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给钟擎打了个电话,那边刚一接通钟乐就开始邀功:“哥,我救了你的小情人儿,你要怎么谢我?”
钟擎正听完手下的汇报,工作上遇到的难题还没解决,现在听到钟乐说这事,更是是头大,问道:“怎么回事?”
钟乐简明扼要说了方才的事情,听完之后的钟擎更加眉头紧锁。让钟乐派人查一查这事,说自己下周就回。
“得了吧,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不会让小嫂子白受委屈。”
“嗯。”钟擎肯定回道。
钟乐正想挂电话,就听钟擎说:“我不在,多照顾他。”
“知道了,哥。”
钟乐挂了电话,心里直犯嘀咕,前段时间还反驳他说不是嫂子呢,现在就拜托他照顾人了,口是心非的男人。
他又想起钟擎上回打断他看关雎跳舞的事情,越想越气,决定明天再去发挥自己的钞能力,替他哥好好照顾小嫂子。
关雎的请假申请已经打了上去,等人事审核完毕就可以直接回去休假。
万年劳模突然就快拥有大长假,关雎还有些不适应,还有肚子里这小崽子,他是个男人,普通医院应该生不了,为了他的小命,他还需要去找一家靠谱的、有相关经验的医院。
下午五点,关雎准时去上班,刚换完衣服出来就有人通知他今天他又被一个姓钟的先生“包”了。
不知道为何,关雎心里还是挺期待着见到钟擎,可他越走越近,只看见了一脸玩味坐在沙发上的钟乐。
钟乐对着他遥遥敬了一杯酒,“又见面咯小嫂子。”
“…”
关雎无言,他真的很好奇为什么钟乐可以每次都笑得那么欠揍。
即便觉得他很欠揍,但身为金牌服务员的关雎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招牌微笑,公事公办道:“钟先生好,我是您的专属服务员关雎。”
“来这里。”钟乐放下酒杯对他招招手,又拍拍自己的腿示意他坐下。
关雎知道他在故意耍弄自己,拒绝道:“不好意思哦先生,我们这有规定不能坐在客人身上哦。”
“哦?是吗?”钟乐挑眉,手指往旁边一指,问道:“那他们是在做人工呼吸吗?”
关雎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隔壁卡座上,他的同事正跨坐在自己金主的腿上,和他缠绵接吻中。
“…”随意编的借口被人家揭开,关雎也不觉得脸红,一脸无谓的看着他,明晃晃就写着“我不想我拒绝”几个大字。
钟乐打了个哈哈,道:“哎呀,今晚的服务评价看来只能打四星啦!”
“!!!”关雎心里大喊卑鄙,这人竟然拿工作评价威胁他!
“怎么样?来不来?”钟乐玩味地看着他。
关雎咬牙切齿:“稍等哦,这就来。”
说完,他还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关雎如似忍辱负重地走近钟乐,站在他的面前进行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闭着眼睛就坐下去。
“好啦,逗你玩呢。”钟乐适时扶住了他。
看关雎真的要坐下来,他的威风就灭了,被他哥知道小嫂子坐了他的大腿,他怕不是要被流放到非洲“打猎”。
关雎松了一口气,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钟乐笑着抿了口酒,道:“你还是跳舞吧,上次没看完,怪可惜的。”
“你像他们一样在桌子上跳就行了,不用去舞台,他们又没花钱,凭什么让他们看。”
关雎环视了一圈,见到几个在桌子上热舞的同事,摇头晃脑的,那腰身都快扭断了。
“…”
在关雎脸色暗下来之前,钟乐又道:“价格不变。”
仍然是一支舞五万块,对于缺钱的关雎来说这钱简直不要太好赚,还是原来那句话,谁不要钱谁是狗!
关雎恢复营业微笑:“好的呢先生。”
这一次他甚至问了钟乐的喜好,选了他喜欢的音乐之后才开始跳。
在河的卡座桌子坚若磐石,关雎一个正常男性踩上去都丝毫不见摇晃,他跟随音乐在桌子上扭动,下蹲的时候臀部撑得更加饱满圆润,西装裤勾勒出的形状更加令人想入非非。
钟乐看得挺乐,一杯又一杯的酒往下灌,以前他竟然不知道看男人跳舞还能这么诱人。
一曲舞罢,关雎从桌子上轻轻跳下来,虽然刚刚的动作他都有改编得简易一些,但腰扭得有点酸,幸好宝宝今天超级乖,一点痛感都没有,否则他就要扶着墙回去了。
钟乐信守承诺,马上就当着关雎的面给经理转了钱过去,指名要给关雎。
他倒是想直接转过去给关雎,但是关雎说什么也不肯加他,直到关雎说了自己也没加钟擎的联系方式之后他才肯罢休。
关雎在一旁给他倒酒,钟乐问:“你还很缺钱吗?”
“有谁会嫌钱多吗?”关雎回他。
钟乐神经兮兮凑近他问:“你陪我哥这么久,他没给你打个百八十万的?”
“…”关雎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
他和钟擎当了有一段时间的炮友,但是连联系方式都没有,通常都是该拿什么钱就拿什么钱,但也会有一些小礼物。
见他这样,钟乐惊讶道:“不是吧,我哥这么抠门?!”
“也没有。”关雎不想他这么形容钟擎。
刚想再解释一下,就见钟乐画风突变,道:“我才不信,你手上那块表都两百万了!”
“…”关雎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后知后觉惊呼:“什么?这表两百万?!”
价值两百万的手表好似在发热,关雎对于有钱人的概念还是不够深,他实在无法相信手上这块表他估计打一辈子工都买不起。
“啧,钟擎啊钟擎,你惨咯,你…”
“我怎么了?”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钟乐后面那句“你坠入爱河咯”卡在嘴边,关雎则是纯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我怎么了?嗯?”不知何时出现的钟擎又重复了一遍。
钟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旁,一身风尘仆仆,身边还站着他们老板文朝雨。
关雎率先反应过来,恭恭敬敬问了声好,倒是钟乐一脸尴尬地问他哥:“你不是下周再回来吗?”
钟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处理完了。”
因为钟擎的到来,钟乐突然变得安分,文朝雨也坐了下来,倒是关雎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因为良好的职业素养,脑子当机了也阻止不了他下意识要弯腰拿酒杯倒酒的动作。
“放那吧。”文朝雨说:“我叫了其他人来。”
关雎的手一顿,又缩了回来。
他下意识地去看钟擎,钟擎被他下意识的依赖取悦,拍拍自己的腿让他过来坐下。
文朝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钟乐一脸酸味地看着坐在钟擎腿上的关雎和即使满身疲惫也一脸享受的哥哥,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屁股离他们远点。
他猛灌自己一口酒,心道:“妈的钟擎,你真的完啦你坠入爱河啦!”
一会他心里又哀嚎道:“妈的性癖破灭!心上人变真嫂子,看来是真的没戏了。”
钟乐又猛灌了一杯酒,心里苦矣。
新的服务员没多久就到了,这人关雎倒是没见过,估摸是今天新来的顶班。
他身形和关雎差不多,气质有些青涩,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应该还在读书,关雎总觉得看他眉眼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文总好,两位先生好,前辈好,我是今晚的服务员路路。”说罢他又补充道:“公路的路。”
路路,关雎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脑袋思索了一番,终于想起来他像谁了。
路路的五官很精致,看起来柔和没有攻击感,却又有着让人难以忽略的美艳,给人的感觉和前段时间来在河搞活动的大明星池鹭有些相似。
文朝雨朝他点头,道:“欢迎来在河工作。”
竟然是文总的相识?关雎不动声色地在文朝雨和路路身上逡巡,但是路路一脸坦荡,文朝雨也没再有多余的动作,他只得心里默默遐想。
关雎想到另一个“鹭鹭”,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里面的替身梗竟在我身边?
腰部忽然痛了一下,关雎回过神来,发现钟擎正目不转睛看着他。
“在想什么?”
“没什么呀。”
原来是钟擎发现他在出神,不轻不重地捏了他一下。
意识到钟擎被自己忽略了,关雎马上从果盘里面叉了块哈密瓜递到他嘴边,哄道:“这个好甜的,你试试。”
钟擎的脸色这才缓和一点,轻轻咬下了那块哈密瓜。
“确实挺甜。”
关雎不出神了,拿出了自己作为钟擎的“小情人”的觉悟,把人伺候得舒坦无比,钟擎一个眼神他就知道钟擎是要添酒还是要水果还是要点烟。
最后自然少不了伺候到床上去。
关雎为钟擎脱下外套之后,被钟擎紧紧地圈在怀里亲吻。
他呼出来的气息洒在脖颈附近,痒人得很,惹得关雎不停地躲。
“今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钟擎问。
“啊?”关雎疑惑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解释道:“没有吧。”
“你今晚给我叉的水果全是哈密瓜,以前可不会这样。”
关雎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他今晚确实有点不在状态,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细节,真是太不应该了!
“因为哈密瓜最甜呀。”关雎找了个借口为自己开脱。
“嗯。”钟擎也不是想和他扯这种小细节,只是怕小鸟儿有麻烦事埋在心里又不说,憋得慌。
关雎稍微和他分开了一点,道:“您快去洗澡吧。”
他一边说一边帮钟擎解扣子,要不是这里是会所,还活像一对小别胜新婚的夫妻。
关雎解扣子的时候戴在手腕上的表也露出来一点,深蓝色犹如星空一般的表盘衬得皮肤愈加白皙,钟擎盯着他的手看,道:“好看。”
关雎下意识以为他说表好看,便道:“您挑得好。”
关雎也笑,他之前只觉得这表好看,自从得知这表两百万之后他倒是有点心慌了。
过了一小会,关雎犹豫问道:“这表挺贵吧?”
钟擎笑道:“它很适合你。”
有那么一瞬间,关雎的心脏被击中了。
试问谁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一个英勇帅气器大活好的男人跟自己说这些话呢。
一向直球的关雎也有些红了脸,不动声色地帮钟擎解开了全部扣子,道:“快去洗澡吧。”
他低着头,没看清钟擎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
“裤子还没脱。”
关雎的脸更红了。
他动作轻柔地解开钟擎的皮带,有解开纽扣,手徘徊在拉链处似在纠结。
抬头看了一眼钟擎,钟擎也看着他,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关雎想着,两人孩子都有了,不该害羞的时候就别害羞了,于是乎心底萌生出了勇气,一把就将拉链拉了下来。
西裤缓缓褪下,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
即便灯光昏暗,他仍能看清楚那条平角内裤前面鼓起的一团。
关雎不动声色咽了一下口水,好几天没做了,后穴好像有点隐隐发痒。
底裤刚被褪下,粗挺的性器便弹了出来,关雎的手不小心触到那根东西,有被它的热度给惊到。
上方忽然传来钟擎的低笑,关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着手往那处放。
再次碰到这根熟悉的性器,关雎也起了兴致,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经验帮他上下撸动着,听着钟擎的气息变得低沉急促,他竟生出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钟擎被他的手伺候得泄了一次,才想起自己要去洗澡。
他把衣服裤子甩到一边,抱起了关雎从玄关处边亲边咬,一路将人抱进浴室里面,和他一起消除长途跋涉的疲劳。
浴缸里面的水被晃得噗噗作响,关雎趴在浴缸的边缘,承受着钟擎的操干。
刚刚他自己也色鬼迷心,忘记肚子里还有个小宝贝,就这么干柴烈火地和钟擎在浴缸里面做了起来,等他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没办法阻止钟擎对他的操干了,只能是哭着让钟擎别进太深。
幸好钟擎今天也累了,这次射出来了就没再继续做。
钟擎也疑惑,往日在床事上向来大胆的关雎今天竟变得有些拘谨,从前是嚎叫着好舒服想要深一些重一些,今晚喊的竟是不行了快出去。
钟擎把浑身酸软的关雎从浴缸里捞起来,开个花洒冲干净二人身上的泡沫,才拿着浴巾把他裹起来抱着放在床上。
虽说两人的关系倒真像金主和小情人那么回事,但钟金主显然是一个三好金主,还挺会照顾人。
关雎被塞进被子里面,不多时钟擎也擦干身子躺了进来。
他似乎是真的很累,从身后抱着关雎,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感受到他熟睡的呼吸声,关雎翻了个身仔细端倪他睡梦中的脸庞。
睡着的钟擎看起来温柔了许多,没有平日里那么英气逼人,他五官也长得极好,挺符合关雎的口味。
关雎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他觉得他似乎对钟擎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感情,钟擎是他的。”
这话听在他们的耳朵里面,他们自然也懂他什么意思,今晚吃饭的时候钟擎和文朝雨就时不时说到的一些事情,他们那时就知道了这顿饭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叙叙旧。
若说迷茫者,便是关雎了,作为他们口中的“小玩意儿”,他实在是快要呆不下去了。
关雎放好全部的酒,同客人们鞠了一躬便推着车逃也似的逃出了包厢们。
关雎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希望能缓解堵在心里的那一团混乱气息。
钟擎说的没错,他只是一个有趣的玩意,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他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眼睛竟然蒙上了一层水雾,他庆幸着自己没在钟擎面前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也庆幸着自己马上就能休假了,这样子就不用面对钟擎了,等他把孩子生下来再回到这,钟擎应该也不记得他是谁了。
就这么想着,关雎心里舒服了一点,他推着车默默走回仓库,微微低着头嘴里不断小声暗示着自己没事,用他学过的记了很久的一句古文: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关哥,你没事吧?”突然有人出声叫他。
关雎抬头,看到了站在他面前一脸担忧的年轻男人。
是那天见过的路路。
路路大老远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关雎,他对关雎很有好感,便停下来关心了他一句。
“谢谢,我没事。”关雎回道。
路路却不觉得他像是没事的样子,他主动拉过关雎的推车,道:“我帮您拿到仓库。”
关雎也不跟他拿乔,道:“行,谢了,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一路走去仓库,路路是一个很开朗的男孩,关雎没忍住问他:“你看起来还在读书吧,怎么会来这工作?”
路路说自己本名叫时与路,刚读大二,因为家里困难所以只能在外面的酒吧打打杂活,某一天碰上了文朝雨,便被挖来了在河工作。
“文总说我长得很像他一位故人,然后就让我来啦!”
果不其然,就是替身文学!
关雎心疼地看着他,心想这些男人就喜欢糟蹋别人感情。
感受到了关雎的目光,路路意识到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快速解释道:“哥,我和文总可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误会!”
饶是路路再怎么解释,作为刚被伤害过的关雎来说,还是觉得文朝雨一定是在玩替身文学,他一边心疼着路路,一边痛骂渣男。
不过他倒是没和路路说,只是以前辈的身份提点他最好不要和他们玩感情。
路路想到那天目睹的关雎和钟擎的亲密样子,又看到关雎如今失神的模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外头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凌晨的风呼呼吹,关雎搂紧了身上的外套,佝偻着身子准备步行回家。
快下班的时候,他的肚子便时不时刺痛一下,不知是肠胃问题还是宝宝不舒服,总之他现在急需回家休息。
下班之前他还怀着一点隐秘心事,希望钟擎能过来找他,但是现在下班了还没等到人。
或许他现在正搂着那个男孩进入了温柔乡。
不欲再想,关雎踏出了会所门口,没走两步他便觉得不对劲。
自从上次差点被绑架之后,他每次下班便格外注意环境,敏锐度提升了不少,现在他总觉得不对,好像有人在盯着他。
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危险,关雎绷紧了神经,手伸进大衣口袋里面,打算启动紧急报警。
还没等关雎播下号码,一辆跑车轰鸣而过,在关雎面前停了下来。
他的视力不错,看清楚了车上的人是他的老板文朝雨。
文朝雨下了车,环视了一圈周围,对关雎道:“你先上车。”
关雎点点头,马上打开车门上车。
透过车窗,他听见文朝雨对某个方向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管事的,我文朝雨的人你们最好别碰。”
文朝雨撂下了这一句便上了车,关雎透过后视镜看到门口的树丛里走出来几个人,正盯着他们离开方向。
肚子里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关雎一只手捂着生痛的肚子,对文朝雨道:“谢谢你文总。”
文朝雨紧皱眉头着眉头,分出神来看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加快油门向前驶去。
两分钟之后关雎才意识到这是往医院的方向,没想到文朝雨这么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关雎又和他道谢。
文朝雨微微点头,叫他别说话了。
他们很快到了医院,文朝雨刚刚在车上就打电话吩咐过了,刚到医院就有人过来把关雎接去急诊。
出来的时候文朝雨竟然还在外面等他。
“没事吧。”文朝雨问道。
“医生说要住院一天打针。”
刚进急诊他就和医生坦白了自己的身体状况,那医生好似一点也不意外,很快就诊断出了原因,让人给关雎办理住院打保胎针。
文朝雨得知已经办好了手续,也放心了下来,走之前他和关雎说:“今晚是钟擎拜托我接你。”
关雎不知道作何表示,他只得又感谢了一遍文朝雨,这次顺带把钟擎也感谢了一遍。
文朝雨屡次启唇,似有话要说,但最后也是忍住了,让他好好休息。
关雎被护士姐姐带去了单人病房,心不在焉地打着点滴,刚刚屁股已经被扎了一针,现在他是怎么躺都不舒服。
刚刚他才得知他是从医院的特殊妊娠急诊室转过来的,文朝雨竟然把他送来了这里……关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直觉文朝雨已经知道了他怀孕的事情,可这件事想起来就够荒谬,文朝雨怎么会觉得一个男人是怀孕了?
如果文朝雨是真的知道,那钟擎会不会也知道了?
他胡思乱想着,想到钟擎他更加头大,为了防止自己睡不着,他努力地把钟擎的身影从脑海里面挥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后果自然是失眠了,他睁着眼睛直到天蒙蒙亮,期间还被查房的小姐姐说了一顿,最后只能是闭眼假寐,头都快要裂开。
一向乐天派的关雎在昏睡过去之前最后一次开导自己,谁一生没遇见过渣男?既已是人间常态,就实在是不必为此伤怀,而且自己不是早就打算要走了吗,这下正好了,还可以如他所愿。
天光熹微的时候,关雎终于睡着了,睡之前还想着网络上盛传的“去父留子,未来可期!”超酷的好不好。
被打上“渣男”标签的钟擎刚在东南亚某国家落地,宴会还未结束他就因为急事离开了,完全没有机会去找关雎,只在走的时候放心不下,拜托文朝雨照看他。
还没来得及和小鸟儿解释,他应该要伤心了,钟擎越想脸色越沉,步履生风,恨不得把这块闹事的那几个头全抓出来毙了,然后回去好好哄哄伤心难过的小鸟儿。
关雎一觉睡到下午,期间被护士姐姐叫起来吃过两次饭,每次他都是随意扒了两口就没吃了。
最后一瓶药水吊完他就能出院了,他打算出去之后立马收拾东西走人,他不想再面对钟擎。
关雎举着瓶子在病房内散步,这边应该都是高级单人房,现在很少人住,外面没听见过除护士之外的脚步声。
竟然还能有幸住到这种高级医院单间,关雎苦中作乐,把药水挂在架子上,自己倚在门边活动筋骨。
“文总,您还是关心关心里面的人吧。”
“你非得这么……”
“你们都有孩子……干什么?”
