你这傻孩子,你爸的公司本来就有你的股份,你这么喊不就跟你爸生分了。”

“不好意思,我姓景。景越,越是跨越的越,就像您从穷小子跨越阶级到企业家的那个越。”

景越坦然回望,二人对峙。这已经不在像是当初年幼那般父慈子孝的场景,二人之间隔着背叛与失望的长河。

静默两秒后,梁器宇在搀扶下坐了回来,“先吃饭”。

还是他自知理亏败下阵来,景越扫了眼餐桌上的人,对面二人不知是难堪还是尴尬,也装不出来什么慈祥的样子,木木地嚼着嘴里的饭。

而坐在她旁边的这位少爷,自始至终都事不关己,背脊笔直,捧着饭碗细嚼慢咽,完全把两人的争吵隔绝耳外。

随后,这少爷坦然对上景越打量的目光,俯身抽了张餐巾纸,“我吃完了,正好段秋泽找我有点事,你们慢慢吃。”

不知道是真淡定还是装坦然。

无论那个样子,在这个家里都是戴着面具交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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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段秋泽找他也没什么大事,毕竟二人下午才刚打完篮球。他家就在隔壁,梁臣轻车熟路就到他卧室,坐在电竞椅上开了把游戏。

长腿随意搭在面前的桌子上,游戏在自动挂机,面容姣好的少年一脸兴致缺缺地看着手机。

段秋泽一进自己的房间就看到这样的场面,他随手将自己手里拿的饮料抛了过去。

“姜瑜的电话都打到我这了,问你是不是挺忙的。”

对方稳稳接住,拧了瓶盖后抿了口,才出声,“我已经很明确说了,她跟我不是一路人,我以为她会懂我就是故意不回她消息的。”

自持样貌资本和家庭背景,少年的处事风格几乎是无所畏惧,倒是惹了不少风流债,被他拒绝的女孩哭的泪都能倒长城了。

段秋泽摇摇头,一语中的,“渣男”,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他旁边,跟他一起开了局游戏。

下一秒,激烈的键盘和游戏的枪战声响彻整个房间。

趁游戏角色在舔包,段秋泽一边按着鼠标,一边又按耐不住八卦之魂,“下午忘了问,你那姐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

少年说得无所谓,好像家里多个人跟他关系不大。谁知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中午那一幕,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作祟,下一秒一声激烈的枪响,段秋泽操控的人物变成了残血,拖着腿满世界乱爬。

“卧槽,大哥你想什么呢,我都要被打死了,你也没发现敌人在哪呢。”

段秋泽的吐槽拉回梁臣的思绪,他操纵鼠标,一边给他加血治疗,另一边换了视野,手指一点,便将对面偷袭的人一枪爆头。

疯了,想什么呢。他暗自掐了掐手心,将冒出来的那点恶劣想法压了回去。

这边,景越也在和朋友视频。

“就那样呗,暴发户风格。”

对自己亲爹的吐槽毫不遮掩,逗得温迪哈哈大笑了好几秒才停下,接着道,“宝贝,你不知道你走后sen都完全down了一个度,他说你俩约好毕业之后就在一起,结果你成了落跑千金。”

sen是她的室友温迪的青梅竹马,中法混血,从小定居在新加坡。二人因为温迪的一次聚会相识,自此对方就对景越展开了直接迅速且奢华无比的追求,有次景越实在受不了便跟他缓兵之计,说毕业之后再考虑在一起。对方当了真,还真默默守着等她毕业,结果景越刚拿了毕业offer就直接飞了国内,给sen留下了不小的创伤,人现在自称失恋了,走着忧郁风。

“宝,你真不打算跟他在一块吗?又高又帅家里还有钱,关键是他那里的尺寸可观,你完全可以享福啊。”

温迪看着屏幕里不施粉黛依旧漂亮的脸,劝道。

她是真的很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可以和自己的竹马在一起,喜结良缘。

涉及到情感话题,对方正色,像之前那般严肃,“你是知道的,我不谈恋爱。”

“好吧好吧,我还是希望有个绝顶好的男人可以分担你的担子的,亲爱的,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温迪耸了耸肩,说了句自己劝了好多遍的真心话,然后又扯了点其他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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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后,景越又修改了自己的设计稿。“女性内衣设计”确实是她故意说出来膈应人的,一个端庄优雅的富家太太自是没接触过这些看似“难以启齿”的话题的。

她主修的是时装设计,对于女性内衣只是略有研究。前不久她还为自己设计了一款蝴蝶内衣,以蝴蝶扇动翅膀为原型,两只翅膀刚好托住她的胸型,镂空蕾丝和白色柔棉的布料相间,后背采用了两根细线交织,布料用得极少,所以显得性感又娇俏。

而此刻这个内衣正挂在梁臣手上。

真他妈离谱了,梁臣回到家澡洗了一半发现自己的房间停水了,便光着膀子到了对面的小洗手间,谁知道自己平常的洗漱用品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女性用品。

他暗自觉得这大小姐应该不会丢了他的东西,于是翻箱倒柜寻找。在一个暗格里发现自己的东西全被装进了垃圾袋,于是他抽出来里面的浴巾,刚摊开围在自己腿上,一摊布料就从里面滑下来。

小小的,滑滑的。

他没多想,捡起来看清楚后浑身一僵。

真他妈操了!

