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都不用转头,就知道是卫宁来了。
看着两人热络的低语了几句后,周太子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下好了,房内空留谢风月与卫宁大眼瞪小眼。
“你这事做的实在太过于荒谬,实在是过于愚蠢。”卫宁开口就是指责。
谢风月对于这些置之不理,她今日就是个聋子瞎子,回他一句都是给他脸了。
看着谢风月一副不搭理的模样,卫宁继续指责道:“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会带来什么后果,你怎么竟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谢风月依旧沉默。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卫宁也来了些脾气,他这些日子乱成一团了,朝中势力本就分割,他因为谢风月将白荣安当着众人面丢下说的那些胡言乱语,不仅受到谢太傅斥责,还受到以王家一派为首的世家弹劾,更是连江南世家为首的余家都来踩他一脚。
他这些日子不仅要向众人解释,还要稳住他好不容易收复的人心,以免让人怀疑于他的出身,简直就是心力憔悴。
谢风月才不管他是如何想的,依旧一副哑巴做派。
“砰”卫宁气不打一处来,将桌上茶杯朝着谢风月所在就掷了过去。
谢风月闪身一躲,才堪堪擦着她脸边滑落,砸在她身后发出一声巨响。
谢风月看着那碎瓷片出神了一会儿,随即心里恶寒,她二话不说将桌上的茶盏反手就朝着卫宁扔了过去,卫宁所学君子六艺,她谢风月照样学过。
甚至于骑射一事上,远比他厉害。
那茶盏直冲他的面门,要不是谢风月身为女郎力道实在不够,他今日就得当场见红。
卫宁捂着撞的绯红的额头,咬牙切齿道:“谢风月,你真是翅膀变硬了,你可别忘了,你如今的一切都是靠谁,若不是因为我,你也成不了这谢氏的嫡支。”
谢风月冷眼瞧着他,说出的话也像是淬了毒一般:“你倒是想正大光明的成为谢氏嫡支,可惜了谢家没有记名嫡子这一规矩,他谢谨,谢席也还没死。”
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是真的杀人计。
这一番话简直就是戳到卫宁心窝里了,他气的面色铁青,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
他若是托生在谢家夫人肚子里,何必还要蜿蜒曲折绞尽脑汁谋划这些,他大可光明正大利用谢家资源为他谋事,他谢谨身为嫡子有什么用,一个铁矿之事查了数月还没消息,简直就是废物!
谢风月揭下帷帽,她怕她脸上的鄙夷,卫宁看不清。
“你谋划半天有什么用,不过就是为人做嫁衣,我劝你一天天的手别伸太长,若是还有下次,我一时心情不好想不开,就将你的事捅到周皇室那儿去,你也别怪我。”
她说罢,已然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层。
临走时,谢风月将拢纱掀开一角,让她看清她的脸,一字一句道:“兄长,你可要记得将我府里那些不相干的人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