“谁说……没有关系……”
两个很耳熟的声音,关雎觉得自己未免太有八卦雷达的体质,怎么每次都能撞见老板的私事啊!
门外的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关雎想立马把耳朵捂住。
因为他听到文朝雨说了一句:“我们的孩子,不是你亲手杀了他吗?”
这句他似乎是在极度悲痛之中说出来的,声音稍大,所以关雎听得一清二楚。
轰隆,三观崩塌。
老板和大明星的瓜,未免也太过于刺激。
这时关雎再把耳朵堵上已经没用了,因为在文朝雨说出那句话后,外面就没了声音。
又过了一会,突然有人抬脚往这边走来。
关雎还没来得及跳回床上,门就被打开了。
关雎提着药水瓶,和一脸狠戾的文朝雨打了个照面。
他原本想打个招呼,但看到人之后他是怎么也说不出话了。
他从没见过文朝雨这样子。
“你听到了。”文朝雨问。
关雎不敢撒谎,“一点点。”
“别出去乱说。”
关雎点头如捣蒜,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则不会敢出去说文朝雨的八卦。
车上,关雎刷着微博最新消息。
有路人说大明星池鹭疑似生病住院,定位就在他刚出来的医院那里。
不过关雎再想点进去看的时候,那条推文已经没有了,应该是有人在操作。
“回你家吗?”
关雎关掉手机,回道:“对,谢谢文总。”
“听说你请长假了。”
“是啊,八个月,今天开始就休假了。”
他们彼此都有烦心事,也都心知肚明对方是为何烦忧,却都很识趣地没有拆穿。
不过一向不管闲事的文朝雨这次竟说:“你别怪钟擎。”
关雎知道他指昨晚的事,他笑笑,说:“他说的没错。”
“不要妄自菲薄。”文朝雨只回了这一句就没再说了。
关雎想,文朝雨愿意这么帮他,其中一点原因大约是因为钟擎,但是最关键的,他认为还是池鹭。
他大胆猜测,从前经理和他说过在河还不叫在河的时候也有一个前金牌服务员,样貌长得极好,因为一把好嗓子成了会所驻唱,最后又离开了会所。
而文朝雨在他离开之后,便把名字改成了在河。
无论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还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都是古时寻找爱人的歌。
那个服务员大约就是池鹭了。
而刚刚他偶然听到的墙角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文朝雨把他送到了特殊妊娠病房。
是因为池鹭也可以怀孕,并且怀过他的孩子,他知道一个男人怀孕的症状。
关雎和池鹭在这些方面的相似度极高,所以文朝雨才愿意帮他更多。
关雎豁然开朗,他和时与路都是因为和池鹭有一定相似的地方才获得了文朝雨的青睐。
看来文总真的很爱那位大明星啊。关雎心里感叹。
文朝雨安稳地把关雎送回了家。
走之前关雎大着胆子恳求他最后一件事,“文总,若是钟总问起,您能不能替我隐瞒行踪?”
“你打算离开这吗?”文朝雨反问。
关雎点点头,他早已经做好打算,找个地方生孩子,再回老家生活一段时间。
至于工作的事,再说吧。
“知道了。”
“谢谢文总。”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好,多谢您。”
关雎目送文朝雨离开,无论文朝雨是以各种心态帮助他,他都很感谢文朝雨。
第二天,关雎就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里,房子一下子交了一年的,还没但期,关雎想着以后的事也说不准,就没退。
走之前他还把钟擎送他的表当了,和他身上的钱凑在一起,凑了快三百万。
呼~
关雎深呼吸一口,拖着行李箱上车,真的和这里说了再见。
与此同时,钟擎正在回国的路上。
快马加鞭把事情处理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国,他迫切地想拥抱关雎。
晚上七点,飞机落地之后钟擎马上来了在河。
他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包厢,等着和经理吩咐叫关雎过来,不过奇怪的是刚刚路过若水洲的时候他好像没看见关雎的名字。
没等多久,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
钟擎有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柔和一点,但进来的人却是经理。
“钟总。”经理底气不足。
“嗯。关雎呢?”
“关雎他…辞职了。”
经理头大,今早老板就和他叮嘱过,要是有人问关雎,就先说他辞职了,他万万也没想到,第一个问的竟然是关雎的金主,而金主爸爸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辞职了?”钟擎沉下脸。
“嗯,昨天就走了。”经理又说:“钟总,您看我安排其他人过来服务,可以吗?”
“不用了,你出去吧。”
“好勒!”
经理快速开溜。
钟擎有些失神地坐在沙发上。
他点燃了一根烟,黑暗之中只有烟头燃烧的那点红。
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这两天的郁结的事终于有了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
他原本想的是回来一定和他好好解释,再尝试把关雎哄回家里,不再面对任何危险因素。
可是……
小鸟飞走了。
华南地区的某个小镇上,关雎牵着刚两岁多的女儿去地里摘菜花。
小朋友已经可以独立行走,在田间地头玩得开心,顺带薅了一把无名白花送给关雎。
“爸爸,花。”
关雎提着一把菜,一手接过白花揽着女儿亲了一口。
“伊人好乖。”
父女俩又牵着手走回家里,院子里的茶花开得正盛,上头挂满了红灯笼,昭示着新年的到来。
两年前,他找了首都最好的医院待产,度过危险期之后便准备另寻去处。
或许是血脉的牵引,他最后还是选择回到他出生的地方,等女儿读书了再带她出去。
“关雎,准备吃年夜饭了,快带小妞去洗手吃饭。”一个中年男人喊他。
这是关雎的堂叔,也是他们家族唯一留守在村里的人了,两年前见父母双亡的关雎带着没了母亲的女儿回到村里,对他颇为照顾。
“吃饭饭。”
关雎还没应呢,伊人便拍着手笑起来。
堂叔开心地抱起伊人,宠溺地逗她。
堂叔家人也不多,但气氛却很好,伊人被堂叔家的小孩轮着抱,关雎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
小哥哥逗着伊人。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家伙一字一句说:“关、伊、人”
吐字不太清楚,让人更觉得可爱。
“爸爸在哪里呀?”
坐在车上的伊人听到熟悉的称谓,马上巡视一圈饭桌,看到关雎的时候拍着手,整个人都要跳起来:“爸爸,爸爸!”
“妹妹好聪明!”
大家又笑作一团。
“关雎啊,你不打算再找一个吗?”堂叔问。
关雎轻抿了一口糯米酒,回道:“我有伊人就够了。”
堂叔皱眉:“你还这么年轻,没有个老婆怎么行。”
“这个再说吧。”
这两年他就待在家里全职带小孩,因为年轻又有点小钱,总是有人想给他说媒。
关雎全部回绝,但也杜绝不了家人为他操心。
堂叔知道他烦这事,也不再和他说了,叔侄俩喝着自家酿的糯米酒谈天说地。
钟擎今年是在泰国过的,这边的黑色产业已经全部切掉,以后钟氏在泰国的分公司将只保留正规的安保业务。
毕竟不是本土节日,这边的气氛不浓,只有政府挂起的庆祝横幅和华人自发组织的庆祝活动。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看朋友圈的讯息。
在河的经理发了一年一度的活动总结,今年被评为金牌服务员的是一个清纯可人的小美女,和关雎一点也不像。
他又想到了关雎,那只不告而别的小鸟。
愈加强烈的心理活动让他没了看下去的欲望,他想起两年前他想去找关雎的时候被文朝雨拦了下来。
文朝雨把关雎转头就被绑架的事情告诉了他,并劝他正在风头上不要再给别人任何把柄,以免给关雎也惹来祸端。
钟擎终于忍住,背地里和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逗得更厉害,尤其是派人绑架过关雎的那两拨人都被他整得破产。
他对对手一向狠心,现今关雎不在这,他干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关雎已经离开了两年,他也极少再去在河,别只睹物思人平添一缕烦恼。
烟花适时在窗外绽开,钟擎侧躺着看出去,竟觉得无比落寞。
又一朵烟花绽开,只留云烟。
“看,这是爸爸为伊人放的烟花!”
关雎抱着伊人,让她看天际蹦开的烟花。
关伊人有点怕,但在爸爸的鼓励下还是勇敢地抬起头向上看。
她还没见过可以飞这么高,开这么大的烟花,一时有点看愣了。
烟花放完后她埋头在关雎的肩上,脑门在他颈窝蹭蹭。
“漂亮花花。”关伊人说,她好像还觉得不够,又说:“爸爸漂亮。”
关雎捏了捏她帽子上的兔耳朵,心里软成了一片,道:“伊人也漂亮。”
一夜炮竹声响,四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关雎终于把伊人哄睡。
他也躺在伊人旁边,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兔子耳朵,思考起了未来的事情。
当时他请了八个月的假,但伊人出生后他吃了不少苦,又多在医院躺了一个月,那一个月让他觉得后怕,便不敢再回去上班。
于是八个月变成了无限顺延的假期,经理得到老板的指示后只和他说:“只要你回来,在河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伊人过了年就三岁了,她已经在镇上待了太久,是时候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应该要去幼儿园了。
卡里的钱所剩不多,他也需要出去工作养孩子。
想着想着,他也睡着了。
那个三年多里想过无数次的人,这次竟没有出现在他梦里。
回到阔别已久的地方,明明没什么改变,但关雎还是觉得有一些陌生。
好在之前的房子没有退租,让他能有个歇脚的地方。
伊人对大城市的风光好奇极了,在车上的时候一直趴在车窗上观察着外面,大大的眼睛里面透露出惊喜。
关雎抱着伊人,心里也思绪万千。
他已经休假三年,有女万事足的他不得不面对花钱如流水的现状,思来想去,除了给伊人找幼儿园之外,他觉得还是要把伊人交给保姆,自己联系经理回去上班。
关雎办事很快,保姆很快就定下来,马上就能到岗。
他也联系了经理,那边也表示他随时可以回来,什么时候上岗都行。
只有幼儿园出了点小问题,离家最近的园方说暂时不招插班生,伊人年纪也还小,让她秋季学期再来报名。
关雎也没有强求,又等了一周,陪伊人熟悉了一下环境才收拾东西准备复工。
今天的在河不忙,同事们对关雎的归来表示热烈欢迎,开工前还特意为他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会。
“关哥已经痊愈了吧?”
“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做治疗痛不痛哇,我们听经理说你请两年假的时候都吓死啦,你又不让我们去看你。”
关雎哭笑不得,差点就忘记了之前自己编了个长肿瘤的借口骗他们。
“我已经痊愈了,谢谢大家的关心。”关雎对着各位同事敬了杯酒,又说了几句好话才散场开始工作。
复岗半个月,关雎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私底下偷偷了解过,据说钟擎这段时间都很少来这。
这样最好,省得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抽了个空闲时间打电话给保姆询问伊人的情况,视频里,伊人在小吊床上睡着了,两只小手握拳高举过头顶,关雎透着屏幕都能想象得到那小拳头有多柔软。
瞥见女儿眼角未干的一点水渍,关雎心疼地问:“伊人哭了吗?”
保姆道:“伊人很乖的,就是睡前嚷嚷着要爸爸,哭了一会,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小孩子嘛,粘人一点很正常的。”
“嗯。”
关雎又叮嘱了保姆几句,又看了一眼伊人,才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
他有点失力地靠在墙上抽出打火机,没忍住点着了同事刚刚送的一支烟。
他原本也想着自己是否该换个工作,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伊人,可他一没学历二没本事,要找到和在河薪资相当的工作可谓是难如登天,便也先静下心来,认真工作。
钟擎再三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那个靠在角落墙上吞云吐雾的人就是三年未见的关雎没错。
几年未见,他还是如之前一样消瘦,他临走前关雎身上长的那些肉全然不见了。
感觉到有人靠近,关雎马上将烟摁在垃圾桶边熄灭,迅速调出了营业式笑容,转头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
话音未落他便愣住了。
熟悉的包厢内旧情人面对面相望,竟一时无言。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钟擎问。
“刚学会。”
“撒谎。”钟擎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这人娴熟的吞吐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新手。
关雎不再辩解,他总不能说自己一直都会,之前是在他面前扮演乖仔角色,所以才一直没抽吧。
没有预想中的红眼,他们淡定得像是三天没见。
将人拉到自己身边,钟擎点燃一支烟递给他,“你抽烟的样子,还挺性感。”
这样直白不晦的话语落在关雎耳中,让他有些羞怯,长吸了一口烟,而后缓缓吐出,白色烟雾迷蒙了钟擎看他的眼神。
钟擎也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靠近关雎含糊道:“借个火。”
头一低,两支烟头相触,很快就烧到一起。
隔了三年,好像许多要说的,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关雎眼里的果断抽离和钟擎眼里的不告而别都是横踞在这三年里的一根软刺,不碰时不痛不痒,一碰了便是心痛难耐,可偏偏又并非他们本意。
烟雾一圈一圈消散,最后一口,钟擎忽然侧头吻住关雎的唇,一只手摁熄了烟头,一只手搂在关雎腰上,将人往身边再带一点。
一口烟雾还没吐出就被钟擎堵在嘴里,关雎差点被呛了一下,又因钟擎的适时抽离而缓了过来。
钟擎将关雎手里的烟头抽出熄灭,嘴唇又重重覆盖上他的,极尽力气地吮吸啃咬着,接了个带着浓浓烟草味的吻。
关雎想推开他,但无济于事,他被钟擎箍得太紧,根本没法逃离。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三年前满嘴不在意,转身就出国了的人是他,一见面就想把人往床上带的人也是他,天下便宜都是他一家的呢?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一点即燃,激烈的吻和肢体不停拉扯摩擦,虽有宣泄的意味在,但也抵不住透出来的浓浓暧昧。
稍微平静一点的时候,两人下身已经硬挺着顶在一起了。
关雎下身被紧紧压着不敢随意动弹,他气得一巴掌甩在钟擎脸上,吼道:“你够了!”
“我……”关雎吼完之后也清醒了,他愣愣地看着被他打偏过去的钟擎,吓得不敢再发出声音。
“脾气见长了。”钟擎道。
他语气并没有不对,关雎松了一口气。
“你该打!”关雎回他,气势却比刚刚弱了许多。
钟擎目不转睛地看着想了三年的面孔,问道:“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关雎眼眶霎时泛红,不说还好,一说就勾起了他当时难堪的回忆。
“……”关雎别过脸去不说话,被钟擎小心掰了回来。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就走了?”
关雎咬着牙道:“你都说玩腻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果真如此。
钟擎心疼地亲了一口关雎,他解释道:“那天请过来的都是道上的人,他们想用你威胁我,所以我只能这么说,先打消他们的念头。”
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不死心,问了会所里的人之后便趁着他不在就想绑着关雎去一探虚实,差点就害了关雎。
关雎还是不说话,他倔强地撇过头,一点都不想看钟擎。
虽然他猜想过这个可能,但是久而久之他便觉得不重要了,他并不后悔离开他。
“是我考虑不周了。”钟擎道。
他亲了亲关雎的侧颈,用哄孩子似的语气哄他:“原谅我,好不好?”
关雎终于把脸转过来正视他,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我哪里敢生气啊。”
钟擎有些哭笑不得,他摸摸关雎的头发,凑近他耳边说:“你硬了,我帮你。”
刚刚眼红了一会,他竟然忘记他们现在是多么暧昧的姿势。
“不要……嗯…”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钟擎的腰就非常下流地顶了一下,连带着关雎的性器都感受到了被顶撞的感觉。
久违的快感慢慢苏醒,关雎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兴趣,竟然又硬了几分。
钟擎很满意他的反应,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身体,一只手游走到下面解开他的皮带和纽扣。
不多时,裤子便被扒了下来。
钟擎理亏,便想着要好好服侍关雎,裤子扒下来之后便将关雎硬挺的性器含在口中。
“嗯~好爽……钟擎,钟擎…唔”
关雎被舔得意乱情迷,双腿微微屈起,夹住了钟擎的头。
他们都不是羞于性事的人,一勾起欲望便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钟擎显然不太善于口活,但关雎也没被这么伺候过,没什么技巧的吞吐做久了,这一来二去竟然还带着些原始粗暴的快感。
他很快就射在钟擎嘴里。
“!!!!”关雎惊得马上从沙发上坐起来,又被钟擎摁下去。
于是关雎便眼睁睁看着钟擎把那些浓浊精水尽数咽了下去。
“你……”关雎喉头滚动,似是不敢相信钟擎能做到这个地步。
钟擎微微一笑,不忘调戏他,“好浓,很久没弄过了吗?”
比以往更没羞没臊。
关雎红着脸,说:“你没必要这样。”
钟擎俯身下来,手放在他的衬衫扣子上:“我很想你。”
不知道他说的是哪种想,总之关雎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精虫上脑。
好没出息,见面前忧心着相见,也不敢见。
谁料刚见面,就又赤身裸体纠缠在了一起。
关雎心里有些唾弃自己,但钟擎调情的手段可谓高明,他很熟悉关雎的身体,稍微一撩拨,关雎就软到不行。
他抱着自暴自弃的想法,任由着钟擎解开他的扣子。
钟擎终于又要尝到了心爱的小鸟,他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手都有些颤抖。
若是放在之前,他不会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也不会这么着急着做爱。
可三年思念,他怎么也抑制不住,便也选择了放纵。
相比于微不足道的面子,他更想和关雎进行深入的交融。
最后一个扣子被解开,露出了白花花的躯体。
包厢的灯光稍暗,但因关雎皮肤白,所以有一点瑕疵都藏不住。
他看见关雎的小腹下面又多了一个纹身:细黑曲线勾勒成水纹,水面之上还有一只将落未落的飞鸟纹饰,纹在白皙肚皮上,就像一幅留白过多的水墨国画。
黑暗也难掩钟擎炙热的目光,关雎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刚准备挣扎就被钟擎摁住。
钟擎轻吻了那只飞鸟纹饰。
“怎么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贴印记?”
温热鼻息洒在小腹上,那道疤痕好似又开始发痒了。
钟擎是真的很喜欢他身上的纹身,脚踝处妖艳的蔷薇摄人心魄,腹部新增的水墨纹身又多添了丝孤寂。
和他的人也有些相似,看着热烈奔放却始终走不进他的心。
“想纹就纹了。”关雎答道。
“为什么偏要在这个地方?”