景越推开门的一瞬间,脑子里也是这么想的。

光着膀子的少年占据了大半个视野,人鱼线一半裸露,一半被围在浴巾下,格外性感。然而有反差的还是他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衬得他那双桃花眼格外漂亮,像湿漉漉的狗狗眼。

少年还是男人的定义在脸蛋和身材之间之间来回拉扯。

关键是,自己刚设计出来的蝴蝶内衣竟然挂在了他手上。一双纤长的手垂挂着一条蝴蝶文胸,莫名的性感。

td!这是她的内衣!

在梁臣怔愣间,景越几乎是一个箭步夺了回来,附赠了句,“变态”。

不知道是在反应自己的评价从“流氓”变为“有病”又越级到了“变态”,这些从未得到过的评价在一天之内砸了过来,还是诧异刚才在景越夺内衣的时候手肘不小心蹭到了自己的下面,隔着一条浴巾猛地被摩擦,像是唤醒了它,这家伙开始有了抬头的趋势。

此刻他的耳尖蹭地一下像是被烫到,又热又红。连带着脸和脖颈全数红了一片。

他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扯紧浴巾道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被他的动作吸引,景越看向被他扯紧的浴巾,中间的鼓包在视线下愈发明显。

不知怎的,她想起来温迪那句“那里的尺寸客观”,竟在关门的时候冲他评价了句,“你下面还挺大的。”

礼尚往来。

磨砂玻璃门隔绝了梁臣的一脸懵逼。

他只觉得自己下面的东西好像充血翘了起来了!

真的操了!

清晨八点。

景越是被早上佣人的敲门声吵醒的,不过是敲的隔壁的门,低低的几声吩咐隔着一道门传了过来。

她这一觉睡得头疼,从头到脚裹紧鹅绒被翻了个身,还是听见了句“上学要迟到了”,而后细细碎碎的应答和吩咐被她重重的掀被子声挡了回去。

怔愣了会儿才想起来,她这弟弟还是在上高中,小屁孩一个。

又想起昨日梁器宇承诺让她进公司上班,景越翻身从行李箱里抽了套小西装,交给专司熨衣裁剪的佣人拿去熨了熨。

自打记事起,梁器宇的求和手段一直便是喜欢用金钱补偿一切。三岁时,明明约好周六全家一起去游乐园,结果却被他公司的一通电话爽了约。当天晚上,他捧着一个打了蝴蝶结的盒子回家,里面装着一个身着华服、戴皇冠的芭比,他说,“这是和月月一样的小公主。”

四岁,答应好的亲子运动会,又一次爽约。景越只记得最后的那场趣味比赛规则是爸爸背着小朋友赛跑,那时候景怡女士背着她跑在了所有爸爸的后面,但是她们还是拿下了两枚金牌。晚上,梁器宇送来了一套公主裙和水晶鞋,说明天带你们拍漂亮的写真。

后来就是这双水晶鞋绊倒了她,景怡带着她回了越州。

直到十岁生日时,景越又收到了时隔六年的“补偿”,一套昂贵的滑雪装置,他说“过年的时候来爸爸这里,爸爸带你滑雪。”

再后来,梁器宇找到了不用花费心思的礼物,就是送给了景越一张以她的生日为密码的亲属卡,每年固定打款。

现在,他又理所当然觉得给自己的女儿安排进公司的高级职位就是补偿,而景越答应去公司上班就是原谅的第一步,就像她小时候抱着芭比公主让他讲睡前故事一般。

不知道是想起来那点残留的父女情,还是弥补这十几年没见面的亏欠,梁器宇这次特意没着急早去公司,而是吃了早饭就不紧不慢地端着平板在楼下沙发坐着,等景越起床。

他当这是公主脾气,无非就是忍一忍再哄一哄就好了。

所以当景越穿着那套剪裁得当的西装下楼时,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一时间也想起了当初挤在小房间里的情形,爸爸穿着那身破了的西装,尽管着急上班还是等她慢吞吞地吃完鸡蛋,“今天,我送月月上幼儿园去。”

沙发上的人影和记忆里的交叠,梁器宇身材管理良好,依旧是瘦瘦高高的帅大叔形象。那会儿景越最喜欢他送自己上幼儿园,总要拉着他在班里炫耀一下,“我爸爸可是全幼儿园最帅的爸爸。”

“走吧。”景越回过神,压了压情绪,先他一步出了门。

京淮附中。

梁臣是眯着眼睛进的教室,昨晚熬了夜,导致起床的时候还哈欠连天。他正困意上头,完全没心思注意闹哄哄的房间里弥漫着八卦的气息,几十双眼睛表面上各忙各的,实际上余光里都盯着他的动态。

