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些什么卫宁就是靠着同殿下亲近才敢在修缮殿下东宫时贪污之类的话,依照余贵嫔谨慎的性子,肯定不会大喇喇将事情摆在明面上,反而是会着人暗中搜查证据。
谢风月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至于藏在宫里的柳清岚。
游珩的声音打断了谢风月的思考。
一路上难民越聚越多,谢风月简直就成了那个带领难民寻新家园的难民头子。
这事对于林清平来说不过就是顺手的事,他在朝中身居清贵言官,这本就是他职务所在,更何况卫宁还是让他家宅不宁的罪魁祸首。
原本计划的一个月抵达永宁,现在已经拖到第二个月的月底了,离永宁的距离起码还有五六七八天。
游珩一看她表情不善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不着痕迹的往她身前靠了靠,指着身后望不到头的随行队伍道:“夫人,可不是我耽误了行程,实在是你捡的这些难民脚程太慢了,也不是我非要去城镇里吃东西啊。”
他这才缓了过来,眼角泛红气若游丝的开口道:“夫人,现在怎么都不跟我说话了。”
谢风月.
竟是些歪门邪说。
她们一行人经过破庙时,见着庙前的小路上有两个发臭发烂的人尸,谢风月不过是怕这些尸体引来疫病,这才让府兵给他俩挖个坑埋了。
一想到信任的人,谢风月就想起了林齐舒。
他又指了指马车上所剩不多的粮食道:“夫人的府兵队全都集结了,粮食都还不够吃,我们这可是一百多张嘴,去一趟城里,不就能省下一百多张嘴的口粮吗。”
或许,谢风月这次计划内没有对她出手就是她最后的仁慈了。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哦不,难民窝了,第二日启程时,这些人就自发的跟着队伍,他们也不上来要吃的,也就一个个的排成长队跟着。
谢风月大婚之前,她就借着每日前往谢氏送菜的菜农之手,将信递给林清平的,一是要他这些日子约束好林齐舒这半个月都不要让她出门,二就是让他帮个小忙,在朝堂之上参上卫宁一本,至于理由,他修缮的太子行宫因为偷工减料坍塌一事就是现成的。
简直是无语。
没有追兵,没有难民前来哄抢,没有山匪前来劫持。
游珩要是会听话,谢风月这一个多月也不会这么头疼了:“我也要去,这些都是些糙汉子,我一个人在营地里怕。”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就看卫宁和谢无为到是得出多大的血才能止住这个即将溃烂的伤口了。
谢风月这一路异常的顺遂,顺遂的让她感觉到诡异。
谢风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后,立即转了目光。
耕地因为盐碱问题几乎荒废,永宁幅原辽阔,只是适宜居住的地方集中,偌大一个城池几乎全靠海产品度日,余下少数没有靠海的,也就指望着那几座阻隔的大山过活。
若是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不出十年整个永宁人口就会锐减到缩县变乡,她一个郡主封地没郡就算了,连个县都没了,那她还不如回家洗手作羹汤吧。
一日日的做什么春秋大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