钟擎只是随口又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关雎霎时脸色发白。
关雎含糊答了句:“为了纪念。”
虽然不知道关雎是为了纪念什么,但钟擎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好看。”他由衷夸道。
关雎弱弱嗯了一声,兴致都少了一半。
钟擎近似膜拜地再次亲吻,而后猛地起身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裸相对。
两具炙热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做尽了所有调情的前戏,发泄着三年未见的渴望。
这远远不够……
两人目光相交,几乎是一瞬就肯定,他们要更加深入的交流。
钟擎忍着想马上就进入那处的心,耐心地用手扩张着那里,待到差不多了,他才扶正了性器,抵在入口。
“别再离开了。”
他说完,马上挺身而进,不留任何余地。
进入的那一瞬,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关雎双手抱着钟擎的背部,双腿也勾着他,看起来像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关关。”
钟擎边抽动边喊他名字。
“嗯……”
关雎软软回他。
得到回应的钟擎像是吃了药,兴奋得好像要把关雎做死在这张沙发上。
包厢内萦绕着呻吟和肉体拍打碰撞的声音,这里的隔音设备非常好,他们完全可以放开了做。
过了一会,钟擎把关雎整个人抱起来站着占有他。
关雎被顶得意乱情迷,什么也不想了,任由着钟擎在身上驰骋。
钟擎把关雎压在墙上还嫌不够,身下猛地挺动的同时,看着关雎线条流畅的肩部,还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嘶~”关雎吃痛,喘着气骂他:“你发什么疯?”
“留个印记。”
“痛死了。”
“对不起啊。”
钟擎抽出一只手揉了揉被咬的那处,心里却极想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东西。
正想着,包厢的门被人敲响,沉默了几秒,又有人推了推门。
“有人!”关雎急道。
他声音有些小,外面的人应当听不到,更像是在提醒钟擎。
“我关门了。”钟擎说。
他感受到关雎下面的穴吸得更紧,心里生出一种变态的快感。
钟擎停了下来,“让你同事送点酒进来?”
“不要!”关雎立马回绝,要是被老同事们看到他这么快就和钟擎重新搞在一起,他要怎么解释?
“为什么不要?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见他过于自信,关雎嘴硬回道:“现在不是。”
“胡说,一直都是。”
“我可不敢,我只是个被玩腻的小玩意。”
“……”
钟擎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没事别乱说话。
这事他确实理亏,关雎拿这话堵他他十分没辙,就重复前面的问题。
“别再走了。”
说到这个话题,关雎就不说话了。
钟擎下身顶了顶他,他哼唧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但是门外的人嘀咕着这里今晚也没人订,怎么就锁了。
眼看着服务员马上要去叫经理,关雎难耐地反手推他:“快跟他说别进来。”
“肯说话了?”
也不知道钟擎现在什么毛病,开始对这些小事较真了。
“啊…我答应你,你快说。”
关雎任命般答应了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答应了他又何妨。
终于得到满意的回答,钟擎扬起一抹笑。
他朝着门外喊道:“我是钟擎,告诉你们经理这里我包了。”
“啊!好的钟总!”
外面的人应该也认识钟擎,听到久违的声音还有些惊讶。
脚步声渐远,关雎稍稍放心,身后却又开始捣弄起来了。
两人在包厢里胡闹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平静了下来。
沙发不大,关雎只能赤身裸体趴在钟擎身上。
“您还不回去吗?”关雎埋在他胸前闷声问。
“嗯?回哪?”
“您不是来聚会的吗?”
“不是,我自己来的。”
“噢。”
关雎心累,不是说他很久不来了吗,这还没到一个月怎么就这么巧。
钟擎看着埋在他胸前的关雎,心里软了一片。
除此之外还有些隐隐得意。
他确实很久没来在河了,也不会这么巧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和关雎重逢。
是因为他有一个朋友之前正好偶然看到他手机里关雎跳舞的视频,今天见到他觉得很像,这才拍照问他是不是。
钟擎收到朋友发来的照片时心脏仿佛停滞了一瞬,回过神来马上披上外套就往这跑。
不过他没打算告诉关雎,就当这一切都是缘分吧。
他快思念成疾的时候又和他再次重逢,并且他的小鸟儿还愿意接纳他。
就算看起来不是百分之一百的接受也没关系,他会挽回曾经因为不够重视而造成的伤害。
贤者时间里两人没有再交谈,他们的心离得极近,能感受得到彼此强劲的心跳。
忽然一阵闹铃打破了宁静,关雎猛地跳了下来,在散落在地的一堆衣服摸索自己的手机。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得赶回家看孩子。
关雎手脚麻利地捞起衣服就穿,急切的程度看得钟擎目瞪口呆。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关雎把啪嗒一声把皮带扣上,答道:“下班回家。”
钟擎有些好笑,“你不是劳模吗?”
“现在不一样了,拒绝多上一分钟。”
关雎确定自己的扣子没扣错,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之后便对着钟擎道:“我下班了,再见。”
不等钟擎说话,他便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仍然赤裸躺在沙发上的钟擎:“……”
感觉好奇妙,好像被人睡了。
这边的关雎倒是没想太多,他回去打完卡之后马上走人。
想到还有几百米就可以回家陪香香宝贝做六小时的美梦了,脚下步履都生风。
钟擎又恢复了来在河的频率,每次来仍然都只要关雎服务他。
对于两人旧情复燃这事,老同事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新人觉得有些瞠目结舌,这就是前金牌服务员的魅力吗?
不过让钟擎苦恼的是,从前他有时还能抱着关雎入眠,现在一到下班时间关雎便马上走人,丝毫没有任何留恋。
钟擎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灰姑娘,时间一到便必须骑车南瓜马车走人。
关雎对此的解释是:“从前太辛苦了,现在想抓紧时间休息,所以决定拒绝多上一分钟。”
这个理由听起来让人无法反驳,而钟擎对于关雎离开的那三年一无所知,想着或许是他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太苦了,所以才选择回到这里。
思及此,他道:“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很苦吗?”
关雎想着确实不算一帆风顺,便点了点头。
钟擎心疼地捏捏他的手,道:“之前给你送的手表,可以当了换钱啊。”
“……”关雎真诚的眼神投向钟擎。
“嗯?”钟擎接收到他的信息,笑道:“你做什么大生意去了?”
两百万已经够一个普通人生活很久了。
“这倒没有。”关雎回道。
没有便没有吧,他不在乎这两百万的去向,只是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表被它的主人卖掉了,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但他不能怪关雎,若不是因为他,关雎不会要沦落到卖表求生,背井离乡的境地。
想到这,他又觉得心疼关雎,把人拉过来亲了好一会才肯放开。
这晚钟擎还没来,反倒是听说文朝雨来了,关雎想着文朝雨帮了他这么多,应当要去当面和他道声感谢。
和经理打了声招呼之后,关雎便往文朝雨的办公室走。
他敲了敲门,回答的却是一道清亮的男音。
“进来吧。”
这声音辨识度很高,关雎一下子认出里面的人是池鹭。
果不其然,关雎忐忑地推开门之后,看到的便是一张在当今社会上极有名气的脸。
被称为国民偶像、人间百灵的池鹭正坐在他老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池鹭微笑着看向来人,道:“文总刚刚有事出去了,应该很快回来,你可以稍等一下他。”
“啊…哈,好的。”
关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当红明星,还是自己的绯闻老板娘,一时有些紧张。
关雎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偷瞄了几眼池鹭。
不愧是明星,关雎难以置信池鹭已经三十一岁了,他看起来还嫩得像刚毕业的高中生,脸上总是挂着一丝笑容,看着让人很想亲近。
许是池鹭怕他无聊,便主动和他搭话。
“你叫什么名字呀?”
“您好,我叫关雎。”
池鹭有些惊喜,声音都愉悦了不少:“原来你就是关雎啊,怪不得我说有点眼熟,我听宋格说过你,还看过你演出的视频。”
宋格是经理的名字。
关雎没想到自己这个无名氏还能被大明星知道,也分外惊喜,心里的紧张也消除了不少。
正想再聊两句,门把拧动的声音响起。
文朝雨走了进来,三年不见,关雎总觉得他的气质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文总。”关雎问好。
文朝雨早就知道他回来,点点头算是回应。
他走到池鹭旁边,双手自然搂过池鹭的腰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下。
“无聊吗?”他低声问池鹭。
“嗯,还好。”池鹭淡淡回道。
关雎感觉自己成了电灯泡,也非常有眼力见,打了声招呼便要走。
文朝雨却问:“你和钟擎见过了吗?”
不仅见过了,还睡过了。关雎心道。
犹豫了片刻,关雎还是决定说实话:“见过了的。”
文朝雨点点头,道:“你先去忙吧。”
关雎便快速走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后,他还觉得有些疑惑。
刚刚池鹭看起来明明是很开心的,但文朝雨回来之后他神情就变得有些淡漠。
这到底是追到了,还是没追到呢?
关雎一路上想着,又觉得有些好笑,原本不想八卦老板私事的他也因为种种原因而关注起了老板和老板娘的爱恨情仇。
又一个转弯,关雎沉浸在脑补狗血剧情当中,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个健壮的身躯。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原本想马上道歉的关雎被这一句堵住了,听出来是钟擎,他脱口而出的道歉拐了个弯变成:“你怎么在这?”
这还没出到办公区,讲道理他不应该出现在这。
钟擎将他扶好,搂着关雎的腰往外走,“我过来找你。”
“啊?”关雎十分不解地看他:“就算我刚走你就来了,这也没有十分钟吧?”
钟擎笑了笑不说话,他听出来关雎是在揶揄他,便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嘶…”关雎倒吸一口凉气,却也没敢拍掉他的手,小声嘀咕了句:“怎么比伊人还要黏人。”
钟擎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但是精准捕捉到最后两个字。
“……”第一次被人用“黏人”两个字来形容的钟擎不知该作何回应,他面上绷不住还笑,心里觉得有些丢人又觉得还挺新奇。
自从关雎回来之后,他流露出的愉悦情绪便比以前多了多,许是知道了思念的滋味,之前不太在关雎面前表露的情绪也不再遮掩。
在外他仍是深不可测,遇上关雎他便不屑于用面部神情掩饰自己的心思。
他承认他被关雎深深地影响了,他对关雎的喜爱远超过他一开始预想的状态,并且越发不可控制。
文朝雨带了池鹭过来一起喝酒,除此之外还有包括钟擎、关雎之内的几个好友,满满当当坐了一桌。
关雎和池鹭挨在一起坐,好几个人神色各异地瞥向池鹭,让一旁的关雎也觉得不太舒服,于是轮到他主动和池鹭搭话。
池鹭真的很温柔,一点大明星的架子都没有,关雎和他聊天感觉超级舒服,好似春风醉人。
起因是池鹭聊到好友家读大班的女儿在幼儿园里面称霸,女儿奴关雎也打开了话匣子,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了这附近哪个幼儿园比较好。
池鹭对这方面竟然诸多了解,和关雎分析了二十公里内的示范性幼儿园总体情况,关雎听得津津有味,心里已经在计划该给伊人选一个怎么样的幼儿园。
两人相谈甚欢,甚至添加了联系方式。
“你真的好细心啊!”关雎由衷夸道。
池鹭温柔一笑:“之前正好帮朋友研究过。”
这终究还是文朝雨他们的主场,关雎和池鹭待的无聊,便说了声出去透气。
池鹭出了包厢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关雎看得心疼,生怕他下一秒就透不过气。
要说当大明星就这点不好,没点自己的隐私。
关雎领着池鹭穿过若水洲,繁盛的大树看得池鹭有些失神。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改造过后的【在河】,上一次还没能好好看一眼,便和文朝雨不欢而散。
曾经承载着他屈辱的地方仍在,但他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了。
“我曾经也是这里的服务员。”池鹭突然出声。
关雎早就察觉到他和文朝雨之间尴尬的气氛,本意就是想带他出来散散心,谁承想池鹭这就自我揭露了。
正当关雎以为池鹭会再往下说的时候,他却缄口不言了。
只是脸上悲伤的神情怎么也遮不住,想来是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手机突然响起了提示铃。
关雎掏出来一看,是钟擎发过来的信息。
自从他们旧情复燃之后,钟擎便把能联系他的方式全部存了起来,甚至夸张到连微信也要给他置顶。
生怕他跑了一样,活脱脱的恋爱脑作风。
又有点反差萌,钟擎终于钟情了一把。
“在哪里?”
关雎脸上扬起一抹笑,打字回复。
“和池鹭在若水洲。”
“我去找你。”
他们离开包厢也不过二十分钟,关雎简直哭笑不得。
实际上关雎也没忍住,直接噗嗤一笑。
池鹭受到他的感染,也笑着问:“怎么了?”
“钟擎说过来找我。”
池鹭笑起来温温柔柔的,“看来你和钟总感情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关雎的错觉,他总觉得池鹭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羡慕之意。
“我还挺羡慕的。”
果然如此。
这回轮到关雎想不明白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也在身边了,这镜子难道还没重圆吗?
关雎苦笑,道:“他们这些人,难说。”
池鹭点点头表示赞同,脸上写也满了无奈。
过了五分钟左右,钟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若水洲的尽头。
令人没想到的是文朝雨也跟在身后。
池鹭也有些惊讶,呆呆地由着文朝雨走过来搂住他的腰。
“这么久还没回来。”文朝雨道。
池鹭柔声回他:“里面闷,和关关出来逛逛比较舒服。”
“嗯,那我们回家吧。”
文朝雨的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半点没有以前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文朝雨和池鹭给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
钟擎也搂着关雎,道:“我们也该回家了。”
“你家太远了。”关雎道。
上次钟擎把他带回自住的别墅里面,在楼顶的泳池干了他两个小时。
那地方离他家远,本来钟擎是想让他留宿,但关雎怎么也不肯,凌晨三点多回到家倒头就睡,累得他第二天差点赶不来上班。
实在是累,那一天他甚至都让伊人自己玩。
“那回你家?”
“不行!”关雎立马回绝。
这已经不是钟擎第一次提出这个建议,他回来之后钟擎便不满足于在会所的亲热。
他说过,在他心里,他和关雎的感情应该要有质的进步。
而“家”是促进关系质变的重要地方,可惜关雎从不带他回家。
又是一次失败的请求,钟擎佯装不爽地亲了关雎一口。
“下次我让人把影音室打扫干净,我要在那里干你。”
关雎被这句狠话撩得腿软,心里竟然生出隐隐期待。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道:“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钟擎笑了笑,搂着他摁下了顶楼的电梯。
早上六点,关雎被伊人一巴掌呼醒。
“啊,打疼爸爸了。”
关雎作势捂住自己被打的那边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伊人。
伊人说:“懒爸爸。”
关雎笑了笑,把伊人搂紧怀里,道:“爸爸要赚钱养你呀!”
三岁的小朋友显然不太懂什么是赚钱养人,她只知道关雎现在晚上不回家,早上起不来。
不像在家里面的时候,爸爸天天晚上都哄她睡觉。
“坏爸爸。”伊人委屈说道。
“好好好,我是坏爸爸。”关雎摸摸她的小脸,心里也疼得紧。
伊人现在还没有学位,白天的时候靠他带着,但他也没什么精力陪伊人玩,经常是让她自己画画。
下午上班之前保姆便会来接手带她,她就知道要第二天睡醒才能看见爸爸了。
于是她现在都起得特别早。
心里对女儿的那份亏欠更多,但他现在确实也还难以脱身。
躺在床上陪伊人玩了一会,害怕伊人在家被闷坏,他还是决定给伊人找一个幼儿园。
关雎抱着伊人亲自走访了池鹭推荐的几个比较近的幼儿园,得到的结果都和原来的那家一样,根本没有学位。
关雎无奈,只能选择更远一点的幼儿园,经过一番询问,终于有一个学校愿意接受插班学生了。
幼儿园的配套都特别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远,离家里有十几公里。
是有公交直达,但是一来二去也费时间。
看来以后还需要买一辆车,关雎直接头大。
生活的压力在女儿读书后尽显,他突然可以理解那些为了学区房而挣得头破血流的家长了。
办完手续回到家里已经快四点了,关雎这才有空看手机。
这一看可不得了。
池鹭被曝夜逛会所的词条被不下十个营销号推荐给他。
关雎心想是不是自己和池鹭被拍到了,一点进去看更不知道说些什么。
搂着池鹭的,分明是长发飘飘的大美人老板文总。
网上铺天盖地的谣言满天飞,有说池鹭交女朋友的,也有说池鹭交男朋友的。
可这些很快就被推翻,因为文朝雨的辨识度也很高,很快就被人扒出来搂着池鹭的是文氏的当家人。
一时间,舆论又变成池鹭被金主爸爸包养。
甚至有人把池鹭在会所当服务员的图片发了出来,言语之间暗指池鹭卖身上位,是个坐台老菊花。
“靠!”
关雎叉掉软件,对这群无脑狂怒的网友十分无语。
他发了条信息给池鹭,那边很快回复过来,说自己没事,让他别担心。
关雎又安慰了他几句,他想文朝雨应该会很快解决。
果不其然,上班的时候再搜索时,词条已经全部没了。
与此同时,文氏集团的官博还转出了池鹭之前来在河演出的消息。
【掌上云:老板娘驾到,统统闪开!】
简单又粗暴,直接堵住了悠悠之口。
以至于他纠结的镜子重圆还是没圆,应该就此有了答案。
关雎挺开心,他尊敬文朝雨,也很喜欢池鹭,作为真情实感吃了老板这么多年瓜的他来说,看到他们破镜重圆他也算是嗑到真的了。
晚上的时候钟擎带来了几套房子的资料,让关雎挑一套。
两套也可以。
“……这就是你们有钱人朴实无华的追人方式吗?”
钟擎抽着烟帮他翻资料,无所谓地说:“谁家不给自己的爱人买房子?”
好歹钟擎是说了爱人,没把他再当成想包养的金丝雀。
关雎脸上缓和了一点,但还是道:“我觉得没有必要买。”
“为什么?”