他座位上坐了个人。

一开始梁臣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行,往后面走了一排,看见面前的文化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位子就在倒数第二排,而且那限量版路飞手办正在桌子上好好放着呢。

于是,他又往前跨了一步,人长得高,桌子才到他的大腿处。梁臣伸手指在自己的桌子上扣了扣,“同学,坐错位子了吧。”

没心情耍混,梁臣只想好好趴自己座位上睡一觉,只想着这姑娘能赶紧挪身,谁知对方扬起一张有些愠怒的脸,挺漂亮的一双眼睛盯着他,“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

是姜瑜。

她是学校里出名的播音系艺术生,常年包揽学校的各项活动的主持,因而这一张漂亮的脸便是通行证。

骄傲有自尊的女孩向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追人也都是高高在上,如今肯亲自拉下脸皮来质询,已是把面子抛在了脑后。

梁臣盯了她几秒,而后妥协,把身后的椅子拉来,坐下,“我想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咱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女孩蹙眉,刨根问底:“什么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梁臣本来就困,加上他并不迟钝,方才嘈杂的教室现在已经安静了大半,好多人都竖起耳朵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实在是有些不耐烦,语气也算不上好,“姜瑜,我要出国,你要追求你的明星梦,咱们俩算一条路上的人吗?”

姜瑜执着:“现在我们不还是可以在一块的吗?”

本来她喜欢的就是他这张帅脸,换言之来说,她就是想享受当下。

听这话,梁臣脸上的不耐又多了几分,“我不谈快餐式恋爱,而且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什么类型?”

“比我大的。”下意识脱口而出,本来是一句搪塞,可梁臣说完还是愣了下,他从来都没有具体的理想型来束缚自己,可是今天竟然鬼使神差地在脑海里浮出一张脸。

那张脸昨夜在梦中出现,她半坐在他的床上,下半身被白色的被子挡住。

上身几乎赤裸,只穿着那蝴蝶文胸,饱满的胸型被蝴蝶翅膀托起,像是被雕刻的白玉,引诱着人想碰一碰、抚摸、而后含在嘴中。

朦胧中只看见她满眼深情唤他,“梁臣,你不想摸摸吗?”

或许是原始的情欲占据上风,他不知道自己摸没摸到,只觉得自己腿间一湿,人也醒了过来,许久没发泄的精液便洇湿了睡裤,但是那不容忽视的肿胀更加挺翘,丝毫没因射出来就变软。

梁臣又爬起来,去房间里的淋浴下冲了一把。

那会大概是梦里的缘故,也许是夜色渲染,他在花洒下所有的臆想也都是为他发泄欲望的合理化。

但是白天想起来,他才发觉自己是真变态。

看来也是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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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器宇的公司坐落在市中心的cbd地段,高达二十层的写字楼上高挂起“腾飞”的logo,看着是挺气派,也很符合他的风格。

景越坐在他安排的办公室赏了一下午的景色,就差把对面立交桥上的车辆数了一遍,才有人敲她办公室的门。

是秦特助。

依旧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搭配金丝眼镜,一丝不苟。

昨天没仔细看,如今处于高位者的坐姿看他,景越倒觉得他的相貌偏周正一点,配金丝眼镜倒是给他增添了点儒雅气质,而且这身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人比例不错,他搭了墨绿色的领带,是点睛之笔。

蛮会搭配的,景越点评了一番,才听见秦特助不紧不慢开口。

“小姐,这是股权转让通知书。”

梁器宇倒是像他说的那样在弥补,半天的时间便拟好了正式的合同,景越随手翻了翻,才发现后面的股权比例写的是百分之十。

他倒是挺会精打细算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完全威胁不了什么,又能打发景越的要求,前提是如果她不贪心的话。

景越提笔,潇潇洒洒在一式两份的合同上签了字,倒是挺听话,秦特助默不作声看了她一眼,她今天穿的是一套深蓝色的正装,妆容路线往成熟方面靠的,比昨天的嚣张样子顺眼了几分。

直到看人合上玻璃门,景越才敛起嘴角的笑。

慢慢来,她想梁器宇应该是猜错了。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乖乖听话的公主,而且她的胃口也很大。

所有的坦然接受只不过是拿回自己该得到的,梁器宇不知道,他的女儿在摔倒站起来后,便把那双价格不菲的水晶鞋被扔进了垃圾桶,光着脚走回了家,还装作坦然地安慰受伤的母亲。

后来跟着景怡回越州时,她把玻璃相框砸在了地板上,用碎片一道道切开那张全家福,十岁那年用来缓和关系的滑雪装置被她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同桌。

她从小就知道被抛弃的人要掌握主动权,也要学会牢牢掌握一切、争取属于自己的一切。

就像她留学时第一次花了那张亲属卡,故意让账单推送到了梁器宇的手机上。因而梁器宇知道了她的近况,三番两次邀请她,她才住进了梁家。

然而,她的礼物还得精心谋划一下才能送出手。

景越下班的时候顺了茶水间的一罐冰啤,梁器宇生性爱面子,公司的设施都是顶配,连茶水间的饮料都是同类中的佼佼。

秦特助斜睨了眼她手中握着的易拉罐,而后沉默着拉开了副驾的门。

来时是坐的梁器宇的商务车,下班时他还不忘吩咐秦特助送她。

这人寡言,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景越从副驾的镜子看了眼认真开车的人,而后在心里吐槽了句。

“听说,你老板的生活助理被辞退了?”

