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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呼!!”
南大陆的天空之上,一道硕大的空洞正在不断蔓延。那某种空间被燃烧的感觉是其他普通的生灵所无法感受的,在南枝山脉的人类与亚人眼中,他们连发生了什么都意识不到。
渺小的个体在恐怖的力量面前完全失去了感受和衡量的能力,只能任由求生的本能拖拽着他们躲闪,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而他们恰巧苟活下来之后,才能用有限的感官去感受四周留下的痕迹
此刻,瓢泼大雨终于停了下来,一天一夜过去,南大路的天空又重新放晴,将被贯穿、一夜异形的南枝山脉照得明亮。
生灵们看不透上方燃烧的夹缝,便只能以夹缝之中蔓延的猩红色雾气作为辨认,以为是天空上出现了一团永不散去且正在扩散的红云而已。
人类的军队悉数溃散,估计要向北边逃出去几十几百里才能陆陆续续将这边的情形汇报回去,天灾出现、主帅失踪、大军溃散是关键词;龙廷这边也大差不差,因为艾利欧格和巴巴托斯一路从此处打到了南大陆尽头的大后方,所以他们也不成阵型,更别提他们也找不到拉法埃尔和茉莉两位首领了,此刻还在抢救伤员损失,还有部分部队在下方的战场寻找女王呢。
费舍尔、霍兰的埃姆哈特很快凭空穿过了一个传送门来到了地面之上。
先前艾利欧格睡着之后,费舍尔便只能带着霍兰先往回走去找赫莱尔,他需要一个传送门离开王朝。
而赫莱尔也大方地将自己宫殿外传送门的符文给了费舍尔,借由这块符文,费舍尔可以在南大陆的任何位置展开通向她宫殿的传送门。
刚一出来,费舍尔便被头上那极具压迫感的夹缝裂隙给吸引了注意力,正如霍兰所说,夹缝正在溃散,但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看这个架势估计还能坚持……一两个月?
费舍尔看着那经过一天一夜之后已经扩散到了好几百里左右的夹缝裂洞,神情也显得有些严肃。
“费舍尔!!”
也就是在这时,从不远处的地方先是出现了一个打量着这边的身影,随后,茉莉呼喊的声音也很快传来,让费舍尔连忙看向那边。
他一踩地面连忙去到了茉莉身边,看着她满脸都是被先前巴巴托斯卷起的风暴从而形成的沙尘,就连头上的蓝发也沾惹了一些尘埃,却依旧遮不住她见到费舍尔时的雀跃和高兴,这才刚刚落地便扑到了他的怀中去,
“茉莉……”
“太好了,费舍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茉莉将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不远处的沙丘说道,
“拉法埃尔就在那边,先前因为在恶魔王朝里面受到了影响,所以进展特别缓慢,到现在都还没苏醒过来……但应该很快就好了,拉法埃尔马上也能抵达神话的生命层次了。”
茉莉先是高兴地如此说道,但很快表情又显露出了一些不易察觉的落寞。
因为她还未抵达神话,依旧在神话阶位的门前打转。虽然的确为拉法埃尔感到高兴,但对比依旧停滞不前的自己,她还是会有些失落。
费舍尔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将她紧紧抱入了怀中,低声道,
“没关系的,茉莉,之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下面了,谢谢。”
“嘿嘿……”听到费舍尔的夸奖,茉莉的心情又稍微好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好像没帮上什么,但能做费舍尔老师第一个感谢的人也很值啦。”
“……”
嗯,不过好像是不是先前他才先感谢过艾利欧格来着?
忘了,没关系,应该就是茉莉说的这样吧。
“书爵士!霍兰先生!你们也没事……哦,我都忘了霍兰先生的情况了。”
霍兰笑着对着茉莉点了点头,随后便抬头看向了天空,看着那虚幻的猩红之雾,看着从其中落下的阳光以及其中穿梭而过的云朵,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茉莉和费舍尔说道,
“那就这样吧,也是时候道个别了。茉莉祭祀,再见。”
“哎?什么意思?”
茉莉抿了抿唇,还没懂霍兰是什么意思,倒是埃姆哈特飞到了肩膀上对着她摇了摇头。
“这么急吗?”
“啊,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间了,毕竟我已经等待了这么久了不是?”
“……也是。”费舍尔苦笑一声,随后从茉莉身边离开走向他,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忙吗?”
“嗯,跟我来这边,然后,我需要一把刀,然后你用那柄刀将我斩首,就像是处刑那样。”
临了,霍兰又补充了一句,
“我当时抽到的仪式就是斩首仪式,那群疯子以为身首异处,意识脱离身体的死亡能更加接近赫鸦。”
“……我知道了,那给我一点时间,我准备刀具。”
“没事,我也要做一点准备。”
霍兰苍白地笑了一下,随后和费舍尔走出了一段距离,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脱下,随后是自己的上衣,直到完全露出了他极其消瘦、营养不良还驼背的上本身来。
费舍尔沉默了片刻坐到了一旁的土堆上,同时从亚人娘补完手册中取出了奥云的精油与流体剑的剑柄。
那精油完全没有颜色,就宛如一瓶清水那样装在一个玻璃瓶里面,让费舍尔狐疑地摇晃了一下其中的液体,有点怀疑是不是亚人娘控给装错了。
“哈……哈……费舍尔,你以前做过这样的事吗?”
“……处刑没有,但我杀死过别人。”
“这也是……这个年代……每个纳黎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沾着血。”
在将自己上身的衣服给脱下来之后,他便开始用力地撕扯起自己的衬衫,极其用力地将它撕扯成布条,这让他营养不良的体质有些难以承受,所以才开始了剧烈的喘息。
费舍尔微笑了一下,打开了手中精油的盖子,瞬间,一股淬火的刺鼻气味便涌上了鼻尖,让他将脑袋挪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