“还不需要。”
钟擎道:“你还是不肯接受我。”
这倒不是,关雎承认自己确实喜欢他。
只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他也曾想直接破罐子破摔,和钟擎说他们之间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但他还是不敢。
他不敢赌一个大家族对于后代的重视,也还不敢赌钟擎对他身体的接受程度。
“没事,我等你,”
还没等关雎回话,钟擎就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他并不着急,他有十足的耐心等着关雎答应做他爱人的那一天。
关雎欣慰一笑,被钟擎搂着重重地吻了下去。
这几天钟擎要去省外出差了,关雎正好把一个月的假凑在一起休了,天天都去接伊人放学,然后带着她尽情嗨。
伊人现在终于能适应城市里面的生活,不再对周围的一切惊慌失措。
她会认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和其他小朋友说话也丝毫不怵了,关雎对此非常满意,宝爸的成就感极速飙升。
钟擎回来的时候关雎已经喝高了,他在厕所把人找到的时候关雎一脸难受地撑在洗手台前,头低着看向洗手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怎么喝这么多?”钟擎强压着怒气,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像在质问。
刚刚钟擎已经和关雎打过电话,所以关雎也不觉得惊讶,回道:“几个…老顾客,不太好推拒。”
关雎打开水龙头洗手,钟擎在旁边扶着他一脸心疼,“早跟你说了,可以换个职业。”
他确实和关雎说过,觉得当服务员太辛苦,让关雎考虑换一份工作。
但当时关雎说自己挺喜欢这份工作,暂时不打算换。
钟擎非常看重一个人的事业心,便也没有再提这事。
“嗯……知道了…”关雎把水龙头关掉,“我…我已经在考虑了。”
钟擎神色微霁,一把将关雎抱了起来,“回去休息。”
其实也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关雎安稳地躺在他的怀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钟擎和经理打了声招呼,以免关雎被扣工资了不开心。
钟擎抱着醉呼呼的关雎,开始纠结要将他送回哪里。
他私心是送回自己家,但关雎每天都要回家,好似家里藏了什么离不开他的宝贝。
车上,关雎还是烦躁地扯安全带,他问钟擎:“怎么还不回去呀。”
醉醺醺的关雎说话像是撒娇,钟擎突然有点火热。
再一看他,胸前的纽扣解了三颗,快解到胸前,面颊边两坨嫣红,紧闭着双眼,嘴里却一直念念有词。
算了,钟擎决定不再做君子,他要把他的小鸟带回自己家狠狠地享用。
油门刚踩,关雎的手机闹钟就响了起来。
辛德瑞拉的午夜钟声响起。
钟擎就眼睁睁看着关雎突然睁开眼睛,一副清明的模样,说:“到时间了,回家!”
“……”
关雎家不远,拐个弯也差不多到了。
钟擎搂着迷迷糊糊的关雎上楼,奇迹般的是关雎越靠近家里越清醒。
他颤巍巍地开了锁,“你……你你你先,回去。”
关雎半个身子也还攀在钟擎身上,就要推着他走。
“……”钟擎感受着身体和他的摩擦,一股气血下流。
“小没良心的。”钟擎说他。
“不是……”关雎还想辩解,钟擎这时可不惯着他,单手把他往回搂,封住他欲辩解的唇。
一路纠缠着亲吻,客厅里连灯都没开,关雎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衣服边走边脱,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钟擎问他是哪间。
关雎心里紧张得要死,颤抖着指了外面那间。
幸好他把原来的健身室改成了卧室。
不知怎么地,钟擎感觉关雎进了房间以后就格外小心翼翼,压抑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钟擎不想思考这种细节问题,这是他第一次来关雎家里,心里竟激动不已。
他难耐地把关雎压在床上,亲吻着他肖想了一夜的身体。
关雎被顶得舒爽,醉酒之后又清醒,身体的敏感度格外地高,但他极力忍耐着,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钟擎觉得稀奇,逗弄他的兴致越高。
钟擎把他侧翻过去,掰开他一条腿从侧边进入,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往后拉。
“唔……”关雎嘤咛一声。
身下的操干如暴雨般猛烈,关雎快要忍不住,只得随手抓来一个玩偶咬在嘴里。
摸了一下,还是伊人最喜欢的玩偶之一。
想到女儿,羞耻心愈加强烈,这一举简直是自讨苦吃。
钟擎感到他身下的穴口忽然绞紧,绞得自己快要投降。
不知道他嘴里的娃娃有什么魔力,竟能让他这么兴奋。
钟擎故意把关雎咬在嘴里的娃娃腿抽出来,“别咬了,我想听你叫。”
“不…不要,还给我。”关雎就想去抢。
“不给。”钟擎把娃娃随手一掷,落到床头柜上。
关雎眼里含泪,想骂他,又怕自己声音太大。
不如速战速决。
他转过来,含在体内的性器便滑了出来。
关雎面对着钟擎,说:“那…快一点,钟擎,快一点结束,求求你。”
钟擎眸光微闪,恨不得把他抓起来,用尽各种姿势,好好疼爱他。
“嗯。”
钟擎把他双腿折起,再次进入了他。
好舒服……好想叫……
可是他不行,如果伊人被吵醒……他不敢想象。
钟擎说是答应了他要快点,可是做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关雎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也忘了赶钟擎走,就这么沉沉睡下。
钟擎醒得很早,身侧关雎难得睡得沉昨晚玩得太狠,他自觉有愧就没叫醒关雎,轻手轻脚把衣服穿上就到客厅坐着。
关雎这租房位置很好,离在河很近,却没有繁华的喧嚣,闹中取静很是舒服,钟擎还挺喜欢这里。
可惜关雎之前不肯带他来,也就是昨晚醉得像滩泥不省人事拦不住他,才放他进来了。
只不过有些奇怪,平常做得恨了关雎要么骂他要么喘得销魂,昨夜硬是咬紧牙关不肯泄出一丝声响。
那也随便吧,他想怎样就怎样。
钟擎在这钟事情上没有什么所谓,摸出口袋里的烟咬在嘴里,正要嗑下打火机时,他听见身后轻轻一声门开锁声。
钟擎耳朵很灵敏,辨得出这声是来自最里的主卧。
职业特殊,很多时候钟擎不得不防备,但这么随意的开门让他发现,显然不是专业杀手。难道是合租室友?他咬着烟回头看——
抱着玩偶的小女孩,光着脚,揉着睁不开的眼睛,摇摇晃晃走出来,对着沙发上的人黏黏糊糊撒娇:“爸爸,我想喝水”
——看起来比杀手还难应付。
钟擎取下烟,目光在茶几上寻找,果然放着一个粉色的卡通水壶。
他把杯盖翻出吸管,沉默地递给她,一边用这几秒思索了关雎和一个三口之家合租的可能性。
一不小心又瞄见,她身后墙上挂着几张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合影,全是这个小女孩和关雎。
他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他居然和别人有个孩子?
钟擎感觉浑身血液凝固。
女孩吨吨吨吸完这半杯水,终于起了点精神,睁开眼睛才发现哪有爸爸,就看见一个有点可怕的叔叔在盯着她看。
她也不怕,把水杯递还给叔叔,大着胆子问:“你是谁呀?我爸爸呢?”
这副假装气场强大的模样还挺像她爸。
钟擎努力演得有亲和力一些,接过水杯放好,压低声音说,“你爸爸在睡觉,我们不要吵他。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
炮友两个字实在也说不出口。
“真的吗?”小女孩悄咪咪把手伸进玩偶里,里面放着她的电话手表,按下某个键就能报警,“那我为什么没见过你?”
半截表带都露在外头,钟擎有点想笑。
长腿一迈走到她身边,假意拉住她做小动作的手,牵着她走去卧室。
他实在不懂照顾小女孩的感受,他如往常一样几步路,害人家还没他腿长的小女孩一路小跑,去看还睡得香的关雎。
嗯,一个完整的,睡得很香甜的爸爸。
“懒虫爸爸!”她对着钟擎甜甜地笑,指着床上的关雎小声说。
笑起来更像了。钟擎有些发怔。
小女孩放下心来,把玩偶紧紧搂在怀里。
她自己乖乖回房间去,过了会又出来,两手空空的,走进洗手间,过一会就是断断续续的水声,钟擎还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小东西的动向,猜测她现在应该是在自己洗漱,很乖。
他想起这个年纪的自己,应该是在洗地板上的血迹。
又是过了一会,小女孩抹着脸上的水渍走出来,仰着脑袋看着他,扯下手腕上的发绳举起来给他看:“叔叔可以帮我扎头发吗?”
那只长年练枪的手拎过缠着两颗水晶的发绳,钟擎忽然觉得这份量重如千斤。
他哪里会扎头发,只会给人脖子拧成麻花。
钟擎重新坐回沙发,小女孩挤进钟擎怀里,转过身去留个后脑勺给他,嘴里还小声哼着歌,显然是开心的。
钟擎小心翼翼拢起她柔软的发丝,脑海中过一遍见过的女性是什么发型,最后决定扎一个高马尾。
生怕自己手劲太大弄疼她,过于轻手轻脚的后果就是这边漏几缕那边漏几缕,钟擎手忙脚乱用手指给她梳理着,一遍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玩着手指,大大方方交代:“关、伊、人!”
钟擎这次是真的笑了,一个关关雎鸠,一个蒹葭苍苍,这一家人怎么就盯着一本诗了。
“今年几岁了?”他继续。
关伊人显然经常应对这些无聊的大人,一个数字脱口而出。钟擎敏锐察觉到什么,但没心思多想,给一个小女孩扎头发比单枪匹马闯敌营还难办。
总算把不听话的发丝握到手里,钟擎缠上发绳,一圈一圈绕好,终于把头发固定在关伊人脑袋上了。
只是很歪很乱,问题不大。
小伊人摸摸脑袋,顿时对钟擎看起来很靠谱的滤镜破碎。
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摸出口袋里的发卡别好没顺上去扎好的头发,气鼓鼓跑回房间去了。
钟擎搓搓手,小孩柔软发丝的触感和暖融融的体温犹残留着,身后房间睡着能共度良宵的人,身侧房间有个生动的孩子,一瞬间有一种他们才是一家三口的错觉。他又一次为这种微妙心情不知所措起来。
关伊人回房间换了校服小裙子,戴着一顶黄色小渔夫帽,背着书包出来,先是走到主卧往里看了又看。
爸爸好像一时半会醒不来,只好又和钟擎求助:“叔叔,我要迟到了,可以送我去学校吗?”
“你这么小就要上学了?”钟擎压下她帽檐,上面一行小字写着幼儿园地址,在十几公里外,有些远。
小伊人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我读小班啦!”
钟擎走在前头,先去开门。
他没上过幼儿园,不知道小班是个什么级别,只能敷衍地迎合她。
车里没有儿童座椅,关伊人坐在副驾,小小一个,晃悠着够不着地的小脚。
钟擎觉得她甚至没有手下那条狼犬大,怕她嗑着碰着,放低档位慢慢开着。
开车两分钟,他才想起什么来,问缩在副驾驶上的伊人:“你饿不饿,是不是要吃早餐。”
伊人好奇地在车里东张西望,闻言歪着头回答他,“我在学校里吃。叔叔,我八点不到学校就没有小红花了。”
大眼睛一眨一眨,钟擎有点受不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五十了,也不管那么多了,换下档位,一踩油门,一路只留下引擎轰鸣声。
小伊人兴奋起来,后视镜里甚至看见车位有焰火喷涌,她激动地问钟擎:“叔叔!我们是飞起来了吗!”
关雎听见隐隐约约的人声,宿醉后头痛欲裂让他无法多想,躺了很久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他枕了什么东西上,一股辛辣又暧昧的苦艾味道直冲颅顶。
他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那个人留下的外套,身上是自己家的毯子。
钟擎昨夜在这里留宿。
关雎惊慌起来,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外面没有钟擎,推开房门,里面也没有伊人。
他浑身发冷,心脏如同被冰冻,血液不再流通。
电话,关雎疯了一样翻箱倒柜找手机,却什么也没找到,大声吼着人工智能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回应。
关雎瘫坐在地上,没有一丝活力。
钟擎见到了伊人,钟擎认出了伊人,钟擎带走了伊人。
他藏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会被发现,这要他如何接受?
大门咔一声,有人开门走进来。
钟擎提着早餐,皱眉看着瘫在地上的关雎,弯腰抱起他,心绪还在温软小女孩身上,也如同待她一样待他,轻柔地安置在沙发上,“你怎么了,酒还没醒?”
“伊人呢?我女儿呢!”关雎揪住他衣领,质问道。
钟擎只当他还在发酒疯,收敛着脾气回答他:“在幼儿园。”顺便把昨晚他遗忘在车里的手机递给他。
关雎抓过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小班家长群里有人艾特他:“关伊人家长,关伊人顺利到校。”附一张老师正在帮她梳头发的照片。
钟擎不再搭理他,沉默地点燃一根烟。
关雎关上手机,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长舒一口气。
沉默了许久,两人无形中对峙。
关雎思考着要如何平静地问他要回女儿,让他不要把女儿交给可怕的家族……
“你每晚都要按时回家,就是因为她吗?”
关雎木木地点头。
“钟擎,你别……”
话未说完就被钟擎打断,“你之前急急忙忙地离开,也是因为和别的女人……,也是因为她?”
钟擎脱口而出的猜测被关雎细心捕捉到,他就愣在原地。
钟擎误会他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和别人有了私生子。
男人会生孩子这事确实很荒谬,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往这处想。
关雎喉头滚动,即使钟擎帮他把女儿送去了学校,但他不知道钟擎对于他的“背叛”又是什么看法。
关雎下定决心道:“钟擎,你别动她。”
钟擎眉头紧皱,掐了烟走过来。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关雎已经顾不得他会不会,泪眼朦胧紧紧拉着的衣角,“你别动她,钟擎,求求你,所有的错我来承担,求求你了……”
为了女儿安全的父亲正在哭着请求自己的情人。
明明昨晚他们才在这里共度良宵,明明刚刚他才有一家三口的温馨感觉。
钟擎心里隐隐作痛,他伸手为关雎擦掉眼泪,最后长叹一口气抱住关雎。
“你别哭,她很可爱,也很…”钟擎无奈一笑,“也很像你。”
关雎揪着钟擎的衣角默默流泪。
这次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觉得欣慰。
“我不动她,关关。若你还和四年前一样要走的话我才会受不了,我会接受伊人。”
关雎哭得更惨。
钟擎还能接受他,也不会动伊人。
他甚至想直接把伊人就是他亲生的荒谬真相告诉钟擎,可是有了软肋的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软肋去冒险。
他还得再忍忍。
如果钟擎身后没有那个可怕的家族就好了……
想着想着,关雎下定决心。
他想看看钟擎是否真的爱他,他又是否有当一个正常父亲的能力。
如果可以,那他愿意落在这片洲渚之上,至死不渝。
不知是不是血缘之间无形的纽带,伊人很喜欢突然出现的钟叔叔。
而自从事情败露之后,关雎也不藏着掖着了,光明正大地把女儿带在身边,对于钟擎想和他一起回家的请求他也不全然是拒绝,若不是实在太累,都会允许钟擎和他一起回家,第二早上他送伊人去学校之后再去工作。
也算是补偿他们父女俩互相缺少的陪伴。即使他们还没相认,也熟络了许多。
钟擎带孩子不及关雎细心,但他也很有一套,喜欢带孩子去尝试新鲜事物,一来二去,伊人竟然也很黏着钟擎。
“小没良心,爸爸失宠了。”关雎悲哀地说。
伊人在埋头画画,听到关雎这句话,十分狗腿子的跑了过来。
香香一吻落在关雎脸上,“伊人喜欢爸爸。”
“哼。”关雎傲娇一哼,手却老实地把伊人圈在怀里。
不过父女俩的温情还没到三分钟,钟擎便拿着锅铲从厨房里面走出来。
“准备吃饭了。”
“好。”关雎放开伊人准备起身。
原本是关雎要给他们做饭的,后来钟擎进来观摩了一下,破天荒也要来尝试一下做厨的感觉。
那把刀使得利索,配菜在他刀下呈现出十分均匀的状态,因着他超常的臂力,他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颠勺。
关雎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就被钟擎赶出了厨房。
关雎让伊人去洗手,而伊人眨巴着大眼睛看向钟擎,“叔叔,吃完了能去骑摩托车吗?”
关雎心脏骤停。
他震惊地看看伊人又看看钟擎,最后决定先质问钟擎:“你都教她什么了?!”
钟擎已经把锅铲放好,正想解开身上的围裙,无所谓地说:“带她去我的俱乐部玩过。”
他无所谓的说出这句话的样子好像披着可爱围裙的大魔王。
钟擎不说自己都教了伊人什么,只说带了她去俱乐部,关雎脑补了一下钟擎之前说过的话,神经兮兮地问:“你不会带我女儿去杀人放火吧?”
“……”
他很可以理解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可是当关雎一口一口我女儿,言语之中又怀疑他带坏小孩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心酸。
对于伊人的东西他总是那么敏感。
钟擎轻瞥了一眼关雎,手里开始拿碗盛饭。
“你想多了。”
钟擎的这句语气有些冷,一下子把关雎冻醒。
确实是他想多了,关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钟大佬今天不用上班,陪着他们父女亲自洗手作羹汤,他还在怀疑他是否带坏小孩。
确实不应该。
“对不起啊。”关雎诚恳道歉。
钟擎也没真想和他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饭桌上关雎接到通知,说今晚临时加了场活动,今天下午三点钟就要到位。
关雎看了眼时间,还能哄伊人睡个午觉再出门。
他也没忘了和钟擎说,表示如果钟擎没时间的话,他就叫保姆过来。
“我带吧。”钟擎道。
“好,那就麻烦你了。”
他这话说得客气,钟擎看了他一眼,没回。
因为这句麻烦,关雎遇到了真的麻烦。
把伊人哄睡之后他就被钟擎拉进了客房。
“这么客气?”钟擎压在关雎身后,在他身上挑火。
关雎无言,他就知道是他说错话了。
自从钟擎知道伊人的存在之后便更加在意这些虚的东西,好像在和一个完全不存在的女人较量,希望他在关雎里面的位置能比那人高。
他甚至在某次偃旗息鼓之后问过关雎,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女人。
怕撒谎难圆,关雎统统选择缄口不言,后果就是会受到钟擎掺杂着醋意的征伐。
“哎呀!我说错话了,原谅我。”关雎大方认错。
钟擎轻咬着关雎的耳朵,“不原谅你。”
关雎心里好笑,把他推开了一些,自己换了个体位面对钟擎。
“不原谅我的话……”关雎拉长了声音,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钟表。
“那我可要走了,还有四十分钟。”
关雎现在笑得像个狡黠的狐狸,眉眼弯弯,里面装满了诡计。
但明明知道是诡计,钟擎也愿意跟着他的节奏走。
钟擎宠溺一笑,道:“小没良心。”
方才被他拿来揶揄伊人的话,现在被钟擎拿来用在他身上,臊得慌。
“好好好,我没良心。”关雎主动亲了一口钟擎,他也被撩拨得难耐,下身贴近钟擎的身子微微扭动,算是邀请。
“还做不做?嗯?”