趁着补妆的空,景越主动破冰。

“嗯。”依旧淡淡的,秦晏的视线仍盯着前面的红绿灯,趁绿灯变红的前三秒驶过了路口。

景越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人侧脸,八卦道:“什么原因啊?”

“不清楚。”

一盆冷水浇灭了刚燃起的火苗。

大小姐自讨没趣,一秒收起凝固的笑,而后将刚才补妆擦口红的纸巾随意扔在副驾的挡风玻璃前。

这是她使小性子的一种表现,纵使被教育得再如何得体,骨子里被惯坏的骄纵仍会在一些细节处泄出来,像小孩子一样的恶作剧。

视野在驶过那片罗汉松后逐渐清晰,她这才看清在这一排别墅前面还有个网格栏杆围起来的球场,绿色草坪上架了两个足球网,有小孩子在上面跑来跑去地踢球。而旁边空出来一片地方也立了篮球架,几个穿褐黑相间的制服少年正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

一股扑鼻青春气息而来,趁车子驶近,景越才发觉她这便宜弟弟正混在其中。

“就在这停吧。”

景越的本意只是想看看梁臣这厮是如何打篮球的,谁知这细高跟踩在石子路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像是美女出现场的背景乐,一下子引得几个少年齐刷刷扭头看她着走近。

旁人隔着网格默默打量景越,深蓝西装外套搭配及膝裙,凸显曲线的同时也能把胯宽腰细的优点放大,黑色的细高跟拉长小腿的比例同时更衬裸露的肤色白嫩细腻,此刻人双臂环着,走路时带风,偶有发丝黏在红唇上,更是给她平添了一股妩媚风情的感觉。

景越善于把自己的优点放到最大,因而总能营造出光彩动人的氛围。

少不更事的少年哪里经常见这样的成熟姐姐,纷纷看直了眼,不知道谁说了句“真漂亮”。篮球落地,小幅度弹了一下,砸到鞋面上,梁臣才回过神,和昨天素颜朝天的她截然不同。

两道视线相撞,前者带着玩味的挑衅,后者是少年装作坦然的若无其事。

景越化妆时特意选了副有度数的美瞳,一眼就看到了少年咽口水时的喉结滚动,眼里的玩味更重了些。

几人隔着一个网栏对视,景越挑眉,“不知道喊人?”

对着梁臣说的。

几人的视线来来回回在两个气氛有点不对劲的人之间扫了扫,才听见梁臣不情愿喊了声,“姐”。

“姐姐好。”段秋泽人机灵,也会来事,他一喊姐姐便让剩余几人跟着一起问好,七嘴八舌地。

景越维持着那种明星见粉丝的得体笑容,点头之后,视线又落回梁臣身上,“一起回家吗?”

本来几人就是打算占个场地,附中国际部的校服是仿照国外的设计,合身的红褐色制服并不适合打篮球,会束手束脚。

“走呗,吃个晚饭再来,我妈估计一会就该骂我了。”同伴有人出声,率先捡起扔在地上的背包。

梁臣的包就在手里提着,跟着人从侧面的小门走了出来,有些吊儿郎当地与景越同行。

他人比景越高,长腿一步顶她踩着恨天高的好几步,大概是察觉到步伐不一致,梁臣刻意缓了缓,嘴上学她怼人,“慢死了。”

“你懂什么”,景越提防着这石子路卡鞋跟,又怕脚下踩个光滑的鹅卵石滑倒,但是嘴上仍不忘回怼,“有本事你穿这个高跟鞋试试。”

“那算了,我没本事。”混球本质尽显,她就知道刚才梁臣的表现都是在迎合她的恶趣味。

夕阳西下,将人的影子拉长打在走过的石子路上。

并肩走的俩人明明是两个阶段的打扮,却异常和谐,少女顶着微卷的头发,一身职业装显露曲线,扬起来的侧脸看起来成熟娇媚;少年穿着定制的合身制服,仍旧是随意地将双肩包当作单肩包挎在肩上,另一只手抱着篮球,额间的碎发被风扬起,不用他做什么,青春气息就拉到了最大。

“没看出来啊,您连吃带拿的。”看到了她环着的双臂里藏了罐啤酒,梁臣吐槽。

景越回怼,“那你可瞧好了,以后看不出来的事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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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林臻真和梁器宇都不在,就景越和梁臣俩人,吃的倒也自在。

