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毫不示弱,欺身迎上,化掌为指,锐利阴蚀的妖气散布在指尖上,断然与绾绾挥来的衣袖交击在一起。
绾绾浑身一震,身周的天魔气场好像立时就有要散架的窘态,秀眉微蹙,神色幽怨迷人,檀口微张,吐出一股劲气。
秦一把浑身妖力提升到九成,自信绝对可以稳稳压制住这个总想着要他性命的小妖女,绾绾的天魔劲或许已经修练到极为高深的程度,但对他来说暂时还不能威胁到自己的安危。
望着扑面而来的劲气,秦一竟然做出一个大胆的行动,嘴角扯出一抹邪笑,大嘴一张,一股怪异的吸力从口中传来,强硬的拉扯着这股飙射而来的劲气重新灌入了他的口中。
绾绾看得目瞪口呆,这样也行?心中对秦一的危险再次高看一线。
但同时心中隐隐升起一股玄妙的念头,脑中不期然闪过对方居然把自己吐出的劲气吸入口中,这感觉怎都有些尴尬。
两人都是轻功超绝之辈,交手间都是迅若鬼魅,在空中闪转腾挪,每一招都奇险无比,劲气横空,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
秦一也是狠辣,打斗起来哪有半点怜香惜玉,除了一开始绾绾发动主动,没过多久就被他硬生生扭转了局面,抢占了上风。
天魔气场对这头怪胎完全失去了以往玄妙莫测的作用,对方在方寸间移动的速度极快,本身内力也颇为邪门,天魔妙劲根本就无法吸纳,这让她立时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拳来腿往,拼的就是各自的修为,打的绾绾心中也忍不住暗自叫苦。
绾绾一个旋身,险险躲过刮脸而至的凌厉腿风,罗袖一摆,俏脸如霜,嘟着嘴唇气乎乎的娇嗔道:“气死人哩,不打了。”
任性是美女的特权!
秦一丝毫不以为杵,也像没事人一般坐在亭中石凳上,凝望着绾绾香汗淋漓的娇俏模样,突然说道:“绾绾的皮肤异于常人,一般的女子就算是天生羊脂白玉,也不会有这种魔魅般的惑人色泽,应该是修练了天魔**的妙处吧。”
绾绾秀美轻蹙,说道:“秦一嘴巴功夫这么厉害,方泽滔起码有一半是被你说死的,难道这也是你玄妙修炼的功法?”
“哈,仙子终于下凡了,本来还以为绾绾从不会为任何事改变呢,就怕你变成石女,那可就麻烦了。”
绾绾柔声嗔道:“人家承认打不过你这大恶人,回头定叫师尊她老人家来收拾你。”
秦一笑道:“祝阴后小弟可是慕名已久的老前辈,若有幸能够得见那真是要多谢绾绾成全了,不过现在还请绾绾待在这里,一会儿刀兵无眼,莫要被人误伤,那秦某就不忍心了。”
“哼!”绾绾扭转无限美好的娇躯,向闺房中走去,一道柔美的声音缓缓飘了过来:“大坏蛋就知道欺负人,绾绾不走就是了,哼,看你究竟要耍出什么鬼把戏。”
望着那道曼妙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房内,秦一终于轻叹一声:“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确实是个让人痴迷的绝色妖娆呀,可惜,老秦我天生劳碌命,只好下次再跟绾绾你好好谈心了。”
说罢,一摆身上稍有些凌乱的衣衫,毅然转身离去,似乎丝毫都不担心房中的女子是否会遵守方才的约定。
城外远离战场的一处山坡上,正有两人举目眺望着这幕惨烈的攻城战,书有‘杜’字的大旗正得意的飘洒在半空中,数万人组成的精兵捍阵所造成的威势着实让人震撼。
轻叹一声,中年文士语气颇为惆怅,无奈叹道:“杜伏威果然具有问鼎天下的实力,只这份军容,竟陵的兵丁就是再多一倍也没有丝毫胜算。”
江淮军的攻击仿若一**的激流,以钱云那种三流的莽夫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轻抚着下巴上长出的短须,秦一笑道:“弃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这竟陵注定将要成为过去,行之怎么还看不开?现在该撤退的人都全部疏散,你我现在到此也不过是欣赏一出好戏罢了。”
虚行之汗颜道:“多谢公子点拨,行之只是暂时有些不习惯,不碍事的。”
秦一点头笑道:“这老杜确有几分本事,不但截断了护城河的源头,还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门外的一大截护城河,以他的优势兵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攻上城头,以钱云那等庸才,不乖乖拱手投降才怪。”
果不其然,江淮军以骑兵为主,重装备的盔甲军为副,横行战场,竟陵兵士望之胆寒,根本就不敢出城迎战。
前锋军由盾甲兵组成,每人手中都配有巨盾、厚甲仿若一人形的战争堡垒,然后配备弓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四人一组,再组合成更大的战阵,同时还有擂木,云梯,楼车,等攻城器械。
侧翼每军五千人,左右策应,清一式的骑兵。
中军后方更有两只预备部队,一可用做战场的紧急增援,又可防御后路。
近百辆专挡箭矢的蒙铁攻城车,迈着迟缓沉重的步伐,缓慢的向竟陵城方向移动,每一下都给城上的守军心中增加一份凝重的压力。
即便是立身远处的虚行之都感同身受,让初次见证大战的他也不由的冷汗直冒,喃喃自语:“果然是专业的,无法阻挡。”
秦一的脸上始终是一派淡定,望着虚行之笑答道:“这就是精锐和乌合之众的区别,竟陵兵丁久居安逸,哪见过真正的刀光剑影,平时也都是小打小闹,根本就成不了气候,而杜伏威的江淮军虽然军纪败坏,但他手下却是一群虎狼之师,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杀戮不断,在当今天下江淮军也算是排的上号的。
所以,只要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就不会拿鸡蛋去碰石头,只希望他们能够坚持到天黑吧,到时候是战是降就随他们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