言语上也要撩拨人家。
钟擎呼吸变重,看着他红润的双唇张嘴就咬了下去,而后是极尽的缠绵。
一场做完,已经快到了上班的时间。
这还是关雎哭着、撒着娇、怒骂着求来的,否则这四十分钟根本就不够钟擎发泄。
也是在关雎着急忙慌穿上裤子走的时候,钟擎才感觉自己被关雎耍了。
明明知道时间不够,刚刚才可劲地撩拨他,明明已经想过要放过他,想让他休息一下,却被他主动的一吻拉下来,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钟擎一笑,这小鸟儿翅膀硬了,连他也敢耍了。
不过也好,比之前鲜活了许多。
从前的关雎除了在床上时,其他时候在他面前都乖巧可人,怕引起他的反感,连烟都不敢抽。
现在可好,不仅学会了算计他,还学会了在烦躁的时候让他为他点烟。
想起关雎出门时对他的那一笑,钟擎也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关雎刚出门不久,钟擎就接到了属下的电话,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伊人刚有要醒的痕迹,他不知道保姆的电话,很显然不能留伊人在家里。
心里衡量了一番,钟擎决定带伊人一起去。
伊人迷迷糊糊之中被温柔声音叫醒,她意识朦胧,感受到那人将她扶起来,抓着她的手往衣服里面塞,是在给她穿小外套。
细致的照顾和轻柔的手法特别像……
“爸爸……”伊人呢喃一声。
动作着的手一顿,钟擎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在他听到伊人喊爸爸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变得炙热。
虽然知道伊人是认错了,但钟擎还是应了她一声,让她乖乖把手伸进去。
伊人顺从,迷糊的样子和关雎有些像,而钟擎总有他就是伊人爸爸的错觉,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动作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弄到她。
衣服鞋子顺利穿好,伊人被抱上车的时候才真正清醒过来。
“叔叔,我们去哪里?”
钟擎贴心给她系安全带,“去叔叔工作的地方。”
“可以骑马吗?”伊人问。
“今天要去的地方没有小马骑。”
眼看着伊人的神情失落下去,钟擎又说:“还有其他好玩的,等会叔叔带你玩。”
“好耶!”
伊人终于开心起来。
搭扣扣上,钟擎突然想到上次在哪里看到小孩子不能坐副驾驶,想了一下又把扣带打开,想把伊人抱到后座。
伊人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钟擎,钟擎又想着坐在后座看不到她,不放心。
算了,钟擎又把安全带系好。
下次装个儿童座椅吧。
想想他又觉得不对劲,跑车里面加儿童座椅,显然也不太合适。
钟擎笑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不决了?下次过来还是直接换舒适安全的车,再加儿童座椅吧。
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属下还没有过来。
刚刚出门的时候忘记给她重新梳头,马尾有些松散,钟擎决定利用这个空闲时间给她重新整理一下。
手法还有些生涩,但好歹是可以扎得成型。
钟擎一边梳头,伊人一边问他:“钟叔叔,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吗?”
是,也算不是。
这里是一个俱乐部下面的地下室,据说是出了个叛徒,需要他来裁决。
钟氏在本市的黑色产业虽被他切了个七七八八,但旁支叔伯还有在做地下工作,难以止住。
地下室灯光昏暗,钟擎不想她误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是,叔叔帮朋友做点东西。”
“噢。”伊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爸爸喝酒了你送他回家,还做饭给我和爸爸吃,还带我去玩……”
伊人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着钟擎做过的事,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叔叔,你对你的朋友真好,你真是个好人!”
钟擎忍俊不禁,扎着头发的手都在抖。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好人,对象还是一个三岁小朋友。
虽然很开心,但钟擎还是决定教育她一下:“不要轻易给别人下定义觉得他是个好人,否则有可能会受到欺骗哦。”
伊人点点头,但还是坚持说:“叔叔是好人。”
“嗯。”钟擎夸赞她:“伊人很有眼光。”
伊人坐在他大腿,头发还没扎完一半,便有人押一个血迹斑斑的男人要进来。
钟擎皱着眉头把伊人裹进风衣里,挥手把人屏退:“先出去。”
黑暗之中的伊人觉得新奇,想说话又不敢说。
整个人靠在钟擎宽厚温暖的怀中,面对未知的现状也觉得分外安心。
钟擎就着风衣把她抱起来,推开了墙边隐藏着的门,把她抱到了休息室里面。
伊人扒掉身上的风衣,露出被弄得更加凌乱的头发,“叔叔为什么把我藏起来呀!”
钟擎把风衣丢到一边,快速把头发给她扎好。
“伊人乖乖在这里等等叔叔,等会叔叔就过来。”
“嗯嗯,我知道啦。”伊人乖乖点头。
钟擎一笑,“好乖。”
门外,被屏退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
“老大在干嘛啊?”
另一个男人挠挠头,“不知道啊,行为艺术吧。”
钟擎处理好事情回来的时候,伊人正在端倪着一把枪的模具。
她很有礼貌,知道没有别人的允许是不可以随便乱动东西的,所以她就垫着脚尖,双手撑在办公桌面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把模具。
钟擎大腿一迈,弯腰把她抱起。
“喜欢这个吗?”
伊人看起来不太开心,说:“叔叔,你是警察吗?”
钟擎想,小孩子见到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警察,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但可惜的是他不是警察,甚至还有可能被警察视为死对头。
“叔叔不是警察。”
伊人因为这句话皱起了眉头,“可是叔叔是好人,不应该有枪呀,电视剧里面只有警察和坏人有枪。”
“嗯……”钟擎思考着该如何和她解释才能不影响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想了一会,他把那个模具拿起来,在手里转了一圈,“这个是假的,不是电视里面说的枪,是用来观赏的。”
“还有就是……小孩子有玩具,大人也可以有玩具的,这个就是叔叔的玩具。”
“噢。”伊人眉头终于舒展,“原来叔叔喜欢玩这样子的玩具。”
“嗯。”钟擎忍着笑问她:“这个玩具现在用不了,伊人想玩的话叔叔带你去楼上玩射击。”
射击对于小朋友来说可是一个非常新奇的项目,伊人当然拒绝不了,搂着钟擎的脖子让他带自己去玩。
室内射击场里,钟擎特意让人拿了小号的轻便玩具枪出来,这还是手下翻遍整个俱乐部才找到的,某一次有一个大佬带了自己的情人过来玩,怕使不动真枪实弹,让人找了把儿童玩具枪来充数。
钟擎搬来一张高凳椅,让伊人坐在上面,自己握着伊人的手教他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被发配到远处的工作人员就愣愣的看着自家老大跟一个小娃娃玩得起劲,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小娃娃的天赋竟然很不错,玩了几轮下来后,几乎每次都能打到近中心的内环。
钟乐也大老远就看见自家哥哥笑得一副圣母样,这可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我去,他哥什么时候把小孩都给搞出来了?这段时间不还在和他的小嫂子打得火热吗?
钟乐远远喊了声哥,得到回应之后便走近他们,这一走近更加了不得。
小姑娘这脸蛋这眼睛这鼻子这气质……
“这姑娘,怎么和嫂子长得这么像?!”
伊人有点被这突然出现的叔叔吓到,听到他激动的疑问之后更是吓得抓紧了钟擎的袖子。
钟擎轻轻拍拍伊人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害怕,一边对着钟乐说:“小声点,吓着她了。”
钟乐看到他这么温柔,更加震惊,“这怎么回事?”
“这是关雎的女儿,叫关伊人。”他轻飘飘地扔下一个惊雷,又对着伊人说道:“伊人,这是叔叔的弟弟,你也叫他叔叔吧。”
“叔叔好~”
“哈哈…你好你好…”钟乐尴尬笑道。
这他妈太奇妙了,他嫂子有了老婆孩子,而他哥在帮他嫂子带孩子。
那么问题来了,他哥是小三还是小姑娘的妈妈是小三?!钟乐脑补着一出又一出的狗血大戏。
甚至脑补出四年前钟擎对有女朋友的关雎强制爱,然后关雎忍辱负重终于找到机会逃跑,和女朋友修成正果生了孩子,过了四年又被他哥抓回来的故事。
“你差不多得了,别乱瞎想。”钟擎警告他。
钟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他哥什么时候都能看穿他在想些什么。
算了,钟乐决定先把八卦丢到一边,管他小三不小三的,这姑娘长得可真漂亮,他们钟家好几代没有女孩子了,对于可爱小姑娘他一直没有抵抗力,总想去捏捏人家的小脸,扯扯人家的小辫子。
钟乐自告奋勇地要陪伊人玩,钟擎思考了一下也答应了,自己坐在旁边看着钟乐陪伊人玩。
起先伊人还不太愿意,后来在钟擎的鼓励下她终于敢跟着钟乐玩,而且钟乐说话很有趣,没多久就能和伊人聊到一起。
“哥,这枪玩得不得劲啊,你不给她上个重的?”
“她才三岁。”
钟乐不解,“三岁怎么了,我们三岁不就这么过的?”
“她爸爸不让。”
“噢。”钟乐点点头,“懂了,嫂子不让,你妻管严。”
“去你的。”钟擎作势要踢他,被他一个闪身躲过。
钟乐哈哈两声,正想拉着伊人继续玩,伊人却问:“七关盐是什么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钟乐乐得找不着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就是,你爸爸咸,管你钟叔叔管得盐。”
“我爸爸不咸。”伊人一本正经地说:“我爸爸香香的。”
这下连钟擎都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被两个大人嘲笑的伊人颇有点不明所以,后知后觉又觉得好害羞。
“不要笑!”伊人赶紧跑过去抓着钟擎的腿,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
钟擎弯下身子哄着伊人,钟乐则笑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钟乐再次保证自己不会再笑之后,伊人才肯继续和他玩。
玩着玩着就到了傍晚,钟乐把玩累了的伊人抱起来往钟擎那走去。
“这小姑娘太有趣了。”钟乐夸道。
钟擎把伊人接过来,又听钟乐道:“虽然长得很像嫂子,但有时候还挺像你的诶,小姑娘瞄准的时候跟你小时候的照片也很像,尤其是那股倔强劲,啧啧…绝了,这真的不是你和嫂子生的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钟擎也仔细端倪了一下伊人的容颜,人们常说“自缘身在此山中”,当事人总是被一叶障目,看不清事实,所以他并不觉得伊人和自己有相像的地方。
大约只是这段时间一起玩多了,伊人受到了一些他的影响吧。
钟擎找了个理由,但心里隐隐觉得奇怪,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想着想着,他还是决定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毕竟他和关雎生孩子什么的,简直是太魔幻,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在河今天有大事,刚被集团官方认证过的老板娘今晚要莅临在河了!
而且是突然搞了个活动,表演嘉宾里面只有池鹭的名字。
会所的工作人员也不乏有池鹭的粉丝,对于大美人文老板,他们也存在诸多幻想,偶像秒变老板娘,是个粉丝都要发疯。
他们已经开始各种脑补,老板这是要借机会再次宣告主权,昭告天下了。
关雎四点钟开始就在各种忙活了,不过经理现在更加体谅他,通常不给他干重活,他今晚要做的是场务,就站在舞台旁边,池鹭有事他就有事,池鹭没事他就安心看表演,是个能快乐摸鱼的好职位。
活动开始前一小时,池鹭和文朝雨一同到达会场。
关雎遥遥就看见了他们携手走来,看来他们这次是真的心意相通了。
池鹭一改上次的苦闷,这次的他笑意盈盈,周身气质温和,和同样具有古典美的文朝雨并肩走在一起,极为养眼。
许是一对璧人太过耀眼,关雎突然想起了钟擎。
他掏出手机翻了一下微信,最新一条是钟擎发过来的伊人乖乖吃饭的照片,头上的马尾有点歪,一看就是钟擎的杰作。
这张照片发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忙,所以没回,现在乍一看,对女儿的思念突然达到顶峰。
好想见到伊人……也好想见到钟擎。
思及此,关雎点到对话框打字,给钟擎回了条信息。
八点,活动正式开始。
在河的外场一直都是客流量最多的地方,场地够大,设备齐全。
当主持人宣布活动开始的时候,全场欢呼,水上木桩连着彩灯亮起,呼声盖过喷泉声。
第一个上场的自然是池鹭。
他已经做好了要表演的造型,是一套飘逸的青白色渐变国风套装,头发上被撒了些亮片之类的玩意,整个人看起来熠熠生辉。
“大家好,我是池鹭。”
时隔多年,池鹭的自我介绍在在河的地盘响起。
上一次是四年前,池鹭和文朝雨重逢,在舞台上唱了一首动人心弦的《在水一方》。
再早之前,便是在河开业直到池鹭离开前的每一天。
真好啊。关雎心里面感叹。
蹉跎岁月好几年,他们还能在一起。
一如他和钟擎,相隔了四年却也还能再次快速结合。
想来,关雎至今都难以置信。
以前的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和钟擎还会有今天这个状态,他只把自己当成钟擎的一个称心情人,玩玩腻了可以随意丢弃。
他也从来没想过会和钟擎有什么未来。
可是现在,他们有了伊人,也慢慢变得像一家三口。
池鹭清亮的嗓音再次响起,又是一首慢调抒情歌曲。
关雎看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池鹭,又发现池鹭只看着一个方向。
顺着望去,是站在最前端的文朝雨。
市里呼风唤雨的文总、在河会所的美人老板,像每一个普通粉丝一样站在舞台下,用着几乎膜拜的目光在看着台上的偶像。
好多人也都发现了他们的情意绵绵,欢呼声更高,几乎要震破耳膜。
关雎心里忽然一震,总觉得今晚还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钟擎收到关雎的信息时,正带着伊人和钟乐从餐厅出来。
“哥哥哥,你再给我抱一会嘛,你手机响了。”
钟乐边走边哀求。
半天玩乐下来,钟乐已经对伊人爱不释手,总想和他哥抢着抱人。
伊人现在和钟乐也处成了“好兄弟”,钟擎尚且顾忌着伊人是个小女孩,不好带她玩太多刺激的,怕关雎受不了。
但钟乐才不管,大大咧咧的就带着伊人干这干那去了,伊人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从此和他成为盟友。
“行吧。”他想着手机的信息有可能是关雎发过来的,便也答应了。
伊人和钟乐对视一眼,不知道又戳到什么笑点,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钟擎也笑着掏出手机,确实是关雎发过来的。
“今晚下班早,你和伊人要来接我吗?”
心里的对伊人和钟乐的好笑变成了对关雎的温柔一笑。
钟擎把手机收起来,两只手夹在伊人腋下把她抱过来。
“我们去找爸爸。”
钟擎抱着伊人,步履生风向停车场走去。
“诶!”手中突然空了的钟乐一瞬无语,“等等我啊!我也去!”
伊人觉得有趣,回过头笑着喊他:“叔叔快跟上啦,慢慢的人明天不能骑小马哦!”
灯光慢慢笼罩在池鹭一个人身上,最后一点伴奏放完的时候,整个外场的灯光都已经关了,只留下打在他身上的那三盏。
粉丝们还来不及欢呼,就被这一幕震得屏住了呼吸。
“我很小就出来工作,从小县城到大城市,第一个落脚的地方就是在河,那时候它还叫做river。”
池鹭笑笑,看起来毫不在意这一段过去。
“他们说我学历低、做过会所服务员,这是真的,我不会否认。我非常珍惜我生活中的每一段经历,因为有它们,才铸就了今天的我。”
“尤其是在river的时候,那是我一生中最特殊的时候,因为我遇到了……”池鹭拖长尾音,含笑看向文朝雨。
“遇到了我的贵人。”
他选择了一个他觉得最合适的说法。
“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为了澄清之前的谣言,也是为了跟大家说一声再见。”
池鹭的话音一落,舞台下突然发出一阵唏嘘声。
关雎也惊呆了,他没想到池鹭竟然是借这个机会,要离开娱乐圈。
池鹭看起来很轻松,他仍然面上带笑,“曾经有人跟我说,我很有天赋,可以去学唱歌,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歌手,我去了,至于是不是很好的歌手,暂且不评论。”
台下已经有人在抹泪,关雎去看文朝雨的表情,他看起来也一副极为不可置信的模样。
“当时我就跟他说,等我学成了,他想听什么我就唱什么,可惜的是八年过去了,我从没为他单独唱过一首歌。”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文朝雨身上,即使池鹭没有说故事里的主人公是谁,但是现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池鹭的爱人,就是舞台最前面的这个长发男人。
“我已经为大家唱了七年啦,接下来的日子,我想陪着他完成我们曾经未完成的东西,以后我们就……”
池鹭的眼睛突然泛红,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也很轻松。
“我们就有缘再见啦。”
“啊啊啊啊啊啊!”台下粉丝哀嚎一片,有为池鹭欣喜的,也有为他而哭的。
而池鹭只是对着舞台,深深鞠了一躬。
关雎离他近,在池鹭转身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到他眼角的泪花。
关雎不知道池鹭为什么要选择在势头正火的时候退出娱乐圈,文朝雨想必不会逼他,而且听他说话,也是自愿的。
那么只有一个理由,他为爱退圈,想留更多的时间去陪伴自己的爱人。
关雎不禁感叹,相比于他们的轰轰烈烈,自己和钟擎的情感就显得细水长流多了。
池鹭退了场,关雎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他往文朝雨那处看去,发现文朝雨也不见了,应该是去找池鹭了。
不知道钟擎他们到哪了,关雎正想打开手机看看信息。
大约是福至心灵,下一秒他就见到钟擎抱着伊人向这边走来,好玩的是身后还跟着个钟乐。
关雎走下舞台去接他们,发现钟乐竟然跟在钟擎身后逗伊人。
“爸爸!”伊人远远就喊了一声。
关雎快步迎过去,“宝贝,你们去哪里玩啦?”
伊人还没回答,他又看向钟擎,没有问好,但是两人目光交织之中都透着一丝黏腻。
“嫂子好啊。”钟乐许久不见关雎了,讪讪地打了声招呼。
关雎也太久没听到钟乐这句嫂子了,一时还以为回到了几年前。
“你好啊钟二少。”关雎回他。
“爸爸,你们也认识呀?”伊人突然问。
关雎伸手把伊人抱过来,回道:“认识好多年了。”
伊人笑了笑,说:“爸爸的朋友都好有趣!”
“呵呵呵呵……”关雎想到多年前钟乐贱兮兮的样子,道:“确实挺有趣哈。”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钟乐连忙否认。
从前那是他犯浑,干什么都轻佻,现在关雎是他板上钉钉的大嫂了,他哪敢还回忆以前的事。
两人互相看不对眼,伊人只觉得好巧,只有钟擎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钟擎不明所以。
“没事没事!”钟乐赶紧摆摆手。
关雎也不想再扯以前那些事,也说没事。
钟乐很久没来在河,原本追着伊人来的,现在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所以他识趣地跑去玩了。
关雎抱着伊人,身边跟着钟擎,一路上都被同事们驻足观看。
现在钟擎都知道伊人的存在了,关雎也不怕别人知道了,有人问他就骄傲地回答:“这是我女儿!”
而关伊人小朋友也十分给力地用甜美的笑容和嗓音虏获一众哥哥姐姐们的芳心。
穿过一个转角,钟擎原本想搂着关雎走,但想着伊人还在,不宜做亲密动作,他便也安安分分地跟在他们父女身后。
关雎和伊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伊人聊到自己和两位叔叔一起去玩射击的时候,关雎差点心脏骤停。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钟擎,钟擎心虚地看了眼伊人。
糟糕,忘记提前交代伊人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关雎也不好再说什么,继续和女儿聊天。
长廊出现,绕过去就能到若水洲,然后下班回家。
嗯?怎么有两个人在若水洲的尽头?
