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这一届的岭南王,即风凝夜的生父才野心膨胀,想从岭南发兵,直取京城,坐上大樑的皇位。
正因如此,风凝夜光明正大“逃离”王府,来到京城成为右相,试图夺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这般说,他倒与便宜生父有着相似的野心。
真是恶心呐。
遏制住眼底戾气,风凝夜哂笑,“殿下糊涂了?我是岭南世子,即便没有你,岭南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你确定?”
“确定。”
谎话连篇!
宋时景不语,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雕莲纹红木盒,放到桌上,推向对面,剑眉上挑,眉宇间是志在必得的锐气。
“这是?”风凝夜狐疑,在对方注视下,谨慎挑开盒盖。
没有想象中的机关暗器,只有安静躺在盒子里的一沓信纸,最上面的一张落款日期是半年前,他出发离开岭南王府的那天。再看内容,风凝夜依稀记得是他与便宜生父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府门口放出的狠话。
大概是一字不差记下来的。
风凝夜眼皮一跳,收起散漫轻视之心,对宋时景的警惕又提高一等。
再翻看剩下的信纸,时间横跨十个年头,内容记载有多有少,基本是他说过的话,或者围绕他发生的一些事,甚至里面夹杂着他的画像。
普通人看了都会毛骨悚然。
简直变态!
“你监视我?”风凝夜质问道。
“算不得监视。”
听到那隐隐委屈破碎的嗓音,宋时景回答的语气顿时弱了三分,气势上一下子矮了一截。
分明他一开始想要得到风凝夜的情报,只是为了揪出推他掉下悬崖的凶手,以便日后报复,可事情摆到明面上,被当事人质疑,宋时景生出一种龌龊愧疚的情绪来,好像真的是他做错了。
不行,不能被风凝夜牵着鼻子走。
宋时景闭上眼,回忆起那只手推他后背的力量,回忆起坠落悬崖时的惊恐无助,恨意上涌,冲散了羞愧之情。
再睁眼,眸中多余的情绪消散,宋时景说道:“盒子送你了。孤想告诉你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岭南是特殊,但终究是大樑版图的一部分,非是风姓一家之地。
你嘴上说要夺取大樑江山,可你至今连岭南也未曾拿下,甚至要跑到京城借宋劭之手稳定局势,说明你没有十成十的信心打败岭南王。对吗?”
风凝夜沉默,宋时景接着道:“记得在太子府时,你说你死了,京城会有大半势力为你陪葬。孤信你说的,但孤也相信,那必定是一场鱼死网破的斗争。斗争结束,两败俱伤。