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珩稍微一运功,气血逆流,“噗嗤”就咳出一摊血。
驴车、华袍贵公子、鲜红血迹这三种违和感极强的东西,一撞进李小宝眼里,他都忍不住蹙眯了眼。
他像是薅小鸡崽儿般,把昏迷的游珩薅起。
薅到一半,李小宝有点尴尬了。
这郎君看起来瘦的跟根竹竿似的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怎么真上手时这么重,连他这种日日练大刀的人,臂力都有些吃不消了。
他改单手为双手,底盘一扎直接将游珩扛在了肩上。
身后小厮忙不迭又哭又嚎的追上:“呜呜呜,我可怜的郎君啊,怎么还吐血了呢,呜呜呜呜,好~大~一~摊~血~啊~”
游珩一上车,春水自然就得下去。
谢风月看着昏迷不醒的游珩,头疼的简直就像要裂开一般。
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心里正烦着呢,车窗就被敲响了。
车外的小厮在他那个巨大的包袱里寻摸了半天找出五瓶子药,一一递给谢风月道:“这瓶是治郎君咳疾的,这瓶是治郎君喘病的,这瓶是治郎君胃病的”
谢风月.
算了,这病秧子能找到门当户对的妻子真是不容易,难怪死追着不放。
谢风月将药瓶收起后,才看向小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嵩山习惯性的挠了挠头:“小的叫高山,小的一直在药房给郎君管药,这才没有近身服侍。”
谢风月对此无甚感兴趣,转而问道:“你郎君怎么想着追上来的?”
嵩山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问到郎君交代的点子上了,他揉了揉脸道:“郎君夜里胃子不适,将才喝的药全吐了,然后郎君就去寻夫人了,发现夫人留下的字条后,就一路寻了出来。”
“怎么寻找的?”谢风月语气压低了些问道。
“郎君花银子砸的,大到皇城忠城口的守门人,小到街边的大小乞丐,这才勉强追上。”
谢风月问道李小宝:“一路上可有乞丐流窜?”
李小宝一五一十的回答道:“是有很多,我见着他们都远远避着马车就没有驱赶。”
谢风月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一些,朝着高山挥了挥手:“跟在车后随伺吧。”
小插曲一过,队伍又按照了原定路线前往永宁。
谢风月侧目扫过游珩的侧脸,脑子中竟然浮现出了公子衍的模样。
她一经察觉,立即掐了自己一把,暗骂道:“胡思乱想些什么,他许久未曾出现了,定然是被自己伤透了心,这一次的成婚简直就是把他的自尊踩在了脚下,依照他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再出现了。”
谢风月思及此,顿觉心中闷得慌。
她将窗帘掀开,猛猛呢过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才悠悠叹了一口气。
躺在马车里装昏迷的游珩,心中已然乐的找不着北了。
“谢风月她对一个吐血昏迷的郎君都不闻不理,任其自生自灭。可是!!她当初可是亲手为他包扎过伤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