关雎再一看,惊了!
他赶紧躲身,又分出一只手捂着伊人的眼睛。
“爸爸?”
伊人觉得好奇怪,怎么今天爸爸和叔叔都要把她藏起来,这是什么新游戏吗?
钟擎也不明所以,然后抬头看去。
若水洲丛林掩映的尽头,文朝雨和池鹭正婉转悱恻,极尽缠绵拥吻着。
关雎抱着伊人上了车才发现钟擎今天换了辆低调的suv,后座还贴心地装上了儿童座椅。
他心里有些感动,没想到钟擎竟然如此细心。
伊人坐在儿童座椅上晃悠着小腿,一副天真可爱无邪的模样,谁能想到她今天才被带去玩了几场射击!
关雎真是又气又好笑,自己当宝贝一样宠着的,非常害怕以后走上钟擎老路的女儿才跟钟擎一起混了没多久,就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危险项目。
他不否认钟擎真的很宠爱伊人,但是这种夹杂着危险的宠爱让他觉得有些提心吊胆。
看来是时候找个时间和钟擎讨论一下育儿观念了。
钟擎这边倒是有些尴尬,他私自带伊人去玩了关雎不允许的东西,又被关雎知道,这已经足够影响他在关雎心目中的形象。
他通过车内镜子观察了一下关雎的表情,决定解释一下,“我们玩的是玩具枪。”
关雎当然知道是玩具枪,要是真枪实弹上,关伊人的手臂想必已经要碎了。
“唉……”关雎轻叹一口气,钟擎心理紧张了一瞬,又听他说:“也是我没能好好陪伊人去玩其他的活动。”
关雎没有责怪自己,钟擎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重要的是关雎开始自我怀疑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思索了一番,钟擎提议:“不然你明天休假,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
“去游乐园?”关雎想了想,他好像还真没带过孩子去游乐园。
于是他当即答道:“可以,那就明天去。”
伊人听到要去游乐园,眼睛马上瞪大,她在电视里面看到过,却从来没有去过,现在要和最爱的爸爸和最爱的叔叔一起去,她非常非常开心!
“我要骑木马!”伊人说。
关雎笑笑:“满足你!”
父女俩又开始了漫无边际的聊天,而钟擎坐在前面,听着父女俩的你来我往,心里面也被塞得满满的。
好像一家三口。钟擎想。
第二天一早,关雎便起床煮早餐。
伊人还在睡着,他轻手轻脚下床,打开房门却发现了早蹲守在客厅的钟擎。
昨晚钟擎是在这里留宿的,他们都不想被伊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怕伊人无法理解,所以只能让钟擎睡客卧,他和伊人睡主卧。
想到昨晚趁着女儿睡着偷偷去客卧和钟擎亲热,关雎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没有做到最后,今早钟擎倒像是特意在这等着他,一大早的就穿了件长裤,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看他。
关雎轻咽了下口水,一大早的火气有点大。
但身后的房间就睡着女儿,他还是决定装一下,道:“在家里就可以不好好穿衣服了吗?”
关雎竟然在他面前说这里是家,这真是个意外之喜。
钟擎嘴角轻勾,非常诱人的一个弧度,在关雎眼里看起来又坏又帅。
“都说了是家里了,还怕什么?”
他戏谑地看着关雎,好似是故意逗他。
“家里有孩子呢,被看到了…就…不好。”
“没事,现在是七点钟,伊人可能还要一个小时才醒。”
钟擎朝关雎招招手,“过来好吗?”
关雎直勾勾地看着他,控制不住地抬腿向他走去。
躯体相触的那一刻,憋了一晚的火气终于尽数迸发。
关雎被钟擎一把扯过来坐在大腿上,双手搂在关雎腰间,抬头和他吻得缠绵。
关雎也双手捧着他的脸,和他唇齿交缠,交换着唾液。
两人都已经洗漱过,唇齿之间残留着一样的薄荷味道,就好像他们日日同居,夜夜缠绵,味道都相互交融在了一起。
还是顾及着伊人在家,以保安全,他们还是决定回房间。
关雎双腿环在钟擎腰上,手也搂着他的脖子,以抱小孩的姿势被钟擎抱起来走到房间里。
后背刚触及到床单,钟擎的身体就压了上来,他们彼此交缠,直至伊人醒来的前五分钟才偃旗息鼓。
刚把衣服穿好,主卧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关雎赶紧走出去,和伊人互道了句早安才移步去厨房准备做饭。
钟擎紧跟其后,夺过了关雎手里的锅,“你去陪伊人洗漱穿衣,这里我来。”
也许是刚刚进行了一次深入交流,荷尔蒙激素还没消散,关雎此刻突然觉得心跳加速,甜蜜无比。
他愣了一小会,最后在钟擎接好水放在燃气灶上的时候,从侧边微微抬脚,在钟擎脸上烙下一吻。
钟擎也没想到突然收获一枚香吻,愣了几秒,马上反客为主,重重地亲上关雎的唇。
刚做完一次的他们又在厨房进行了一个深吻。
分开之后,钟擎不情不重捏了一把关雎的屁股,道:“下次再在这里干你。”
厨房py…关雎脑补了一下钟擎什么都不穿,外面只套着一件围裙的模样。
还挺有趣。
他坏笑着回道:“好啊。”
他答得爽快,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都不穿、只套着一件围裙的人极有可能是他自己。
游乐园里,伊人望着卡丁车垂涎三尺。
关雎表情复杂:“宝贝,你真的想玩这个吗?”
伊人点点头,“爸爸,我想。”
可恶啊,关雎心里哀嚎,他乖巧可爱温柔的女儿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些老父亲看了血压高的东西了,难道他老钟家的基因就这么强大?
“嗯……”关雎在想要如何体面地规劝伊人不要玩,可是一看到伊人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他,他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再一想到伊人跟着自己在农村这么多年,娱乐活动少之又少,他又觉得有些亏欠。
“好吧!”关雎忍痛说道,“不过只能玩一场,可以吗?”
“好~”伊人乖乖点头。
关雎又看向钟擎,道:“那个…我对这个不太熟,不然你陪伊人玩?比较安全。”
钟擎求之不得,点了点头,捞起伊人就去售票区买票。
关雎坐在家长休息区等候,钟擎和伊人已经穿戴好防护装备出来。
还真别说,这对父女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虽然伊人的五官和自己非常相似,但是他也早发现了,伊人身上的一些气质和钟擎如出一辙,从前可以忽略不计,但伊人和钟擎熟了之后,那种气质真的怎么也掩盖不住,越来越像。
再看钟擎,绝佳的身材比例被防护装备勒得更紧,饱满又不夸张的肌肉呼之欲出……
嗯……非常诱人。
钟擎那边已经把伊人抱上了车,伊人欣喜地朝着关雎喊:“爸爸,我酷不酷?!”
关雎朝她竖起大拇指,“我们伊人最酷了!”
父女俩隔着防护栏杆互动,钟擎笑了笑,长腿一跨也坐了上去。
“我们准备开车咯。”
伊人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随着钟擎的指导开始扭动方向盘。
实际上她还太小了,油门都踩不到,只靠钟擎这边的驱动使车子开起来。
但是无妨,偶尔骗骗小朋友也没事。
这个画面过于温馨,关雎忍不住掏出手机来纪录。
伊人开心地和爸爸的镜头打招呼,就连钟擎也十分配合地看了一眼镜头。
视频只录了三十秒,但关雎越看越喜欢,反反复复拉着进度条看,就算真人就在眼前也丝毫不在意。
看着看着,他倒是莫名的感动起来。
伊人从小就是他一个人带,也曾问过他妈妈在哪里,关雎只和他说:“爸爸就是你的妈妈。”
他不知道伊人听懂没有,反正伊人以后再也没有问过。
她应该再获得一个人的宠爱的,即使她现在也拥有了,但毕竟身份不同。
关雎想,是时候挑个黄道吉日自爆一下了,只希望钟擎能好好接受并且处理这事,从此之后他们一家三口还能幸福美满。
玩过一场卡丁车之后,伊人还意犹未尽,站在门口不想走。
关雎正想哄她走的时候,钟擎却率先一步蹲了下来,学着小朋友讲悄悄话的样子,一只手捂在嘴边说了句不知道什么。
总之伊人喜笑颜开,这才跟着他们走。
在游乐园玩了快一天,下午四点的时候才回去。
刚回到半路,钟擎就接到了文朝雨的电话,问他有没有空,等会过来一起吃饭。
钟擎回道:“我和关雎在外面,就不去了。”
“那正好,你和关雎一起来吧,鹭鹭也在。”
钟擎看了一眼关雎,关雎点点头,他便回道:“现在过去。”
关雎是突然想到曾经文朝雨也算是救过他和伊人的命,今天正好带了伊人在身边,正好去见见。
文朝雨设宴的地方在一个郊外庄园里面,山清水秀的,很有关雎老家的味道。
看来今晚开的都是些很相熟的人,所以文朝雨叫人搞了些家常菜。
刚到的时候伊人看呆了,这样古典又淳朴的装潢和外面大大的池塘、青山像极了她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她牵着关雎的手四处观望,看到某处的时候突然说:“好漂亮。”
“什么漂亮?”
伊人一指,关雎循着看过去,看到了正向这边走来的池鹭。
池鹭微笑着走近,他身上的衣服宽松又飘逸,看起来确实非常漂亮。
“关雎,你来了。”
关雎应过,又教伊人说:“伊人,这是爸爸的朋友,你叫他…嗯…”关雎想了一下该如何称呼,又听到池鹭笑着说:“叫伯伯好了。”
池鹭确实比关雎大,按辈分这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叫他伯伯,总觉得把年龄都拉高了,她还叫着钟擎叔叔呢。
“伯伯~”伊人倒是很快就接受了,她在村里也有一个伯伯,对她超级好,她喜欢伯伯。
当然,她也喜欢叔叔。
伊人的声音甜甜的,让人心里充满慈爱,“你叫关伊人吗?小宝贝。”
伊人点点头,“我是关伊人呦。”
池鹭看向关雎,称赞道:“你女儿真可爱。”
“谢谢。”关雎回他。
关雎想到之前文朝雨带他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池鹭也在门口,还和文朝雨吵了起来,一时拿捏不准池鹭知不知道他的事情。
正想着,池鹭突然拉过关雎的手,在关雎惊讶的表情中,放到自己肚皮上。
关雎感受到了,那薄薄的肚皮已经微微凸起了一块,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肉芽。
池鹭笑着说:“关关,我和你是一样的。再过不久,伊人就可以多一个小玩伴了,我希望是个女儿,和伊人一样可爱。”
饭桌上,文朝雨对池鹭颇为照顾,连坐下都要给他拉来凳子扶着他坐。
几个相熟的好友调笑着文朝雨妻奴,文朝雨笑着说:“好不容易才追上的。”
“害,谁不知道你文总年轻时干的那些混账事啊,人嫂子还愿意跟着你,你确实该偷笑。”一个朋友打趣道。
话音刚落,文朝雨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笑容,并且看向了池鹭。
池鹭勾起嘴角,回道:“都过去了,人总得往前看吧,何况朝雨现在对我很好啊。”
文朝雨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又哀怨地朝那个朋友骂道:“不该说的你别说。”
那位朋友又嘿嘿一声,把目光放在伊人身上。
或许是钟擎早就和他们打过招呼,他们对伊人的身份没有过问。
那位朋友坐得离伊人挺近,觉得这小姑娘可爱,便夸了句:“钟哥家这小姑娘,真可爱,长得还蛮像钟哥哦。”
关雎一口菜差点没咽下去,原来钟擎默认了伊人是他女儿吗?
钟擎呵呵一笑,颇有些骄傲地回道:“确实可爱。”
那朋友又打趣了几句,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尤其是现在伊人又大胆敢说,把几个人逗得哈哈直乐。
关雎和池鹭说悄悄话去了,留钟擎和伊人他们在院子里玩。
这几个朋友都是单身汉,对小朋友稀罕得很,轮流着逗她。
有一个人突然问她:“小朋友,你妈妈哪里去啦?”
伊人那时正坐在钟擎旁边,和他一起玩手手。
钟擎听到这个问题倒是眉头一皱,伊人的妈妈估计是从小就抛弃了她,所以伊人从来没有说过任何关于妈妈的话题。
任何一个单亲家庭的小朋友被问到这个问题后通常都会心思敏感,然后觉得不舒服,钟擎不想让伊人伤心,正想替她回答的时候便听伊人淡定地说:“爸爸就是妈妈。”
这句话成功地让众人哄笑起来,说:“好乖,你爸爸真是没白疼你。”
他们都知道伊人是关雎的女儿,也是钟擎的继女。
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关雎的女儿和钟擎有点像就对了。
钟擎心里酸涩,联想到关雎一个人含辛茹苦带大伊人,可不是又当爹又当妈吗?
钟擎反握住伊人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这么可爱的女儿和这么好的关雎,那个女人不要是她的损失。
关雎回来的时候伊人已经快睡着了,他连忙上去抱着,不好意思地和池鹭说先回去了,下次再见。
池鹭点头,也温柔地和伊人打了招呼,跟她说再见。
伊人迷迷糊糊,听到漂亮伯伯和自己说再见,也挣扎着抬起头摇摇软绵绵的小手,道:“伯伯再见~”
回到家里,关雎打了盆水来给伊人擦了擦身子,又换上干爽的睡衣才安心让她睡着。
他也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洗澡,就被钟擎从背后搂住了。
“关关……”
钟擎温柔喊他,因着他故意低头的缘故,温热气息都洒在耳朵上,酥得让人起皮。
关雎摁着他准备作乱的一双手,道:“先洗澡。”
“一起洗。”
钟擎刚说完,便不容拒绝地将关雎打横抱起来,轻手轻脚进了浴室。
花洒不敢开到最大,怕水声吵醒沉睡的伊人,没有噪音的干扰,关雎更是不敢出声,实在难耐了就狠狠咬一口钟擎的肩膀,半个小时过去,钟擎肩上平添了几道咬痕。
“混蛋,别顶这么进去…啊!”
关雎被钟擎抱着面对面进入,双腿缠在他身上,后背靠着冰冷的瓷砖,被钟擎顶得忽上忽下,后背的砖都要被他摩擦到温热。
“嗯。”
钟擎嘴上应了,但身上的动作一直都没柔下来,关雎也不知道他今晚发什么神经,套也不戴,扩张完了就急切地捅了进去,一直都在埋头苦干,话也不多说两句。
又是几记深捣入,关雎终于控制不住地射了出来,钟擎眼神深沉,加快了最后的冲刺速度,在紧要关头抽了出来,射在了外面。
关雎已经够累了,如果还出在里面的话清理起来会很麻烦。
关雎对这样的细节非常满意,他迷迷糊糊在钟擎唇边亲了一口,道:“好乖。”
“呵…”钟擎忍俊不禁,看来是真的累迷糊了,把他当成小孩在哄。
一场性事做了一个小时,关雎最后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瘫得像个病人。
被子被掀开一角,钟擎也穿好衣服躺在他了旁边。
关雎被温暖的怀抱笼罩着,已经不想什么分不分房的问题了,他睡前再次叮嘱钟擎:“明天记得送伊人上学。”
“好,睡吧。”钟擎隔着被子轻轻拍他,富有节奏的声音很快让他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钟擎送完伊人上学之后买了早餐回来放着便也去上班了,关雎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钟擎对他的暖心叮嘱。
“早餐在保温桶里热着,记得吃。”
虽然关雎看到这条信息时已经是中午了,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回了一句:“知道啦!”
附送一个小熊猫捂嘴笑的表情包。
关雎翻了翻日历,距离他自己的生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那就这一天吧。”关雎很快决定下来,在生日的这天他决定和钟擎坦白所有的事情,当做一份生日礼品的回馈。
他脑补着钟擎知道真相后错综复杂的神情,没忍住笑了起来。
那样的场景一定又好笑又幸福。
自钟擎发现伊人的存在之后,保姆的存在就像个摆设。因为钟擎对伊人的事总是亲力亲为,连接送上下学都包揽了,只有实在没空的时候才会打电话让关雎家的保姆去接。
伊人对钟叔叔也特别依赖,是除了她爸爸之外,她最喜欢的人。
今天下午幼儿园放学早,钟擎带伊人吃饭,伊人眨巴着眼睛跟钟擎说:“叔叔,你那天说带我去玩大的卡丁车。”
她说的是在游乐园那天,钟擎为了哄她走,便跟她说要带她去玩更大的卡丁车。
钟擎倒是没想到伊人看起来软萌可爱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还挺喜欢这些危险运动,这点倒是一点都不像关雎。
“吃完饭就去。”
“好耶!叔叔你真好~”
钟擎温柔一笑,又给她夹了一块西兰花。
伊人喜笑颜开,赶紧把面前的一小碗饭吃光,连自己平时不太爱的西兰花也塞进嘴里,解决完之后就坐在一旁等钟擎带她出去玩。
带娃带出经验的钟擎收拾好所有小朋友出门要带的东西,装了一个背包背在身上,这才放心出门。
钟擎朋友名下的一个赛车场里,钟擎为了让伊人体验感更强,还特意让人找来了一件儿童赛车服给她换上。
“哇!我是酷酷的赛车手啦~”
“对,伊人今天是最酷的赛车手!”
钟擎把她抱上卡丁车,然后认真地系好安全带,自己也坐了上来。
虽然伊人对这个很感兴趣,但是他也没忘了小朋友才三岁,玩这项活动危险得很,所以他一直都在龟速前进,把卡丁车开成了摇摇车的感觉。
伊人为难道:“叔叔,有点慢诶。”
“嗯?慢吗?”钟擎再次控速。
伊人想起钟擎第一次载她去幼儿园的那个速度,再对比一下今天这个速度,有点点失望。
不过伊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叔叔很忙,愿意陪她玩就已经很好了,她不能要求叔叔全部都按照她的意思来。
钟擎知道伊人这样不尽兴,但是也不敢拿她的安全来打赌,只得安慰她说:“等你长大了,叔叔给你送一辆赛车。”
“啊?真的吗?”
“那当然。”
伊人看着他,说:“唉,算了叔叔,爸爸说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
她摇摇头,“要是你也是我爸爸就好啦~”
这句话她已经藏在心里好一段时间了,她和钟擎相处久了之后,总觉得钟擎对她也很像她爸爸对她的样子,有时候迷迷糊糊她还喊过好几次钟擎爸爸。
后来清醒之后非常不好意思,不敢承认。
钟擎听到这句话,心跳得有点快。
他犹豫问道:“伊人想让我当你的爸爸吗?”