景越洗了个澡就在房间改了会儿设计稿,等出来的时候,玻璃花房外已是漆黑一片。

那罐啤酒被她随手扔在了床上,她提起来,拿着它推开了玻璃花房的门。

不知道这夫妻俩谁会享受,说是玻璃花房其实并不准确,几盆开的正盛的白荔枝玫瑰后,是一片品茶区。白杨木打造的一整套桌子和椅子,上面还摆了茶盘和茶壶。

景越绕了过去,坐在了架起来的吊篮上。从这个角度看天空,漆黑一片,光源只有走廊的光和墙角的几个小射灯,密不透风的玻璃房甚至没有一丝空气流动,沉闷、压抑。

单手握着易拉罐,景越稍微用食指一扣,便将环扣扯了下来,啤酒也变得有些温热。

总之,一切都烂透了。

景越有一搭没一搭地抿着啤酒,桌子上的手机一个劲地震动作响,她没理,一会就安静了。

黑夜格外放大情绪,景越才发觉自己像个闯入者,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格格不入,甚至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正确与否。

“呦,赏风景呢。”真正的闯入者大大咧咧走进来,将对面的玻璃推开,而后撤了把椅子坐她旁边。

晚风迎面,将笼罩的坏情绪吹散。景越偏头将手中的啤酒递过去,“喝吗?”

又一场对峙,梁臣无言看她,卸了妆,卷发被她随手扎了低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强颜欢笑,见他时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或者说总是以挑衅的态度看他,就像此刻,明明赌他不会接过这罐她喝过的酒,却又想故意惹他一样。

他大方迎接她的挑衅,手指在触碰瓶罐的瞬间,那罐子下滑,在地上咣当一声,是空的。

少女又一次另类地取胜,许是觉得没劲,伸脚钩住地上的拖鞋,站起身,“你赏风景吧,我走了。”

梁臣也跟着她起身,被堵住道路,他人高马大,正面堵她。压迫感跟着身后的夜幕袭来。

“姐姐,不妨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又一次喊姐姐。

少年探究的眼神里或许还藏着对于侵入者的提防,景越坦荡回望他的眼睛,“我能干什么?”

无言,谁都没让步。

而后裤子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景越补充,“你是指这个吗?”

梁臣被抓地闷哼一声,忘了作答。有些朦胧的环境加剧了这场大胆的闹剧,他洗澡后换了宽松的短裤,此刻景越像是被他环在角落里,为他撸。

鼻腔里是他的薄荷沐浴露,身上是被他传染的温热,薄汗爬上了背脊。景越的手也顺着他的裤子的边钻进了里面。

“姐姐,你在勾引我吗?”嘴上装的像个正人君子,腿间的东西却在她手上变得肿胀。

景越见目的达成,心情大好回应:“这算吗?弟弟。”

她第一次叫他弟弟,却是在这种场合。海绵体的前端因为肿胀翘了翘,景越被吓了一跳,理智告诉她不能过火,刚放下的手被梁臣隔着布料握住。

“别停。”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倒是没压住他的欲望。

少年的手宽大,握着她的手上下撸动,景越只觉得手上沾上了他前列腺渗出的精液,再度撒手的瞬间就被他合上继续撸动,看起来,像是他在教自己如何取悦他。

“别半途而废啊。”他含不遮掩自己的喘气声,像是跟她直白地表达,自己是如何在她手下,被“勾引”得多舒服。

高中生的鸡巴硬的像钻石,景越只觉得这东西越来越大,而且有青筋在手上跳动,陌生的触感只想让她赶紧结束这荒唐的行为,哪怕是更荒唐的举动来刺激他。

于是,脚尖踮起,她刚好碰到他的喉结。

在唾液咽下的喉结滚动瞬间,唇瓣也贴了上去,她学着电影里的桥段伸出舌头试探性地一舔。

下一秒,手心被温热地粘液贴了上来,梁臣不容她撤离,一只手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按着她的手射了出来。

头顶上是舒服的一声长叹。

目的是更好发泄情欲的怀抱在此刻更显温存。

在射精时的大脑一片空白之际,梁臣想起来自己进来的缘由。

她的背影透过走廊的玻璃看起来有些,萧瑟。把自己蜷缩在吊篮里,像是没安全的刺猬找寻一个庇护所,有点可怜的样子。

想让人抱一抱。

所以,他换了脚步的方向,拧开了花房的门,走了进去。

夜里,铅笔勾线的草图被一张一张扔进垃圾桶。

想起方才有些逾矩的行为,景越的头绪就一团乱线,画出来的东西也不尽意。

她归国的本意只是想搅乱这个家,撕破梁器宇伪善的面具。背叛者和介入者总要付出点代价,而对她这个忽略了十几年的弟弟,她只是希望没有任何情感参杂之后也不要扯上关系。

很明显,计划有些脱轨了。

而且越州那边,景家老头三天两次地打电话,还以为她在巴黎等着归国,如果知道她回国“投奔”梁器宇,估计会气得手指发抖,指着景越地鼻子骂“是我供不起你了还是怎么着,让你这么不长记性”。

景越不敢想之后的情景,她缓缓摩挲着膝盖上凸起来的月亮型疤痕,心里慢慢有了计划。

这边。

梁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耳尖滴血。略有些高潮后的余韵在脸上浮着,看见自己这一脸娇羞的样子,他暗自骂了声“艹”,不知道是恨自己不争气没忍住,还是在懊悔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