伊人点点头:“我想呀,可是叔叔以后要结婚的,叔叔要成为别人的爸爸。”
“不会。”钟擎笃定道:“我不会成为别人的爸爸。”
“噢…”伊人若有所思,随即她又绽开一个笑脸,“叔叔,等我爸爸回来,我跟爸爸说,爸爸一定会同意的!”
“好啊。”钟擎一颗心都要被软化了。
在车上玩了没多久,伊人就失了兴趣,改去玩其他项目。
正巧钟擎的一个朋友来了,他们便寒暄了几句,一个不留神,伊人就不小心摔到了水泥地面。
伊人当即哭了起来,钟擎冲过去扶着她,伊人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哭着说:“叔叔,腿要断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伊人不哭。”钟擎沉着地扶着伊人,工作人员已经快速拿了医用品过来准备给她简单处理一下再送医院。
钟擎心里面心疼得紧,面上的表情都焦躁起来。这片场地的主管知道后赶紧跑过来道歉,钟擎正想说两句,伊人却抹了抹眼泪,说:“不关你们的事呀,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这样通情达理的伊人让钟擎更觉得心痛,等工作人员处理完之后马上把她抱着准备去医院。
伊人伤了膝盖,医生给她包扎的时候她窝在钟擎的怀里抽泣,让人看着心都碎了。
处理完之后,伊人的膝盖被包成了一个小团子。
钟擎自责说道:“对不起,是叔叔大意了。”
“不关叔叔的事,都怪我不小心。”伊人坚持解释,本就是她自己没走稳才摔的,她不会怪别人。
钟擎抱着伊人往外面走,长廊窗户外看下去,远远就看见了文朝雨扶着池鹭进了下面楼层的哪个科室。
没打上照面,他也不去跟人寒暄了,摁了电梯就要下去。
五层的电梯指示图张贴了科室的信息,钟擎等电梯是多看了两眼。四楼的科室是…生殖中心?!
文朝雨和池鹭怎么会去生殖中心?钟擎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愈演愈烈,好似有什么答案就要破土而出了。
上了车,他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伊人……脑袋突然有些转不过来,伊人痛哼一声,他才如梦初醒。
“伊人,还很痛吗?”
“痛痛…”伊人瘪着嘴,说:“想爸爸了。”
以前她也摔过跤,每一次都有爸爸陪在身边,脆弱的时候总会第一个想到爸爸温暖的怀抱。
钟擎心疼,伊人也才三岁出头,这么小的孩子还能忍着不嚎啕大哭已经很优秀了,总不能让她想着爸爸,却不能在爸爸身边。
“好,我们去找爸爸。”
钟擎也上了车,往在河的方向去。
关雎今晚不忙,甚至可以在前台和几个老同事闲聊。
他们都是和关雎同一批进来的,虽然几年没见,但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不知是谁先聊起的时与路,有一个女同事可惜道:“路路这人挺好的,可惜爱错人咯。”
“哈?”关雎猜测:“他该不会是喜欢老板吧?”
“可不是嘛!”女同事啧了一声,继续说:“路路那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喜欢老板,但老板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高贵冷艳得很,也不说是给路路难堪吧,总之就是没有回应,后来小路就走咯。”
“原来如此。”关雎点点头,一开始他还害怕文总把路路当成替身,没想到是真的觉得他像故人,便帮了他一把而已。
他们又开始谈论在河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正上兴头,有一个人“诶”了一声,几人看过去,正好看见钟擎抱着伊人过来。
伊人哭得眼睛红红,一看见关雎就委屈得流泪,关雎心里一慌,赶紧跑过去:“宝贝别哭,是摔倒了吗?”
他跑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伊人的膝盖被包扎了起来。
“嗯。”伊人点点头,朝关雎张开双手,又说:“我自己摔了,痛痛。”
关雎赶紧把伊人抱过来,温柔哄她:“没事,咱们伊人最棒啦!超级坚强对不对~”
钟擎在一边解释道:“是我带伊人出去玩,和朋友说话没怎么注意,就摔了。”
关雎轻轻哄着伊人,听他解释,笑了笑说:“没事,我们下次注意一点就好了,伊人和钟叔叔去玩什么啦?”
“去玩车车,后面不玩了,我就自己在草地玩……”伊人的注意力成功被分走,关雎和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伊人终于没再哭了。
钟擎这才知道自己和亲爹带娃风格之间的差距,不得不说,关雎把伊人教得很好,也源于他自己对伊人足够的耐心和爱意。
刚刚还在聊天的几个同事见到这一幕也呆了,他们当中有几个是上次没见到伊人的,就听到有人说这么回事。
他们纷纷围过来,有人跟着和伊人搭话,有人不可思议道:“窝趣,哥你行啊,当年说自己长了个肿瘤就跑了,别不是去和嫂子生孩子了吧?”
关雎尴尬想解释,却听一旁的钟擎抢先一步问道:“什么肿瘤?”
“哈哈哈…”关雎尴尬笑笑,“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个同事听关雎这么说,顿时知道关雎是不想让钟擎知道这件事情,便也哈哈两下糊弄过去。
他们都瞒着钟擎,这让钟擎一整晚都心神不宁。
他和伊人在包厢里等关雎换班回家,伊人坐在一旁点着关雎的手机。
钟擎问:“伊人,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伊人玩着手机,快速回答了一个时间。
钟擎眼皮直跳,再也压制不住心里面的那种奇异感觉。他走到厕所关上门,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你去查一下关雎四年前辞职之后的就医记录,越快越好。”
助理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的,一刻也不敢耽搁,便说自己马上派人去查。
钟擎揉了揉自己隐痛的眉头。
他的猜想实在是有些荒谬,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该期待什么样的结果。
回到家里,把伊人哄睡之后,关雎来主动和钟擎坦白。
“我四年前确实生病了……”
“当时怎么不说?”钟擎问他,一边给助理回信息。
助理说关雎的记录在市内找不到,大概有区外就医的可能,所以估计要再慢一点才能得到调查结果。
“嗯……是为什么呢……”关雎自己浑水摸鱼,很显然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钟擎识破他的心思,轻叹了一口气,把人拉过来搂在怀里:“不想说就不说了。”
关雎松了一口气,他确实想实话实说,但是话在嘴边,又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毕竟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说:“我是个能怀孕的男人,我怀了你的孩子。”这种事……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还是等生日吧,那时应该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关雎给自己加油打气,也环着钟擎的背,如释重负地把头低下来靠着钟擎。
伊人伤了膝盖,关雎便请了假给她在家休息。
吃完早餐过后,三个人窝在客厅里面玩积木。这屋子越来越有一家三口居住的模样,钟擎上次说给他送房子之后他没要,这次钟擎便提议,不然就把这里买下来。
“先不了吧。”关雎又拒绝。
钟擎眉头轻蹙,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关系了,还要拒绝。
谁知关雎说:“我打算换个工作,这里也就离在河方便,所以先不买吧,过段时间再说。”
这个钟擎倒是同意,便也由着他去了。
至于关雎以后的职业…钟擎想了想,不然让他来钟氏总部给他当秘书好了。
他把这个想法给关雎说,关雎噗嗤一笑:“我给你当秘书,你们公司得倒闭吧。”
“这倒不会,不止你一个秘书的,他们负责的事情都不太一样。”
“家大业大就是了不起哦。”关雎拿起两块积木狠狠地合在一起:“从前我就经常想,世界上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钟擎忍俊不禁:“你来钟氏,都是你的。”
关雎摆摆手,他对自己几斤几两明白得很,要想像他们一样赚大钱可没这么容易。
不过说来,他还不知道钟擎家的公司到底是哪个呢。
“你现在是不是不做那些事了?”关雎问。
钟擎倒是偶尔和他提两句自己早就在优化家族产业了,那些搬不上明面的东西他一概除掉。
钟擎点点头,又听关雎凑过来小声地说:“那你岂不是成了家庭反骨仔?”
“算是吧。”钟擎和他解释:“家里有几个叔叔也早就不想做了,他们也助力很多,不然靠我自己可能推动不了这么快。”
反骨仔钟擎和关雎剖析起了自己的“反骨”缘由。从小的特殊训练让他非常厌烦,十四岁的时候他被送去北欧训练基地历练,和那边的人打得不可开交,差点丢了一条命,他母亲觉得后怕,就要去北欧把他带回来,结果在路上被仇家报复了,当场死亡。
从此之后他便想着,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他在北欧的时候就拼命训练,出任务的时候也积极主动,不要命似的,给他爸以及整个家族营造出一种他天选接班人的错觉。
然后他顺利掌权之后,便开始从内部整治。
关雎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里的情节还真的存在。
解释完之后,钟擎捏了捏关雎的脸,“走了,带伊人换药去。”
“噢噢噢!”关雎马上起来,收拾东西出门。
换药的时候钟擎接了个电话,便离开了换药诊室,在尽头找了个角落接听。
是属下跟他汇报,资料已经给他发到邮箱里面去了。
“嗯。”钟擎挂了电话,一转眼又看到了四楼的两个身影。
这是个高级私立医院,尽头的诊室一般不开放,但他却又见到了池鹭和文朝雨。
尽头就是楼梯口,钟擎鬼使神差地走了下去。
在楼梯口站了没两分钟,钟擎便第三次想把烟拿出来烧,因为他见到文朝雨和池鹭进的诊室,是产科超声室。
又等了两分钟,他看见文朝雨和池鹭满脸笑容从诊室里面出来,两只手交覆在池鹭肚皮上,以他绝佳的视力,可以看到一个微微隆起的幅度。
心里已经大致明了,但钟擎还是想再求一个确切信息,来印证他的猜想。
在池鹭和文朝雨注意到这边之前,钟擎又退回了楼梯口。
他掏出手机下载助理查到的资料,一个电子文档,足足有八十多页。
钟擎一页一页翻下去,心也越来越沉。
当他看到“术后24小时内再次出现休克,急诊转入重症监护室。”这一条之后,心被撕裂了一道。
再往下翻,都是关雎的治疗记录,住院一个月的时间内,他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七天,差点抢救不过来。
最后一页,是附的伊人出生当时的新生儿记录,上面母亲一栏的名字,赫然写着关雎两个字。
伊人已经换好药,但是钟擎还没有回来,关雎就和伊人坐在走廊休息椅上等他。
怕他有紧急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关雎也没有打电话去打扰他。
等了约莫有十分钟,钟擎才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出现。
关雎马上抱着伊人起来,拿着东西要向他走去,却看见钟擎眼眶红红,像是刚流过泪。
关雎错愕问道:“怎么了?”
钟擎抓着关雎的手,艰难出声:“关关,当着伊人的面,你告诉我,伊人她是不是你生的?她是不是…也是我的女儿?”
关雎闻言,脸色霎时就白了。
“你…你怎么知道了?”
他很紧张,虽然不知道钟擎是在哪里知道的,但是这是他一直在心里面纠结的时候,现如今这事情由钟擎捅破,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钟擎的表情看起来已经隐忍到了极致,听到关雎说这话后,他眼里似有水波流转,忽然用力地把关雎和钟擎搂在怀里。
他的猜测得到了完全的证实,从前他漫无边际地想过,却又觉得荒谬无比,直到一连串的证据层层浮出水面,他才真的敢相信。
钟擎的手都止不住颤抖,明明已经见过了无数大场面,却没有一个来得比现在猛烈。
伊人看不懂爸爸和叔叔的操作,但她觉得好幸福,可以被爸爸和叔叔一起抱着。
“关关,谢谢你……”钟擎在他耳边念着这句,他实在不知道说点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说什么都是词不达意。
关雎忽然也不在意从何而知这件事了,他的心绪因为钟擎哽咽着的这句谢谢而觉得分外酸涩。
他瞒了四年的秘密,从今天起终于不再是秘密了,而他的伴侣,全然接受了这个不一样的他。
关雎眼眶也湿润了,他轻声回了一句:“我甘之如饴。”
下午两点钟的客卧。
伊人已经午睡了,钟擎和关雎在床上抵死缠绵,至今已是第三回。
钟擎不知疲倦地索要着关雎,比任何一次都要缠绵,也都要激烈。
一桩心事终于被剖白,关雎心里再无压力,乐得陪他一起疯狂。
刚刚关雎和他解释自己的身体情况之后,钟擎做得更狠,从前不觉得身体里面有什么不对,现在总觉得钟擎每一次都在宫口处狠狠研磨,将他弄得欲仙欲死。
钟擎亦然,真相大白之后总觉得关雎体内还有一张更加柔软温热的壶口含着他,让他忍不住深埋在里面,不舍得退出。
再次偃旗息鼓,两人气喘吁吁地抱着对方汗湿的身子,皆不舍得放开手。
钟擎趴在关雎身上,过了好一会才撑起身子。
他炽热地看着关雎,俯下身与他唇齿相接,过了一会又分开,细细舔舐着他的脸庞、喉结、胸前……直至横贯在他白皙肚皮上的水墨纹身。
钟擎紧紧盯着那看,终于猜到了这个他所喜爱的纹身是如何来的。
他的一吻落在那只将落未落的鸟儿上面。
若说上次是对纹饰近乎膜拜的亲吻,那么这次便是朝圣者的虔诚,他的孩子从这里孕育而出,给关雎带来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疤痕,他是个男人,却甘当一个母亲。
关雎被他这一吻弄得浑身颤栗,他难耐地曲起双腿,想让钟擎离开。
那一道疤就像什么禁忌点,如今被说开一切的钟擎亲吻,他再也无法忽视那些心里酸甜交织的感觉。
钟擎吻够了,终于舍得抬头。
他问:“这里是不是有一道疤?”
关雎点了点头,他又问:“我想看看它最初的模样,可以吗?”
“不好看。”关雎拒绝。
钟擎认真道:“我很想看,关关。”
“那,那好吧…”关雎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捞起了放在床头的手机,翻到相册的最底端,找出了一张纹身之前他让纹身师拍的照片。
照片上,一道细长疤痕愈合良好,但也无法掩盖那一条线上的皮肉曾被剖开又缝合的事实。
那一道疤痕被纹身师精心设计,成了水纹的主干,颜色比任何一条线都要深,而那几道浅浅的膨胀纹也被设计成了水流线条的形状,勾勒成一幅墨色线条画。
钟擎感动得不知所措,也被关雎深深震撼,除了心疼怜惜之外,还有着对关雎敢于孤注一掷的勇气的敬佩。
而他默默无闻四年,便能坐享其成,一下子就有了爱人有了女儿,不曾付出些什么,他都看不起自己。
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回报关雎了,只能紧紧地相拥,想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关雎也抱着他,这几年的辛苦好似都烟消云散,只余眼前这一点甜。
对于是否要告诉伊人这件事,两个人都选择了尽快告诉伊人,于是伊人一个午睡起来,突然多了一个爸爸。
伊人揉揉眼睛,说:“我是不是做梦?”
关雎回他:“不是梦,宝宝,钟叔叔也是爸爸。”
“哇!”伊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开心地看向钟擎:“我就说我爸爸一定会同意你当我爸爸!”
伊人和关雎分享着那天和钟擎之间的谈话,而后开心地说:“我有两个爸爸啦~”
关雎和钟擎对视一笑,紧紧地牵住了彼此的手。
虽然他们相隔了四年,也有一个不算很浪漫的开端,但是没有事,他们还拥有以后的无限的幸福日子。
换做四年前的关雎也一定想不到,他还能过上一个有夫有女的幸福生活。
他没有变成被禁锢的金丝雀,他的女儿也没有被迫成为一个人形武器,这是他觉得最为欣慰的。
爱意透过掌心温度和眼神交接,钟擎想,他一开始就钟爱的这只鸟儿,终于落在了洲渚之上。
那是一个无人能至,只属于他的心上洲。
关雎去递辞呈的时候,可把经理吓了一跳。
宋经理接过那张辞职信,道:“关关,你为什么要走哇?”
关雎故意逗他,道:“我傍上豪门咯!”
宋经理把辞职信折叠起来,塞进关雎的口袋,抱着手傲娇说道:“我这个经理的位置给你坐了,你也能成豪门。”
“那你现在成豪门了吗?”关雎反问他。
“诶!你小子!”宋经理佯装发怒,骂道:“年轻人吼,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老婆孩子了不起哦!”
关雎笑笑,回他:“错,我有老婆孩子,我老婆就是豪门哦。”
“耶?”宋经理扒过来八卦,“你还敢找老婆啊,你家钟大佬会放过你?”
“那……”
“咳咳。”钟擎一声咳嗽打断了他们的八卦。
“宋经理,你有事吗?”钟擎微微一笑。
“哈哈哈……”宋经理假笑两声,“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钟擎过来搂住关雎的腰身,问宋经理:“我爱人想辞职,宋经理觉得呢?”
“马上就批,马上就批!”宋经理把关雎口袋里那张辞职信小心翼翼地抽出来,从前台顺了支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谢谢经理!”关雎接过辞职信,和宋经理道谢。
“以后常回来玩哦,关关。”
宋经理目送着这对爱人远去,在听到关雎哀怨地抱怨钟擎:“你吓宋经理干什么?”之后,差点感动得流下眼泪。
他没忍住掏出手机给关雎发了条信息,说:“可爱的关关,要是以后你有什么不测,随时来找我。尤其是如果钟大佬不接受你家娃的话,随时送来给我,我非常需要一个乖巧女儿。”
不到两分钟,那边回了一条语音信息,钟擎冰冷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谢谢你,不过伊人是我女儿,劝你别想。”
“靠!”宋经理马上叉出去,诱拐可爱女儿计划今天再次宣告失败。
关雎成了无业人员,在家报复性休息,要把过去几年没休的全补回来。
钟擎仍然每天送伊人上下学,然后劝关雎到自己公司里面当秘书。
“我不去,我没有文化,会给你丢脸!”关雎再次拒绝。
钟擎从后面揽住关雎,哄道:“不会的,你真正的身份是老板娘。”
“哎呀——”关雎正想着再如何拒绝,又听钟擎说:“上下班时间和我一致,但不要求坐班,工作内容是在家里帮我搭配衣服,在办公室帮我冲咖啡,五险一金,工资你定。”
敢问哪个社畜人没有想过突然有一天自己亲密的朋友或者对象突然发达,然后高薪聘请自己去做连小朋友都能干的活?
“真…真的可以吗?”关雎激动得有点口吃,有工作但轻松,不包养但是有钱,这真的是他能拥有的工作吗?
钟擎点点头,肯定地说:“你一定做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好。”
关雎被成功说服,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是不客气,但关雎还是在填意向薪资的时候填了不高不低填了个8k,虽然比他在会所里面的略低,但毕竟工作不一样,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干着这些小活,还领着高薪。
钟擎拿到这张登记表的时候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在给我省钱呢?”