他扯着浴巾进淋浴下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明天还是别见她了。

像是迎合他的躲人计划,一连几天都没见着景越的人影,只有房间门口每天刷新的垃圾袋彰显着人还在,没有落荒而逃。

景越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不过是梁器宇给她架在了游戏设计部策划总监的高位,虽然没有人嚼舌根说她是走后门进来的,但大多数专业画稿师都是不服气的,拿给她审核的画稿也都是明显的敷衍了事。

此刻,看着面前屏幕上的游戏模型,景越第一次有了一些无力的感觉。

“为什么女性角色的衣服总是这样有些衣不遮体?”望着来提交画稿的画师,景越思忖着措辞问道。

她很少玩游戏,但是入职以来她还是搜集了些市面上大火游戏里的角色原画,总结出了一个明面上的问题,就是女性角色的画稿设计永远都是凸显着姣好的身材曲线,甚至在有些游戏的宣传照里,女性角色总在凹着姿势,以下位者的姿态挺着不符合比例的胸部,摆着讨好的神情,令人有些不适。

像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提问,画师明显呆滞了一下,而后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解释:“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画的,一般而言,是为了吸引男性玩家。”

景越听这话觉得有些讽刺,“可是,这款游戏背景基调是古代江湖生活,而且据我了解,女性玩家的比重也不少。”

又埋头翻了翻游戏策划书,越看越觉得就像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空有古代江湖的外壳,而且内容模式和角色设计和市场上的游戏有点撞型。

画师被说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或者是没想到这种基本问题,脸色有点不好看,语气也僵硬,“景总监,可能是您刚来不了解,原来这个角色的画师已经跳槽了,现在我手上还有三个角色需要构建,咱们设计部的人力真有点不够。”

景越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顿了一下,道:“那你先把角色资料发我邮箱,趁招新这段期间,我来画。”

其实这不算是一个轻巧的活,她之前并没有学过游戏设计,仅有一点绘画经验全都奉献在了时装设计。而对于游戏角色的比例和模型设计,她只能先一步一步修改。

埋头在绘画板的时候,突然有种赶期末ddl的错觉,她其实还挺喜欢这种紧迫的感觉,画起来就有些不知日夜颠倒了,基本上下班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是半夜了。

客厅就留了一盏灯,三两个佣人安静地收拾着厨房的东西,李妈递来杯牛奶,被景越推了回去,“谢谢阿姨,我暂时没什么胃口。”

她确实胃口小,在法国时经常一顿饭就能顶一天,因此也经常被温迪盯着看良久,而后的得到对方的劝诫,“honey,我觉得你的身材有点过于瘦了,你不需要减肥了,甚至需要增肥。”

小浴室的镜子前,景越随手扯了架子上的浴巾裹住一对胸乳,胸骨的轮廓若隐若现,右侧锁骨上点着一颗痣,更衬得皮肤发白。

景越觉得,自己该约一节健身私教课了。

裹着浴巾出来时,自己的房门突然开了条门缝。白色的灯光泄了出来,景越被吓了一跳,看清人影后觉得自己在昏暗的走廊上有些无处遁形,手掌盖在胸前摇摇欲坠的浴巾,语气不善,“发什么神经?半夜梦游进错房间了?”

像在刻意忽略前几天在玻璃房内的越轨。

少年背光拉着门把手,在与她面面相觑的瞬间愣神后反应过来,语气奚落,“我还以为您跑路了呢。”

话音一落,梁臣就后悔了。语气听起来很像是妻子在责备晚归的丈夫。他也开始暗暗后悔自己沉不住气,大半夜不睡觉,玩了几个小时的植物大战僵尸,就为了听走廊的动静。明明是已经想着保持距离的,才几天不见人影,自己又不争气贴了上去。

她去洗澡却不关门,穿过的衣服就随手扔在地上,地毯上既有掉下来的口红也有许多散落的文件。

梁臣本不想擅自进入别人的房间,但又怕文件重要,操着老妈子的心将文件理了理,放在桌子上时,才发现这些就是一些废弃的稿子,最上面那张的角落里还画了个简笔画男孩,旁边贴心标注了俩字“傻逼”。

他觉得画的是他。

疯了,连被骂的话都上赶着认领。

梁臣倒是没发觉自己疯了,不知道从哪还能冒出来点开心的因素,心情大好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叠好,放在化妆镜前的椅背上。

而在转身的一瞬间,床上一摊柔软的布料便充斥在余光中。大脑后于行动,他才反应过来是景越的一套黑色蕾丝内衣。

在红晕染上整张脸的瞬间,梁臣才觉得自己有些冒犯了,匆匆拉开门出去,才撞上裹着浴巾的景越。

景越觉得有些烦,不知道是烦看见他就想起来那档子事,还是烦自己一时手贱惹了他。

习惯了景越的奚落,梁臣倒是习以为常,只不过是看见此刻景越裹着浴巾,加上脑子里还停留在那床上一身蕾丝内衣,一些蒙太奇艺术的加工在脑子里轮番播放,他甚至克制不住自己开始联想,浴巾之下的她,是不是什么也没穿。