“你都说我是老板娘了,我不就意思意思得了?”关雎回他。
“确实是这个道理。”钟擎点点头,打电话叫秘书来把资料送去人事部。
关雎有两个秘书,一男一女,负责的工作有些细微差别,今天来负责关雎材料的是一个女秘书,踩着高跟鞋进来的时候钟擎正肆无忌惮地搂着关雎说悄悄话,像极了古代皇帝和妖艳贵妃在臣子面前行乐。
秘书红着脸打了声招呼,钟擎跟她说:“彭秘,这是你老板娘。”
“啊?”彭秘书懵了一下,原来贵妃是正宫皇后!
“我去。”皇后娘娘骂了他一声,“你说这么快干什么?!”
他们家皇帝陛下微微一笑:“总得知道的。”
彭秘书不敢再听下去,拿着资料踩着高跟鞋赶紧走人。
她把门关上了,关雎幽怨地看着钟擎:“上班第一天就把我的同事吓到,你该当何罪?”
钟擎倒是无所谓,他把关雎搂得更紧,甚至让人背靠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是我老婆,不就是这的老板娘吗?我说错了?”钟擎好似故意要挑逗他,呼吸尽数洒在他的脖颈后,让人心里泛痒痒。
“哼……”关雎被他勾起了心里的痒意,也瞬间没了底气,轻哼了一声。
钟擎笑了笑,看穿了他,便道:“我很早之间就想在办公室干你了。”
“什么…什么东西…?”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说很早之前就看过你了吗?当时你穿着服务生制服被推上去跳舞,我刚到的时候你刚把外套脱了,正好甩在我脚下,再看你的时候你一定在跳舞了,衬衫扣子也解开了,天知道我当时多想把你抓下来。”
“……”被他这么一说,关雎可算想起来了这件事,那天他跳舞的同事突然不舒服,拜托他上去帮忙顶一下班,那位同事的风格一向大胆,他为了贴合同事风格,便也大着胆子跳了个脱衣舞,不过没有跳完就是了。
“原来早就对我图谋不轨啊你。”
“嗯。”钟擎大方承认,“所以那天我就跟你们经理说,一定要把你叫过来。”
怪不得那天经理火急火燎给休假的他打了个电话,并且指定他一定要去服务钟擎他们这个包厢的人。
原来这些都不是巧合,而是眼前这男的为了得到他,而处心积虑设的圈套。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关雎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他欲从他腿上下来,道:“我要去工作了,老板。”
钟擎把他摁下来,说:“好,那现在开始工作。”
刚说完,他便开始挑逗关雎的敏感处。
“?????”关雎道:“别告诉我你真的想在这。”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关秘书。”
好家伙,这就开始玩上角色扮演了。
关雎被他几句成熟性感的声音撩得心猿意马,身后也慢慢感受到了他的硬挺,霎时间也提了兴趣。
钟擎把关雎整个人抱起来,贴心地先去锁了门,然后就把他放在办公桌旁,只扒下裤子,便开始了扩张。
关雎甚至见到他十分顺手地拉开抽屉,拿出一盒没开封的套和润滑剂。
“你别不是早有准备。”
“嗯,一直在等你。”
钟擎说完便倒了些润滑剂在指尖,然后轻送到紧闭的后穴里。
关雎便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就跟着他在办公室胡闹。
发泄完后,关雎被钟擎打横抱起,推开一个隐形门进了休息室。
“混蛋,有床你怎么不说。”关雎控诉他的狠心:“半个身子趴在办公桌上很累的。”
钟擎笑笑:“下次知道了。”
关雎在床上躺好,哼了一声决定闭眼休息。
钟擎还有事要处理,便走了出去,开始看文件。
于是乎关秘书上任的第一天,是在休息室度过的。
钟擎去外地出差两天,回来时手臂上多了个纹身。
他洗菜的时候把袖子撩起来,还泛着红的线条被关雎敏感捕捉到。
“你手上这是什么?”
关雎皱着眉,抓起他的手把衣袖撩开,在看到那小片黑色纹身之后霎时没话说了。
他手臂外侧长出了一枝扭曲的、一路攀爬到手肘部位的黑色枝条,几片错落有致的叶片铺陈开,顶端是一朵黑色的蔷薇。
与关雎脚踝上的纹身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干嘛呀你!”
钟擎笑了笑,骄傲道:“情侣纹身。”
关雎当然看出来这是情侣纹身,他嗫嚅道:“也没必要这么……这么……”他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心里面被填满又泛着点酸。
钟擎把手冲干净,擦干之后搂着关雎,道:“这样别人一看到,就知道我们是一对了。”
话是这么说,但关雎还是觉得不是特别有必要。
眼看着关雎就要钻牛角尖,钟擎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伊人还没醒。”
“嗯?”关雎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到伊人,下一秒钟擎亲上来了他才想起某一日钟擎说过的话。
钟擎说过想在厨房和他做爱。
关雎喉头滚动,想起之前也曾经脑补过钟擎穿着围裙干他的样子,弱弱问道:“那你能真空穿围裙吗?”
钟擎忍俊不禁,“这么会玩呢?”
他调笑一声,又说:“当然可以,不过……我想先看你穿。”
说罢,他便隔着关雎的围裙,开始解起他身上的衣服。
不多时,一具包裹在浅棕色围裙下的胴体便展现在眼前。
钟擎从后面搂着关雎,将人浑圆的臀部抵在自己身上,关雎则双手撑在料理台上,腰微微往下塌,形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双手穿过围裙两边,直至身前揉捻那两颗肉粒,滑嫩的触感胜过要做的每一道菜。
钟擎吻着他的脊背,大手游走于他身上,最后停在臀缝中间。
“我要提前享用我的晚餐了。”
钟擎声音蛊惑,听得关雎腿软。
“嗯…快一点,等会伊人醒了。”
身后传来钟擎反手关门的声音,再下一秒,一根硬挺性器便抵上了后穴。
关雎心里隐隐期待着被贯穿的感觉,但身后迟迟没有动静,正欲发问,又听钟擎低声骂了一句:“忘记拿套了。”
钟擎最近跟他做爱总要戴套,可能是看到他之前的病例,心有余悸。即使关雎再三和他保证,自己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他也照样小心谨慎。
关雎倒是觉得体验感还差了这么些。
“没事的…”关雎有点脸红,“没有套比较舒服……”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钟擎道。
他双手放开关雎,“我去拿套。”
“别啊!”关雎赶紧制止他,脚都踩上油门了怎么还能停下?
关雎腰塌得更下,故意把臀部上翘,压在他性器上磨了两下:“别走。”
钟擎已经心如火烧,又听关雎软软道:“你别射里面就好了…”
这么大胆了…钟擎还是不动。
关雎没辙,心里怒骂着钟擎这会子怎么当起了正人君子,平时摁着他就干的凶狠劲到底哪里去了?!
欲火燎身,瘙痒难耐,急需钟擎止痒的关雎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放低声调,声音又软又媚:“老公~”
一股火气咻地又冲往下面,钟擎眉心跳了跳,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你自找的。”
刚说完,便扶正性器狠狠地插了进去。
密闭的厨房内一时只有肉体碰撞的声音,关雎还是没敢叫得太狠,低着头极力忍耐,承受着身后钟擎对他的鞭挞。
可惜料理台太小,钟擎没能把关雎抱起来放在干净的料理台上让他张开双腿接纳自己。
“等我们搬新家,再一起玩到尽兴。”钟擎想好,身下的速度更快,捣弄一阵后把性器拔了出来,射在关雎的腰间。
关雎得了趣,腿软得站不直,任由着钟擎抽出纸巾给他擦干净,再把他抱起来,把围裙摘下穿好衣服。
钟擎的衣服一直没脱,在帮关雎把衣服穿好之后,他倒是脱了上衣,把围裙换到自己身上。
“你干嘛?”关雎虚弱地问。
钟擎把围裙系好,两边露出健壮的胳膊和饱满胸肌,看得关雎又有些渴。
他笑着说:“礼尚往来。”
关雎问:“往来几次?”
“一次就够了,先做饭,晚上再喂饱你。”钟擎捏了捏关雎的脸,便让他回去睡觉,等自己做好饭再叫他。
关雎不走,撑在门上看钟擎忙碌的身影。从后面看,钟擎露出了一整个背,宽肩窄腰,偶有几条小伤痕,看起来又野又性感。
回想起刚刚钟擎从身后狠狠贯穿他那时的模样,后穴的肌肉记忆都仍保留着那种快感。
关雎看着正在洗菜的钟擎,突然抬脚走了过去。
钟擎感受到身后人的靠近,再下一秒,一个绵软的身体便从背后抱住了他。
钟擎也不管,手里洗菜的动作没停。
关雎把脸靠在他背上,学着钟擎的样子,把手从围裙两边伸了进去,轻轻撩了一把他的腹肌。
“再来一次吧。”
一家三口一起度过的第一个中秋节,地点选在一个城郊度假村,钟擎直接包下了一个村子,只因为伊人小朋友在电视上看到了农村风光,非要再回农村看看小鸡小鸭小鹅之类的,女儿奴钟擎当然满足她,但又因为怕走远了不安全,索性就直接带她来度假村了。
接到大客户指示的度假村连夜把附近的设施降级成农家乐的水平,小鸡小鸭小鹅安排上了,连菜地都整了出来,只为给钟擎的掌上明珠带来最真实的农村生活体验。
因为度假村太敬业,导致关雎和钟擎踏入度假村的时候,也仿若回到了某个山青水秀的小乡村里面,随时随地会有几只土狗跑出来追人的那种。
关伊人倒是开心的紧,一下车就开始狂奔,活像个撒野的猴子,这也碰碰那么碰碰,看到一条蚯蚓都能惊呼半天。
关雎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自家姑娘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从前自己家姑娘还是软软糯糯的一个小宝贝,被钟擎宠着之后越来越大胆,四岁不到就想掰着个小短腿上儿童摩托车,可怕关雎吓坏了,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虎父无犬女?
服务员送来一柄遮阳伞和两条钓竿,关雎和钟擎就在岸边钓着鱼,时不时看看正在给小鸡和小鸭办婚礼的关伊人。
关雎没忍住笑了出来,推了推一旁的钟擎:“你女儿正在给小鸡和小鸭办婚礼呢。”
钟擎也看了过去,此时伊人正在认真的读着结婚誓词。
伊人也就参加过一次婚礼,自己两位亲爸的,不知怎么的就记住了他们别出心裁的结婚誓词,现在正在分角色为他们朗读誓词。
钟擎也没忍住笑了出来,道:“伊人学东西真快。”
真正喜当爹之后,钟擎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看向伊人和关雎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辙的柔情似水。
不知想到了什么,钟擎突然转过头看他:“要划船去湖中央吗?”
关雎直觉不好,但心里又有些隐隐的激动,扭捏着答道:“嗯,去吧。”
吩咐保镖看好伊人,钟擎就牵着关雎的手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船,船舱和机动驾驶舱用幕帘隔开,关雎好似猜到了他要干嘛,脸上霎时泛起一阵红晕。
果不其然,刚一坐下,关雎就被钟擎拉进了怀里。
“别……”关雎小声拒绝。
“老婆,你答应我的。”钟擎边掐他的翘臀,边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某一次意乱情迷之下,答应了钟擎幕天席地做一场的请求,这下正好被他找到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关雎脸红着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外面的景色,他们已经离岸边很远,转过一道弯便可以真正远离他们的视线。
关雎也有点心痒痒,红着脸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船身够大,私密性也还可以,正常情况下开船的船夫都不会注意到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就干柴烈火般纠缠在了一起。
这次没有戴套,前段时间他们去医院检查,医生证实了关雎的身体恢复得特别好,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所以有时候他们便不太顾忌,随心所欲着来了。
但对于二胎,钟擎实际上没什么想法,他错失了太多陪伴伊人的时光,想加倍补回来。
钟擎不再给他出神,将他抱起来走出船舱,对着悠悠江水两岸青山幕天席地交合。
野外裸露的感觉太过于刺激,关雎今天比往日都要敏感,夹得钟擎忍不住直接射在了里面。
“对不起啊,老婆。”完事以后,钟擎诚恳认错。
“没……没事。”这样认真的钟擎倒是让关雎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老夫老妻了,关雎反倒是越活越回去。
钟擎贴心的给他穿好衣服,又揉了揉他的肚子,道:“不知道这里会不会已经有小宝宝了。”
“嗯……”关雎没有回答他,累得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直到船快靠岸才起来。
船刚一靠岸,关伊人就跑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开心道:“嫦娥仙子的玉兔掉下来了,被我捡到了!”
钟擎大笑着一把将关伊人抱起,道:“对,我们伊人是嫦娥仙女咯~”
两父女玩在了一起,关雎坐在钓鱼椅上看着他们,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月圆中秋,人聚团圆,这样一家三口的时光曾是他最遥不可及的幻想。
关雎笑着抚上自己的肚子,说不定不久之后就是一家四口了呢。
文朝雨这辈子觉得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在不懂真心为何物的时候遇见了最值得他付出真心的人。
大学还未毕业,文朝雨就投资建立了一个高端会所,取名为【river】,招的第一批服务员里面便有池鹭。
会所开业的第一天,各路人马都赏脸来给文大少爷捧场,他们说得最多的便是:“文老板这里的打工仔都这么好看?”
文朝雨没有参与人员的招聘,但刚刚一路上进来看到的确实也都还能过眼。
他点点头,又听到朋友说:“刚刚见到一个端酒的服务生,那身段看得我差点就硬了。”
那人啧了一声,继续畅想:“得拐来睡一睡,不知道他声音怎么样,声音好听就更好了,叫起来一定很爽。诶,文老板,他好像姓池,你帮我问问呗。”
因为朋友是圈里着名的玩咖,男女不忌的双插头,文朝雨便问了句男女。
朋友笑嘻嘻搂着一个情人的腰,道:“当然是男的。”
他又跟着夸了几句,把那男孩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他好像旧社会里歌舞厅的美艳头牌,又像纯洁的白玫瑰……最重要的是,他笑起来很好看。
朋友第一次将一个人夸得这么奇,文朝雨不免有些好奇。
还能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文朝雨被他磨得受不了,最后答应帮他问问,朋友才肯善罢甘休。
会所开业的第一天业绩爆满,文朝雨也亲自跟着他们留到了最后。
他喝了些酒,摇摇晃晃地往厕所去。
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哼唱声。
那歌声清亮动听,有些空灵,文朝雨微醺的头脑稍稍被激醒。
他撑手在门口洗手台,低着头缓解疲劳,半长的头发遮住半张脸。
脚步声渐近,没过多久文朝雨就听到一个惊呼:“诶!姑娘你……”
文朝雨适时回头,那人还没说出口的话霎时咽了下去,一张俊脸白了一片,颤声道:“老……老板好。”
这音色,想必他就是在厕所里面哼歌的人。
文朝雨不想吓他,尽量表现得亲和:“这么开心吗?”
那人白了的脸又慢慢涨红,一双手不安地搅动着,在厕所哼歌被老板听见以及把老板错认为女生,都足够让他尴尬好久,他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嗯……挺开心的。”
说罢,他好像又觉得回答有点简短,补充道:“今晚的提成很高。”
文朝雨轻笑一声,这个服务员未免也太可爱,想起他刚回头时看到的那张俊脸,不仅可爱,还很好看。
“你是哪个部门的?”
未等他答,文朝雨目光瞥见他戴在胸前的名牌,顿了一瞬。
“你是池鹭?”
池鹭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是的,老板!”
没想到今晚偶遇的服务员竟是朋友心心念念的白玫瑰,文朝雨觉得很巧,也才终于明白朋友为什么把他夸得这么奇。
文朝雨紧看着池鹭,池鹭眼里还盛满了被老板认出来的惊喜,一双眼睛弯弯亮亮。
他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做了一个对不起朋友的决定。
他不想让这样的明亮被朋友玷污。
“你唱歌还不错。”文朝雨道。
说到这个,池鹭又开始尴尬了起来,“谢谢您的夸奖…都是我乱唱的。”
文朝雨又问他:“读大学了吗?学的什么?”
池鹭尴尬回道:“我高中学历,没有读大学。”
文朝雨的本意是想跟他说他适合学音乐,没想到他没有读大学。
想到他因为提成高而开心到哼歌,以及没有读大学的情况,文朝雨猜测他可能家里比较穷苦。
“会所的外场有驻唱,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试一下,有酬劳。”
文朝雨决定帮一帮这个漂亮的小可怜。
“真的吗?!”池鹭惊道,他们今天还讨论了演出部门的工时费比他们高了三倍不止。
文朝雨肯定道:“你唱的不比他们差。”
池鹭很开心,普通打工人很难得到老板的帮助,没想到他就有了这种运气。
况且,他真的很需要钱。
有着文朝雨的一言九鼎,池鹭真的成为了外场的驻唱,没有演出的时候再继续干服务员的活。
领着双份工资的他尤其爱戴老板文朝雨,每当文朝雨过来的时候,他总要问候几声。
文朝雨难得碰见一个自己感兴趣的人,一来二去和他熟络了许多。
而池鹭受宠若惊,心里更加尊敬文朝雨,把他当成自己的贵人,慢慢的也什么都和他说。
池鹭自小在一个小县城的福利院里面长大,和其他很多小朋友不同的是,他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甚至懂事又可爱,从不让人操心。
院长孤寡一人,没有自己的孩子,便把他收来自己养了,不过没过几年院长便生病走了,他继续留在福利院,说什么也不肯被人领养走。
政府出资给他读完义务教育学段之后,他又自己打工赚钱读了高中,但是到了大学终于撑不起来了,便只得放弃读书机会。
因为要打工攒学费,所以他的学制很长,明明只比文朝雨小了一岁,而他才算读大一,文朝雨已经大四快毕业。
文朝雨闻此,对他更加喜爱,也觉得很敬佩。
他也很喜欢和池鹭相处,池鹭声音很好听,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虽然稚嫩,但很会察言观色,从来没有惹得文朝雨不快。
经理说,他和每一个同事都相处得很好,因为良好的服务态度和俊秀的脸,甚至有人和经理请求要让他成为自己的专属服务员。
文朝雨皱眉:“专属服务员?”
“是的。”宋格把近期的客户调查报告递给文朝雨,“有一半以上的老顾客都赞成这个举措。”
文朝雨看了几眼资料,反馈确实还不错,不过……
“你说,很多人想要池鹭?”
“是的。”
文朝雨道:“如果一位服务员同时被顾客要求服务,你想怎么解决?”
宋格道:“我们目前制定的方案是不长期规定服务对象,每天营业时最先预约者得。”
“嗯。”文朝雨觉得可行,便让宋格自己拟定具体计划再去实行。
文朝雨开始看会所的其他报告,他头也不抬地说:“以后我过来的话你就让池鹭过来跟我吧。”
“……”宋格想到文朝雨这段时间来对池鹭的关心,好似明白了什么。
“好的,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