想法支配身体,梁臣觉得自己跟要发情的兽类没什么区别了,但是只是这想法一冒头,裤裆里的东西就要压不住,开始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人高马大地堵在房门口,让景越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嘛,那股子堵在胸口的燥欲在只是瞥了眼他的裤子后更加烦闷了。

“梁臣,你是狗吗?随时随地发情。”景越无语。

第一次听她叫自己的名字,梁臣只觉得裤子越发地紧,被她直截了当地拆穿搞得面色红上加红。

耳尖滴血,腿间渗精。

此刻人尴尬到了极点。

深夜,空气中有股胶粘的气息在无形中拉扯。

即使惊讶于她把这话说得这么直白,梁臣倒是惯会在嘴上跟她较劲,“正常生理现象而已,姐姐不是最清楚的吗?”

他刻意俯下身迎着她的目光,两双漂亮的眼睛在对峙,像是谁也看不惯谁,又像是谁也不舍得离开视线。

景越承认,这小子好像很会撩人,前一秒装得像个哼哼唧唧的委屈小狗,后一秒就呲牙咧嘴地竖起防御。

不知是走廊的窗户没关紧,还是梁臣的呼吸洒在她的锁骨上,惹得她有些颤栗。

“叮咚”一声,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气氛,走廊那头的电梯门缓缓开启。

专司服装的姑娘捧着熨烫好的红白制服和衣裙走来,走廊寂静,唯有尽头的两间卧室从门缝中露出白色灯光。

脚步缓缓靠近,她没有刻意打扰这份平静。

而隔着一道门,两个身影叠在了一起,少年身形颀长,将景越完全笼罩在怀里。

像是干柴遇到烈火,突然出现的人无形之中给了冲动的契机来发泄,隐忍的克制只在触碰到柔软的肌肤下瓦解。

“姐姐,我就是你的狗。”梁臣刻意弯了弯腰,眼神与她对视后勾唇,俯身到她的耳尖,压低嗓音继续补充,“求你垂怜啊,姐姐。”

此刻,景越觉得脑海里的某根神经“嘣”地一声断开,此刻他占着绝对的主导权,仍以着下位者的姿态,如同只灰色的大型边牧慢慢把人逼到角落里,看着对方有些慌乱的神情后主动摇着尾巴,请求对方抚摸自己的尾巴。

摇尾乞怜。

周围的空气渐渐稀薄,鼻尖是她的松木香沐浴露和他身上的薄荷香交叠,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在此刻混合,交缠。

明明是故意的,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的耳廓划过,而后落到肩膀的锁骨窝,浴巾上停留。

她单手护着浴巾的力气完全抵不住他的力气,只要他轻轻一扯,浴巾就会滑落,露出她完全裸露的身体。

过程很磨人,景越觉得自己完全被他主导着,连脸上都泛起了红晕,她很少跟男生接触,也没有被人这么钓着,甚至脑海理会忍不住想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会不会扯下她的浴巾。

但是残存的理智在想,只要他扯下,景越觉得自己就会立马踹向他腿间那片让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但下一秒,梁臣像是猜透她的想法,指尖顺着她的胳膊下滑,而后扯过护着浴巾的那只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头顶一声轻笑,“放心,我不会做的太过分。”

话音落下,另一只手也被扯过来。

双手环抱在他腰间,在背后看有主动求抱的意思,但是景越完全看不到这种情景。

觉得自己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景越从努力在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仰头与观察她的反应的梁臣对视。

她有话说。

而梁臣视线循着她漂亮的瞳孔来到微张的唇瓣上,她唇形饱满,没涂口红时就是浅粉色,就好比没熟透的樱桃,泛着光泽,一咬就会渗出汁水。

景越被逼迫地只能将全部地重量抵在门上,眼神也在跟着他移动。放大的五官在眼前只觉得越发精致漂亮,沾了情欲的眸子危险又迷人,只吸引人牢牢地把视线黏在脸上。

几乎是本能地、遵从内心的想法,唇与唇的距离在直线缩短。

而后,面前的人轻微侧脸,高挺的鼻梁擦过脸侧,吻落在了那里。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景越终于把话说了出来,脱离引诱之后的片刻冷静,她自己也不知道维持的理智是不是表象。

“姐姐,我给过你机会了”,被拒绝的亲吻像根刺,梁臣戳破她维持的假象,他呼吸有些不稳,带着不悦道:“你可以推开我的。”

反应过来自己的双手可以自由活动,景越就要从他腰间抽开,却被他借力握住,顺势被他带到了胯间,隔着布料慢慢蹭着。

手心开始发烫,手腕被握得发紧,景越骨子里反感这种不受控的场面,下意识就要扭着手腕挣脱,身子也欲挣脱他的怀抱。

“梁臣,你是不是变态!”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绪波动,景越是真的有点慌了,他就是条野狗,她有预感,他真能不顾伦理在这操了她。

下面涨的有点疼,梁臣缓了缓呼吸,用一只手拢过来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游走在她浴巾边缘。

“姐姐,再扭的话,你就走光了。”

装得像只乖狗,景越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巨讨厌听见“姐姐”这个称呼。双腿也被他一只腿压在了门板上动弹不得,现在也深刻体会到了男女的力量悬殊。

“你他妈——啊”

骂人的话才说口就转成暧昧的呻吟,下一秒,景越就咬住嘴唇,不让着恼人的声音泻出口。

他的手在隔着浴巾不重不轻地揉搓着她的胸,乳头在这粗糙布料的刺激下开始挺翘,手也在他的动作下,一次又一次地被迫隔着裤子与他接触。

“不让我亲,那我可以亲这里吗?”

分明是询问的语气,可梁臣却丝毫不客气,不等拒绝就俯下身子就凑近裹在她胸上的浴巾,牙齿轻轻一咬,顺着动作,将浴巾扯了下来。

她的一对胸乳映入眼帘,饱满挺翘,不经人事的少年在见到实物的那刻咽了咽口水,下一刻就含住了眼前的嫩粉的乳头。

他的口腔温暖湿润,舌头抵着乳头画圈,而后唤起基因里的记忆,开始轻轻吮吸。一瞬间,看着眼前趴在胸前的人,他的短发扎在胸前,竟有些难堪的情动迹象在腿间流动。

她不是完全懵懂的小女孩,她有正常的欲望,也曾经用过小玩具来抚慰自己。但是却没经历过此刻,汹涌的情欲如同呼啸的浪潮把理智吞噬。

此刻,超越伦理,两具年轻活力的身躯被情欲支配,就像原始动物一样,冲动寻求发泄口。

这边的乳房被他含了又含,而后又换了一边,上半身享受着他的撩拨,他的手又重新带着她一步一步将身下的睡裤扯掉,又扯下最后一层缠着的内裤。

随口,胸前一松。顺着他嘴角扯过一根银丝,有些色情。

梁臣带着她,把上身的短袖扯掉,随手扔在了地上,和在她身上扯下的浴巾叠在了一块。

此刻,赤诚相见。

“你敢插进去,我就让你断子绝孙。”被他舔弄得舒服,景越依旧嘴上划着界限,实际上将自己得底线摊了出来,不插进去。

她得眼睛里和他一样沾满了情欲,俩人都被对方的姿色吸引,连出格的行为也在默许。

“谢谢姐姐的奖励。”梁臣眼睛亮亮地在她脸上嘬了一口。他在这件事上简直无师自通,重新将她的双手放回腰间,让她环着自己,而后自己的手就重新回到她胸上。

嘴巴舔弄伺候着左侧的乳房,手就在右侧摩梭揉捏。

他分了只手往下探,将横在俩人之间的阳具往她的腿间探,圆润的龟头蹭着她的大腿,而后就挤在了下面的花丛,顶端在轻轻摩擦着她的穴肉。

方才情动时分泌的汁水成了最好的润滑,在俩人的接触面上越来越多。

龟头在来回抽插,景越甚至可以感受到它的血管,只要她低头就能看到粉色的、粗壮的东西在她腿间进出。

“好幸福啊宝宝。”他长叹。

而后下面一紧,景越察觉到了肉棒挤开了外面的褶皱,有向里面冲进的趋势。

“啊。”像小猫似的叫声流淌在嘴间,被她的叫声取悦,梁臣爽到爆了,下一秒就要挺着肉棒更进一步。

被她身下的缩紧挡住了去路,“梁臣,你是不想死。”

骂声混着低低的喘声,景越不得不承认,这比小玩具更舒服。

遭到拒绝的肉棒顺势抽了出来,回应她的是梁臣的喘息,他一只手拍在她的屁股上,“那就把腿夹紧点。”

“我是你姐。”景越环在他腰间的右手往他背上一拍,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对,给我操的姐姐。”梁臣嘴上语气温柔,下半身却猛地一撞,蹭的她的穴肉一阵紧缩。

他不知道这是她要高潮的表现,只觉得被嫩肉吮吸地舒服到爆炸,下面地速度持续加速,而后获得她的一阵轻颤,景越双手从他的腰间攀在了肩膀上,头也埋进了他的胸脯。

梁臣回抱,将她贴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是上面她的呼吸洒在胸上,还是下面的猛撞得到的吮吸起了作用,梁臣也大脑发白,射精的欲望到了顶峰。

一股白浆射在了她的腿间,落了几滴在地上。

俩人在同一时刻到了高潮。

缓神片刻,梁臣扯过下面的浴巾将她腿间的白浆仔细擦拭,一脸歉意,“我下次戴带套。”

“滚。”景越低低的声音在他胸膛传来。

梁臣轻笑,故意找骂问,“姐姐,请问今晚我能在这睡吗?”

“你他妈给我滚,明天赔我个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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